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林锦绣眉目清秀,眸光透亮的样子,唐阿长忍不住心中一动,猝然移开了眸光,咳嗽,“你可有帮忙的?”
还有,你在野树林发现的宝贝究竟是什么?但唐阿长怕林锦绣现在心情不好,所以没提这事儿。
眼光移向别处,皱眉,这屋子摆设倒是简单,一桌一椅,那桌椅似乎还残缺不全,倒干净清爽的很。
有什么好帮忙的?林锦绣面带浅笑,摇头。
“我本来便没多少东西要收拾。”林锦绣伸手指了指炕头上放着的包袱,“几件衣服而已。”
这个女人竟然早就想到过今天?自己进院门的时,她分明刚从唐大那屋里过来,所以这包袱定是原来收拾好的。
那今天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预谋的?思及此,唐阿长的声音又急又快,“今日一切,你早已算好是不是?”
林锦绣一愣,这粗糙汉子竟然这般心思敏捷,倒真是出乎自己意料,随即摇头又点头,看的唐阿长一阵不耐。
“今日之事我自然预料不到。”顿了顿,接着开口,“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将计就计?”唐阿长重复,皱眉思忖了片刻,惊讶出声,“你原本便想要离开唐家,自己谋生活?”
所以她现在利用自己达成目的,应当是无比高兴的,可笑自己竟还以为她会难受,特意来这里安慰她。思及此,唐阿长的脸色忽然有些清冷,呵呵,这个女人。
“是。”林锦绣言笑淡淡,“我原本便要离开唐家的,只是不想连累了你,这件事情委实超出了我的意料,抱歉。”
话语诚恳坦然,神情真挚动容,倒是叫暗中腹诽林锦绣的唐阿长蓦地愣住,脸色有些尴尬红晕,“我……”
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挠了挠头,憨憨地开口,“你也是无心的,再说,是你那大嫂惹得祸端,与你无关。”
林锦绣道谢,便要起身,却被唐阿长接着问道,“既然如此,你何苦嫁到唐家?”
说完,只觉自己的问题好笑,自然是为了唐九了,你瞧,她即使要离开这里,还要带着唐九不是?
为何嫁到唐家?还不是为了不让娘担心自己嫁不出去,现在倒好,娘估计更是担心了吧。仅仅如此吗?唐九那清冷修长的身影蓦地出现在脑海里,胸口遽然一痛。那般好看的容颜,怕是谁看了都想嫁吧。
“自然是为了唐九。”林锦绣语气不自觉带着几分温柔,“我便是来救他出火坑的。”
唐阿长闻言,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心中莫名有些憋闷。
“好了好了。”唐阿长自己都未发觉,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你现在可告诉我,那野树林里究竟有何宝贝了吧?”
竟是为这个而来?林锦绣勾了勾唇角,“那片野树便是宝贝。”
“休得骗我,我活了这十几年,还从未听哪个老人说过那些野树是宝贝的。”唐阿长皱眉不信。
林锦绣摇了摇头,“那是他们不识宝,好了,我已告诉你,信不信由你,快些离开吧。”
“林锦绣,你还赖在这里作甚,信不信我打……”唐大拿着扫帚棍子走了进来,语气恨恨的,在瞧见唐阿长时,却登时软了语气,“阿长,你何时来的,可要去我那屋里坐坐,这屋子清冷的很。”
“不了。”唐阿长嫌恶转过眸光。
林锦绣不搭理唐大,拿起包袱,从他身侧经过,走了出门。
唐阿长也忙的跟了出来,只余下唐大看着两人的背影挠头,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自己定要回趟林家村的,爹娘定然担心极了。思索着,便走到两个村子中央的小河边,看着潺潺的溪流,忽的想起那晚将鞋子递与自己赤脚回家的唐九,那般清冷的人儿,现在又做些什么呢。
虽接触不深,可自己总觉得那唐九是重情义之人,若知晓了今日之事,又会作何反应?这般想着,林锦绣提起裙如,便要脱鞋好趟水过河。还未行动,身后却蓦地响起一道粗犷的声音。
“林锦绣,你这是去哪里?”唐阿长呼哧呼哧的跟了上来,“你一个女人家家的,为何走的这般快?”
林锦绣不解,这唐阿长为何总跟着自己,难不成是为了他妹妹,想要拆散自己和唐九?不然为何自己刚刚提到唐九时,他仿佛吃了苍蝇般脸色难看。
瘦小的身影,娇弱的面容,蓦地便让唐阿长生了恻隐之心,忍不住拍了拍胸脯,“林锦绣,说到底,终究是我连累了你,若非那日我逼着你接受道歉,追你出了林子,也不至于生出这些风波。”
看着林锦绣摇头,唐阿长大手一挥,豪气四射,“说罢,你还有啥未了的心愿不?”
“我看起来像是要寻死的样子么?”林锦绣皱眉,不解其意。
“不不不。”唐阿长脸色涨红,头摇地像是拨浪鼓一般,络腮胡子随着头的晃动而已颤颤的,看起来有些搞笑,“我的意思是你有何事需要我帮忙吗?”
摇头,便要拒绝,林锦绣却猛地想到袖子中那封自己打算去县里寄出去的信,试着开口,“你可知唐九在哪个军营?”
“自然知道,他们在北国蛮国交界的北蛮大狭缝中安营扎寨,距这儿五六十里,是鼎鼎有名的虎狼之师,战场杀敌,每个将士都是以一敌十的英雄,被人们称作狼头军营,到现在为止,不知立下了多少战功……”唐阿长语气激动兴奋,可说道最后却带着几分落寞惆怅。
林锦绣能看的出,他似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