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涛让眯缝儿组织门人清扫街面,处理尸体,又拉来猴子轻轻吩咐,让他盯上点隗黑虎。
这自然很危险,猴子却怡然不惧,用力点头,急急去了。
张静涛又示意了楼上的月兔一眼,让她布置人盯着点郭纵。
要盯郭纵,自然不可能直接跟踪的,那更危险。
他自己则在那些贵妇小姐的窃窃私语中,进了青阳商会的隔廊,而后身形猛然启动,快速朝着花园内跑去。
因他发现郭沫既然从侧巷走,必然是要往王庭的方向去,那么他在花园中抄一下近路的话,就能截住郭沫那行走得不是很快的马车。
果然,他跑近青阳门中他的房间,戴上了攀爬套装中的护臂护腿。
这护臂护腿设计得很巧妙,它们连着一张韧性很强的网,护具带上后,这网就被背在了背上。
也就是说,这是专门吊马车用的攀爬用具。
从花园后门出来时,远远看到郭沫的马车正在过来。
这马车很大,底板有泥档,并为了美观,四周就都有一圈木边。
张静涛打开了护具上的挂钩,等马车过去时,从后面追去,抓住了马车后面的隔板,而后,人倒下了,仰着面,往马车底下爬。
这战国的马车都是有轴承弹簧的,张静涛的发力又轻,车中人并无察觉,只以为颠了一下。
张静涛便悄悄爬到了车下,见因轴承的使用,那车下的横干亦是固定不会转动的,就更松了口气,在车下抓住了这横杆,转了个身,而后用双脚上的挂钩挂在对面那艮横干上。
手的抓握也改为了护臂上的挂钩去挂住,又把肩膀上的源自于后背背着的网兜的二个挂口,挂在了护臂上,如此一来,他的身体分量大部分就是依靠后背的那张网吊着了,自身并不费力。
人就这么吊在了车底。
这亦是大多数人并不会防备车下的原因,因若非这样专业的工具,谁都不可能在车下吊太久的,只要人垂落太多,被路人看到,路人指指点点一下,就会被驾驶座上的武士发觉。
当然,车底可不会舒服,因为很脏,人们哪怕洗马车,通常也不会洗到这下面去。
除非一些十分有洁癖的贵族,才在会在洗车的地方开个地沟,专门用来冲洗车底。
可惜的是,郭家虽大富大贵,却没洁癖到这个程度。
马车走了很久后,往王庭附近的一座宅院的后门中进去了。
到了花园中的一个园门前才停下。
张静涛见郭沫下车,进了园门,才把自己脱离下来,躺在了地上,任那马车去这套宅院中的停车场。
张静涛小心进了园门,见并没有武士守卫,便跟着郭沫,到了园中的大堂外。
躲在大堂的侧窗看进去。
里面居然是阴司三狼。
只见郭沫坐在茶几边品了口茶后,沉声道“张正拜入青阳门后,这几个月来武艺突飞猛进,竟然都打败了隗黑虎,计划失败了。”
风怜花摇着黑扇,阴沉道“隗黑虎这废物,亏我还让寒丹武林推崇他为首。”
卫凯说“我看这厮这几年是养废了。”
黄浮冷冷说“不如拿来一用。”
这二人说的话,只有风怜花懂,如何拿来一用,没人会明说。
风怜花阴柔柔一笑,道“好主意。”
张静涛听不懂,只发现自己预料得不错,这隗黑虎果然是小总管风禽的人。
郭沫也听不懂,只奇道“我却不明白,除掉这张正有这么重要么?不是总要青阳门和江湖人冲突起来么?除掉了张正会不会影响此事呢?”
风怜花道“张正这厮真是命大,我不惜使用暗子,让人挑拨于颇为忧国忧民的平原夫人,说张正是逆徒,要除掉此人,竟然都未成,正是因为此人命太硬,又擅长射术,还十分敢拼,对吾王便是个莫大的威胁。”
这意思,其实是说,赵王这么认为的。
郭沫听懂了,更奇了,问“那杨武媚岂非更厉害?”
卫凯接道“那不同,杨武媚有家族系绊,而张正,虽看似拉起了一些势力,实则却是孤家寡人,十分敢于搏命,他敢杀吾王十个护卫便是因此。”
郭沫似说了心里话,语气十分由衷叹息道“这看法倒是不错,哎,但愿吾王平安。”
风怜花似很惊讶郭沫的忠心,道“国君倒是没看错你。”
郭沫微笑道“那是自然,我连城家深受王恩。”
风怜花道“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郭沫道“我听闻嬴汤对张正去赵姬夫人那里很不满,平时多有狠话,最近这小子借助我王的恩宠,手下又收拢了几个死士,应该可以用上一用。”
风怜花道“也好,尽力一试,我总觉得大王是对的,不除掉这小子的话,可能会让很多事情出现意外。”
郭沫点头,道“是的,风公子,总管说了大王准备何时动手了么?”
风怜花勾起一丝笑意道“大王会出席圣诞祭的,让大家惊喜一下好了呵呵。”
郭沫也轻笑“我看,这张正其实也不怎么样,他再调皮,怕是也会中公子的计策,就如和氏璧的事情,他还不是中了公子的计策?”
黄浮得意道“那是,他们哪里看得破我大哥的拖延之计?在威胁之下,他们只能乖乖剿黑和练兵,而那边燕城,已然有无数人在探索那些宅院了,即便这张正真能在最近的旋涡中活出生天,等这小子带人过去时……呵呵呵。”
卫凯也笑“怕是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