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潜挥手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物甩到二人跟前,都是两人之物。之前被赤霞道人用剑气斩碎了储物戒,散落于地。被他暂时收了起来,其中便有二人的身份令牌,如今原封不动的还给两人,而后又取出一枚青铜令牌在两人面前轻轻一晃,两人面色顿时剧变,显得有些不可思议,而他一如常态,解释道:“我也是小沩山门下弟子。只是身份、处境有些特殊,在宗门之中结下无数仇敌,都可谓不共戴天,恨不得杀我而后快,所以我必须得问清你们的身份,若是你二人与我仇家有关希往来,为了我身上的秘密不被旁人知晓。我只能囚禁你们一阵子了,我如今虽然化名太上道人,身份也是正道中人,但终有一日还是要回小沩山的。”
“原来恩公跟我兄弟二人竟是同门!”罗睺道人激动万分,有了这一层关系,彼此间相处更是融洽。也少了许多顾忌,而后自我介绍起来:“在下道号罗睺,这位是我师弟计都,乃是冥灵峰门中的议事长老,都只是默默无名之辈。恩公可能不曾听说过,却不知恩公真实名讳?想来有所耳闻。”
“我道号便是太上。却是自封,你二人不可能听说过,至于真实身份,也只是焰狱峰门下一个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入门不过两年,不过如今暂代峰主之位,具体情况你二人不必细知,只做大概了解便是。”张潜三言两语一说,听的这两人目瞪口呆,只当张潜拿玩笑挤兑自己,他二人心头先前便有所猜测,觉得张潜应该是哪一峰下的大人物,不是执裁长老也是真传首座,却没想到他语出惊人,竟说自己是一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而且入门只有两三年,这让人如何去信?
不过听他口气,又不像是玩笑,两人心头乱颤,吞了口唾沫,让自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解释。
“不知恩公仇家又是何许人也?”罗睺道人小声询问道。
“碧海峰峰主海蟾子,我杀了他的亲生儿子和关门弟子,还有天禄峰上那位神尊,我抹杀了他的一尊分身,杀了他门下一位真传弟子,光禄道人,虽然如今还不知是我所为,但纸包不尊,等将来回山之时,这些麻烦统统要找上我,我不希望你二人泄露我的根底,从而坏我计划。”张潜完全有把握定二人生死,也不怕将这些隐秘之事泄露出来,何况这些事情,他也没打算隐藏一辈子,眼下只是暂时拖延,终究一日还得着手解决,否则还是会留有隐患。
计都道人闻言一愣,而后失笑,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似是无比滑稽:“恩公,你杀了光禄道人?”
张潜不知他如此兴奋是为什么,也懒得去猜,直接问道:“他是死于我手,就在几月之前,怎么?”
“杀的好,杀的好,这老匹夫恬不知耻、心黑脸厚、尖酸刻薄,似噬人血髓的毒虫一般,恩公杀他简直大快人心。”计都道人拍案叫绝,罗睺道人也是面有喜色,却没他这么失态,如今有些事情放在此时重新提起,已经显得毫无意义,张潜显然不会关心他二人与那光禄道人有什么鸡毛蒜皮的过节,他心里也是清楚,并未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开口便直入正题,说道重点:“恩公放心,我冥灵峰与碧海峰、天禄峰都无交情,而且我和计都道人都是无关紧要的议事长老而已,门中事务都无需我等插手,将来绝不会因宗门原因影响与恩公之间的关系,更不会与恩公为敌,非那等忘恩负义之辈。”
张潜目光静如止水,两人瞳孔之中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都无法逃过他的双眼,并未从两人眼中看到任何多余的心思,也渐生信任。
能对同伴舍身相救之人,又岂是狡诈奸佞之辈,张潜倒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如此最好。”张潜点了点头,而后说道:“我如今要去岷江水府之中,你二人应是知晓这‘万流归墟大阵’的破绽所在,先告知于我。”
罗睺道人闻言略有迟疑,皱眉道:“如今恐怕不是攻占水府的绝佳时机,那几名弟子都是阳山、峨眉两派真传弟子中的佼佼者。当作门派希望培养,身份地位非比寻常。如今惨死于此,必然会引起两排高层震动,线索虽被引开,暂时无法追查倒恩公身上来,但依我之见,还是早些离开这块是非之地才对,如今还在此地徘徊恐引来一些不必要的怀疑疑。”
“我若走了,岂不显得做贼心虚。而且这岷江水府我势在必得,你二人只管引路便是,其他事情,我自有考虑。”张潜语气坚定,不容质疑。
罗睺道人也无法影响他的决定,叹了一口气,而后道:“这万流归墟大阵的真正缺口位于岷山脚下的一处断层之中。沿水道西去,已经快接近水脉源头,也是我与计都道人花费半年功夫才找寻到的,还掺杂了不少机缘巧合,否则也不会发现,连那水府之中的几大妖主也不清楚这些。”
张潜也不作停留。要在阳山、峨眉两宗赶来之前将水府侵占,让李渔入主其中,重登神位。
否则等各方势力云集于此,他想要独占好处,便不太可能了。
心念一动。遁出玲珑**塔中的洞天世界,将这件远古灵宝化作一粒沙砾融入体内血脉之中。再无一丝气息传出,而他与器灵心性相通,塔中世界呈现心间,洞若观火,也不会阻碍他与罗睺道人与计都道人之间的神识沟通,有关岷江水府的信息源源不断传入心间,拂袖一挥,驾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