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道童一个哆嗦,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张潜的容貌,见他神色坦然,不似满口胡言的伪善小人,虽然心头有些害怕,但心头却涌起起一阵莫名的欢喜,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而后目光不慎与其接触,有些畏惧,匆忙低头擦去眼角的泪水以作掩饰,而后继续讲道,“后来师尊将此事告上天律峰,希望这澹台靖能受门规戒律的制裁,可我与哥哥身份卑微,连外门弟子都算不上,这澹台靖却是天禄峰中的内门弟子,身后背景更是复杂,又岂能遭到惩罚,只被训斥一番就得以脱身,后来师尊与之结仇,那许世图谋报复,与碧海峰的一位真传弟子狼狈为奸,诋毁师尊,如今正纠缠不休,连天权峰都派人下来过问调解。”
“哦?”张潜一听,眼角露出一丝诧异。
“小师叔,你有没有办法帮帮师尊?”小道童捧着茶壶给张潜斟满一杯,在旁小声问道。
“你师尊于我有恩,他有麻烦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你放心便是,这麻烦不过多时,便会解决。”张潜微微一笑,示意那弟子不用这般伺候自己,他也是有手有脚之人,不习惯这种喝水都让人将杯子送到手中的殷切,挥手让他离去,独自一人在堂中静坐,那弟子前前后后进来三次,换了茶水糕点,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听的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那青槐道人从天禄峰中回来了,听得张潜便在堂中坐着,将那一腔烦闷抛到了脑后,大步走了进来。
“师弟近日可好?”青槐道人进来便问,目光上下打量,生怕张潜身上有所伤势。
这般顾虑也并非多心,张潜那日一别,神色匆忙,似惹上麻烦,而后许世有找上门来询问张潜下落,更让青槐道人为之担心一把,随后失踪半年,了无音讯。
甚至有些时候,青槐道人都在想,张潜是不是糟了什么不测,正因为如此,脾气才变得有些火爆,否则当日也不会一怒之下将许世打伤。
“应该比师兄近日要好。”张潜微不可察的一笑,语气随和。
“你没事就好。”青槐道人晦气的摆了摆手,而后道:“最近这乱七八糟的麻烦可谓将我折腾的焦头烂额,不提也罢,且说你当日离开之后,又去哪了?”
“许世几人唆使严世平,也就是当日在互市之中那个讹诈我的胖子,想害我性命,可惜本事不到家,反倒被我杀了,后来闭关一段日子,突破了两重境界,又炼成了一门法术,前后耽搁了些时间,也处理了一些麻烦,以至于忘了像师兄报个平安,让你担心了。”张潜轻描淡写的说道,但却十分真诚,半年来所做一切都毫无隐瞒之意,青槐道人本来有些心不在焉,轻轻吹着杯中的茶沫,听他说道杀严世平时,闭嘴不在吹气,而后听到半年突破两重境界是,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
虽然后面说的比较含糊,但前面两件事情都如此让人难以置信,后面又是指的什么?
“记的半年前你与我说你才进入元精聚形之境,半年突破两重境界,岂不是如今你气海之中元精已成汪洋地步?”青槐道人惊讶道。
“嗯。”张潜点了点头,而后将体内伏藏的气息泄露出一丝来,浓烈的阳煞之气如潮弥漫。
青槐道人神识感应之中,只见他整个人好似被一团炽热的暖光包裹着,身外两丈之地都难以看清,而且气息含而不发,就像一个流动的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