精致的生活从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开始,喷香浓郁的珍珠奶茶又或是开胃酸梅汤,望梅止渴的空腹感。
从办公室的角度往外看,可以看到桂花的气味。
屈亦洁的办公桌上是鸡窝狗窝,总之就是乱,和早起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和熊猫眼一样,身子醒了,脑子没有醒。
那一杯不明液体,纯黑泛着泡沫,像是凝固的汽油,泛着水泡,该不会是沼气?
端起马克杯抿一口汽油?隔通过咀嚼和吞咽的动作可以营造饱腹感。
“报告。”
杨书鱼站立在门口,惊悚感毛骨悚然,又瘦了一圈,这个减肥效果可比减肥药好多了。
突然发现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来自医生,领导,管理员,富二代以及教师?特别是医生,为什么呢?
因为白衣服比较禁欲,戴口罩很是高冷,还有特殊的当归气味。
“进来。”
是进来而不是请进,是请大夫而不是叫大夫。
这是个典故,家里的老爷染了伤寒,长年累月卧床不起,子嗣开始讨论遗产继承的问题,虽然和主线没有任何的关系。
月黑风高夜,丑时打更声,老爷的病情开始恶化。
“老爷,我去给你叫大夫。”
一旁焦急的门童紧紧握住老爷的手。
“等等。”
那位卧床不起的老爷拼尽最后一口气紧紧拉住门童的脚踝,然后摔了一跤,门牙被磕掉一颗。
“去请大夫,是请大夫。”
“咳咳。”
老爷的嘴角开始流血。
“不是叫大夫,是请大夫。”
再三强调下,一定要对医者抱以最崇高的敬意,八抬大轿终于请来了一位尊者大夫。
尊重别人从尊重自己开始,于是老爷他跪了,走得很安心,上挑的嘴角,一点也不遗憾,还有那根没有燃尽的灯芯。
“那进来了。”
抿一口石油,饮一壶浊酒,赏一株绿植,办公室的走廊上叠满了多肉植物,娇艳欲滴,饱满的皮下面满是果肉汁水。
小蜘蛛安家,壁虎路过,妖艳美丽的蝴蝶驻足停留。
推开那扇们,这是传说中的乐土,阳光直射,透过多肉植物,某种颜色的窗帘。
打了空调的办公室绿意昂扬,隔音效果也很好,霞红的暖色调,杨书鱼倒吸一口凉气,来自角落的屈亦洁。
单薄夹克披在肩上,抱着胳膊一直发抖。
“来了啊。”
叠在一起的大腿肉,些许变形,手夹在里边,这是商量的口气,而不是命令。
单刀赴宴的关公也是这样的,鸿门宴,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杨书鱼的心理活动。
“唉,大叔。”
啊,呸,不对。
“别客气,随便坐……”
屈亦洁端起马克杯,闻了闻气味,不加糖确实难以下咽。
“最近功课怎么样?”
说罢,屈亦洁抬起头,那双映入眼帘的眼眸,有些入迷,抽出夹在大腿里边的手,本来是右腿放左腿上,这次改成左腿放右腿上。
杨书鱼低着头支支吾吾的,面对老师标准动作便是低头,兽人永不为奴,永不抬头。
一号楼三楼办公室里面,只有屈亦洁一个人。
“高一的新住宿生活还习惯不”
杨书鱼无法相信屈亦洁嘴里会蹦出关心别人的话语……一定有阴谋!!
“就我那个侄女啊,刚去寄宿学校的时候那是闹腾的厉害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那时候每个周末回家都哭鼻子的……”
“屈老师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办公室的冷气很足,唯一的发光发热体只有杨书鱼。
面对半成品的屈亦洁,也是就只涂了一层粉底,还没有开始化妆。
屈亦洁合上那本《红楼梦》,站起身子说:“你是不是很在意我多大?”
杨书鱼身子一颤,果然女生都是记仇的。
屈亦洁回想刚入驻办公室的几天,所有的同事都会询问有男朋友没,结婚没,生孩子没,也不看看这身材是生完孩子后的样子吗!!
到底是游戏不好玩了,还是炸鸡啤酒不好吃,非要谈恋爱?
孑然一身十六年杨书鱼那惊为天人的意识告诫自己,一定要谨慎回答,这个莫非就是岳飞的莫须有,窦娥的六月飞霜。
这绝对是试探性的问题。
要是说才18岁,就是莫须有罪名,阳奉阴违,笑里藏刀,这个学生不简单呢!小小年纪就会讨好女生说话,得好好教育教育。
要是说是30岁,这个年纪对于女性来说是分水岭,马虎不得。也会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所以要说[心态年轻才是最重要的]。
“你一直盯着老师的脚看干嘛。”
屈亦洁低头瞅一眼一丝不挂的脚丫子,不好意思的说:“哦”
“凉鞋带子勒的有点疼,看办公室没人就换上拖鞋了。”
屈亦弯腰去捏一捏脚踝,那边有穴位,活血化瘀。
白一块,红一块的,这是血液的颜色,好像是穿着沙滩比基尼爆晒之下留下的痕迹,只是不是褐色的,而是樱桃红?
古代女子裹脚,现在女生的鞋子也是硌脚的,特别是尖头高跟鞋,比如夏天长袜球鞋,冬天凉鞋船袜。
果然美丽都是痛苦的。
屈亦洁举着那纯白马克杯在杨书鱼面前晃来晃去,强烈的气味下,杨书鱼下意识的去捂鼻子。
肉眼可见的气味,视觉上的味道,比老中医精心熬制九九四十八天的汤药还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