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潜冲破元气封印之后,立即出手,生怕夜长梦多。
意念一动,庭院地砖轰然碎裂,露出一截碧绿如玉的藤蔓来,犹如蛟龙似的朝着老谋士噬去。
燕王脸色微变,这道人虽然出手施展的只是木系法术之中最为寻常普通的催生之法,可这门普普通通的法术在他手中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他眼力极为敏锐,在藤蔓破土而出的一瞬间,他便发现,藤蔓四周空气中的水分、尘埃,都被吞噬一空,而且地面上有禁制大阵笼罩,为了防止城中其他游荡的阴神扰乱此处清静,可在这藤蔓前,脆弱的好像蛋壳一般,而那藤蔓上连一个划痕都未留下,显然坚硬到了极点,老谋士半尊化身恐怕难以抵挡。
他自然不会坐视,扬手一抓,空荡荡的手中顿时出现一柄恐怖无比的战刀。
刀长七尺,足有一人多高,刀柄简直与成人小臂一般长短,清冷的刀身之上布满云纹,在烛光的映照之下,仿佛在缓缓流动一般,这到凭空出现的一颗,一股锋利的感觉顿时扑面而来,仅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浑身似刀剐一般难受,张潜身上还穿着一件阴沉竹衣,虽不及无息之甲那般不可摧毁,却也是高阶灵宝,可这战刀扬起时掀起的一阵冷风,竟然这件阴沉竹衣裂开了几道口子,仿佛风吹日晒久了的葛布,脆弱不堪,这刀的锋利,用吹毛短发已难以形容。
这么一把战刀,任谁评价,恐怕也不会逊色于一剑远古灵宝。
可却没有任何灵性、气息,就是一件死物,神识映照根本无法发现这把刀的危险,如同地上的一块顽石。
只有冰冷刀锋中隐隐散发着的那阵戾气,似杀了无数人的凶器。
张潜侧身闪开几步,离开那柄战刀挥舞时所能笼罩的范围,指尖连弹,一道道苍木生灵气落入土壤之中,开始生根发芽,转瞬之间又有十余道藤蔓破土而出,朝着老谋士席卷而去,那一道黑色的屏障,在这些几人合抱粗细的藤蔓围攻下,如同一个脆弱的蛋壳,随时可能被毁灭,甚至还隔着半丈距离,那黑色屏障已经剧烈的波动起来,如通被风吹拂的水面,只是这风是从四面八方同时吹来,这像蛋壳似的黑色屏障如今更像一团黑色的烂泥,被人肆意揉捏着。
毫无疑问,只要这些藤蔓触及屏障,老谋士唯有死路一条。
情况可谓凶险至极,千钧悬于一发,只听得‘铮’的一声嗡鸣,寒光犹如潮水一般倾泻而下,几道藤蔓应声而断,前一刻燕王要高举长刀站于檐下,下一刻他已在两人之间,刀如匹练似缠裹在身上,仿佛一个银色的巨茧,滚到哪里哪里的一切便成齑粉,短短瞬息间,所有藤蔓全部被斩断,断裂部分随着惯性超前砸去,余威不减,那黑色屏障被撼动,波澜起伏,浓烈的阴气涌动着,竟将那几段青藤腐蚀成了一团秽物,如同淤泥中捞出来的腐叶,散发这一阵难闻的气味。
老谋士虽是抵挡逃过一劫,可被断裂的藤蔓砸中,也是受重创,形体近乎溃散,犹如水中倒影被风拂动。
“且慢!”燕王身形骤然停下,大喝一声,并没有趁机发起攻势,那把巨型的战刀被他树立在身前,衣袍仍在风中滚滚飘舞,如此沉重笨拙的长刀并未给他身形增加一点负担,如鸷鸟将击,卑飞敛翼,只要脚下轻轻一点地,整个人便能如苍鹰一般冲天飞起,他此时心中虽无杀意,然而这番姿态无时无刻不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张潜先前为避开刀势锋芒,退了几步,同时白虎星辰气犹如流水一般缠绕在双臂之上,若燕王手中那把恐怖无比的战刀劈来,可以以此稍稍抵挡。
这柄战刀锋利程度简直达到了一个无所不摧的地步,燕王实力亦是无比的强悍。
一刀斩去,无息之甲能否抵挡都有不敢保证,用肉身硬接,纯属找死,无漏灵体绝对挡不住这锋利的刀芒,就算自愈能力惊人,可挨这一刀下场恐怕跟剖西瓜没上没什么两样,都一分为二了,任愈合能力再强也是无济于事,纵然这白虎星辰气如今无法示之于人,可生死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至于燕王那一声呵斥,张潜却并未放在心上,虽然他心里也有些狐疑,双方如今已是你死我亡的局面,这燕王为何还对自己频频留手,但局势尚未落入自己掌控中,他绝不会轻易罢休。
“有何目的,等你们对我毫无威胁之后再慢慢交代吧。”张潜心中杀意森然,不屑与之纠缠,意图速战速决。
心念一动,被老谋士收走封印于储物戒中的无息之甲陡然从沉睡中觉醒,只听得一声蝉鸣骤然响起,随后振翅之声大作,整个空间都回荡着这阵异响,燕王微微皱眉,似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张潜与他只有咫尺之遥,两人都是武道高手,而张潜与他误会颇深,此时有杀人之心,此时分神无异于自杀,他根本无暇理会背后发生了什么,老谋士先受重创,神魂近乎崩溃,此时刚刚重聚形体,立即便听见一阵奇异的蝉鸣不知从何处想起,似在自己耳边,却又找不到源头。
他心头有些惶恐不安,忽然腰间玉带轻轻震颤,心头惶恐顿时变成了惊惧!
不等他高清状况,无息之甲陡然撕裂玉带,从微尘洞天之中飞出,犹如破土而出的蝉,空间坍塌形成毁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