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鬼道之中的生魂相互为食,却又不死,最终排泄体外,变作粪液、蛆虫,又重新凝聚成形。
任是神魂如何强大,堕入饿鬼道中都免不了为人食物化作粪液蛆虫的下场,亦或是食人,因此饿鬼道的饿鬼,身上总散发这一阵强烈至极的恶臭,虽能隐藏遮掩起来,但总不可能有清香之气散发,张潜心头愈发迷惑,猜不透这几团秽物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过这都非至关紧要之事,他只在谋求龙脉石柱,这几滩来历不明的秽物若要阻他,便将其抹杀了便是,迎香穴暖光洒下之后,他神魂再度重聚,凝练程度更胜当初,可谓愈挫愈勇,身形一闪,恍如鬼魅。
余下六七头天魔刹那之间又遭张潜打杀两个,完全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
这些天魔纵然凶悍,却未见过张潜这般暴戾的凶神,一时间气势竟是落了下风,发起的反扑仅将其右臂撕裂下来,然而眨眼之间便恢复如初,毫无意义,双方你来我往惨烈至极,然而张潜仗着神魂可以自愈,却似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天魔虽是人多势众,可张潜却是不死不灭,到最后,魔种之中蕴生出来的十几头天魔竟被他尽数斩杀,而他神魂已经凝实的近乎血肉之躯,阴气森森,似要从神庭穴中沁透出来,天魔被斩尽杀绝,张潜自然清醒过来。
一道神识意念涌入沈固心中,他整个人顿时一惊,不明张潜为何死而复生。
先前那神魂冲击,他仅受波及,也禁受不住,神魂动摇。
张潜神魂相比他而言,软弱十倍不止,怎可有惊无险度过此劫,不过张潜既然无事便是最好,惊喜之余,便要催动无息之甲带着张潜从坍塌废墟之中逃离出去,却被张潜暗暗制止,他尚不知那秽物还有没有厉害招数,仅是先前那于穴窍之中植入魔种的手段,便是厉害无比,他虽能应付,但是那种经历实在痛苦,也不愿再度尝试,这无息之甲防御能力强悍无比,然而应付这种招数却是无能为力,心头思索一阵,终有对策,玲珑**塔化作微尘自废墟之间的缝隙飞出。
一丝气息泄露出来,那几滩黑色秽物似有所觉,再次翻涌,几个气泡炸裂开来,一阵阴森的气息回荡开来。
张潜只觉神魂椅,如若风中苇草一般,匆忙摒除心中幻象。
那玲珑**塔顿时发生剧烈动荡,孤直公实力强横,张潜倒不必为他担心,只是被这秽物影响,一时半会难以脱身,玲珑**塔的神威根本无法显现,只是门户裂开,再无动静,张潜凝聚视力细看而去,只见其中世界天魔纵横,一片昏天暗地的样子,孤直公仿佛受狼群围攻的雄狮,这些天魔虽然无法撼动他,却对他有一定威胁,一时半刻之内想要脱身,恐怕有些困难,寄身其中的计都、罗睺二人,此时已被眼前这幕骇的战战兢兢,龟缩于院中,不敢轻易露面。
然而两人眼神之中却并非仅有恐惧,还带着一丝震惊,甚至于敬畏,好像虔诚信徒终于面见了真神。
张潜与孤直公如今俱无心思管他二人,各守其位。
孤直公也不急于脱困,敞开门户之后,便与天魔慢慢周旋,张潜吩咐便是如此,此时让他现身并非是吸引火力助其结尾,门户敞开之后,一声沉闷的低吼自那个混乱不堪的世界忽然响起,孤直公双眸微皱,如临大敌,似乎这声音给他的压力比这虚空之中虎视眈眈犹如狼群的天魔还要深重,只见那方幽深的血池之中,一头体形凶悍、浑身浴血的狰狞异兽从中缓缓走出,每落下一步,整个大地都发出一阵轻微震颤,途经之处,便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裂痕。
双目冷光森然,毫无情绪,仿佛黑夜中的冥君,已经脱离了兽类的残暴、嗜血,仿佛神明一般。
孤直公虽是亲言看着此物在张潜手中一步步蜕变,一点点成长到如此地步,但从未见过这凶兽显露出爪牙,也是知晓此物乃是真正的魔道邪法炼成,不知吞噬了多少生灵鲜血,与张潜身上所怀其他几样魔道神通都有所不同,邪气凛然,充斥凶戾。虽说张潜并未因此而滥杀无辜,所用精血都是正当所获,但孤直公生前毕竟是正道神灵,对此还是有几分抵制,不过碍于张潜,才为过问,如今初见此凶兽露出爪牙,实力竟是如此强悍,自己想要降服他,恐怕也要一番功夫。
心头那一丝反感便成了恐惧,虽不明显,却有这般震慑。
那些天魔亦是被其吸引,这么一个血气旺盛的凶兽,对于天魔的吸引力自然要高逾孤直公这个血肉全无的器灵,纷纷朝之扑去。
直奔头颅,这些天魔最强悍也是最凶恶的手段,便是吞噬神魂。
然而这一下扑去,却是想法落空。
这地魔就是梼杌呵炼成,根本没有灵魂,在体内游走一周,毫无所获,这些天魔与鬼物相似,虽是嗜血,但血气太过旺盛,却会反受其害,这地魔本就精血孕育所生,体内气血如何旺盛,这些域外天魔在其中穿行犹如在沸水中滚烫一般,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