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初升的太阳刚刚越出白仓镇地平线,橘红色的阳光洒落在小屋田野。一行人站在段家老宅门口,为段墨送行。
哈哈哈,段墨去青鹿学院路途遥远,路上多加小心。姑父杜云阳慈爱而豪爽地对段墨道:去了就好好学,学成回来就不是我们这帮泥腿子能比的了。
与段墨设想的惨淡不同,姑父姑母此时表现得相当温馨。
杜云阳拍拍段墨肩膀:你这次远出我也没有太多叮嘱的,这块玉佩你带着,路上就不怕什么孤魂野鬼侵扰。
杜云阳将自己腰间一块白色玉佩摘下给段墨挂上,又极为隐晦地递给自己妻子一个眼神。
段翠心立刻满脸堆笑,拉起段墨手道:你出远门姑母也没什么好送的,前些天上县城买了些上好了料子,这几天每天熬夜裁缝,今天总算是给你弄了几件。
说着便招来丫鬟,让丫鬟把衣服放上马车。
而后,管家仆从都一一上来说些吉利话,看上去一片其乐融融。
众人童一起上马车离去了。
出了段宅,段墨只感觉浑身舒爽,有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畅快感。
对潜在的危机却毫无所觉。
小顺,别东张西望了,路上有得看。段墨说着向后躺一躺,来帮我揉揉大腿。
叫小顺的书童如今只有12岁,还有着这个年龄孩子的贪玩与好奇,但仆从的经历却让他处理各种家务杂事比段墨还要从容。
段墨让其揉腿倒也不是他自己懒,这些天段墨一直勤学苦练祖传的武功,按摩也可以让他更好放松肌肉与恢复。
小顺听到段墨吩咐立马响亮回答:好勒,少爷你躺好。
段墨看着按摩都有干劲的小顺,摸摸他的头自语道:到底是个孩子啊。
小顺有些疑惑地抬头:少爷,你不也才15吗?
你不懂。段墨摇摇头,加上前世自己都三十多了。
就算只看本世年龄,段墨也是上高中的人了,而小顺还是小学刚毕业。
旋即又想到自己的穿越者身份,段墨心中颇为感慨。
马车慢慢走着,快要驶出白仓镇的时候,段墨却看到路口站着一个青袍身影。
段墨连忙让马夫停车,自己上前。
这青袍身影正是朱先生。
段墨行一礼道:学生没去拜见朱先生,却没想到先生会来这里。
这些天和朱先生聊过后,段墨倒是越发佩服这位学识渊博,博古通今的朱先生了。
朱先生摆摆手:无妨,你昨天下午已经告别过了,我来这里倒是临时起意。
朱先生接着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又添了些药草,这些你都带着。"说着将一个包袱递给段墨。
俩人又闲聊几句,朱先生感慨道:你说的唯物思想论我一开始还不甚在意,可是后面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发觉得有用。
这些天我细细思索下来,便觉得这可以是儒学的一大补充!孔圣人将族群国家规划得头头是道,对事物方面却是少有研究,你的想法却是给了我很大启发。
你说的这个思想甚至可以开创一个全新的学派,能年纪轻轻想到这个真是让老夫汗颜啊!
段墨一开始还好,但听着听着却是真的汗颜。
他和朱先生聊天时为了插上话,便在说了一点现代科学的一些思想,却没想到朱先生如此认真对待。
而他怕自己的身份被怀疑,便谎称这些是自己闲暇时想出来的。毕竟他可不敢在见多识广的朱先生面前说自己是翻古籍看到的,朱先生只要稍稍认真找一找就可以戳破这个谎言了。
朱先生讨论起这事就没完没了,俩人又聊了许久。
还有你讲的矛盾论、实践论都让我茅塞顿开,我把你说的整理了一下你看看怎么样?说着朱先生从长袍掏出一叠纸张。
段墨苦笑不得自己就是把以前看的闲书说了一点,却没想到朱先生这么认真。
段墨接过纸张细细阅读起来,他发现朱先生不仅将他说的理论都记了下来,还加上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段墨可是清楚记得他和朱先生谈话时朱先生只是喝茶而已,事后觉得有道理,便能将内容复录下来,记忆力可见一斑。
段墨暗暗叫苦,谁知道自己就这么一点东西,装个逼还装到了儒学大师身上。
段墨想着自己总该说点什么,但又怕自己水平不够露出破绽,直到看到后面段墨眼前豁然一亮
段墨清清嗓子,指着一处道:这个地方我觉得不妥。
按照唯物论的思想,就不用在尸体上在意人伦道德,医学想要发展就要研究人体,该解剖解剖该切片切片。
理论是要进步的,孔圣人那时候还不知道人死后灵魂会脱离躯体,又怕影响社会稳定,才不让解剖尸体的。
现在不一样了啊,没有灵魂的人体那就是个物品而已,要研究了才能明白为什么,才能救更多的人。尸体没用时我们尊重尸体,有用了我们就尊重地利用尸体。
就这个话题两人又讨论许久。
所以这就是你选择封魔师的理由。朱先生突然道。
段墨:(==)
朱先生接着道:成为封魔师,做这些研究就不显得扎眼了,你想要学医?
额,不是段墨连忙否认。
朱先生点头:那你就是想依照你那套理论做事,封魔师确实在各方面压力都小一些。
段墨还能说什么,朱先生能想到这个理由也挺合理。
作为一个儒学老学究,没在自己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