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玉面带水汽,站在一面铜镜前,审视着自己脸颊上凄惨的伤势。
前几日的伤势还没有消,昨日就又被一通痛打。
到了这时,秦玉脸庞眼眶肿胀,满是青紫,看上去触目惊心。
秦玉满不在意的一笑,喃喃道:“帅哥就是帅哥,就算是肿成猪头,也是帅气的猪头,哈哈。”
见到时间差不多了,秦玉起身前往太学院。
到了太学院,秦玉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在高台讲学的傅洪。
秦玉快跑几步坐在高台下,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样子,不时学着笔记。
傅洪端坐在高台讲学,目不斜视,只是,当秦玉出现时,他还是瞥了一眼秦玉。
当见到秦玉脸庞肿胀如猪头,伤势遍布时,他的目光一寒,随即恢复如初。
不多时,傅洪结束了讲学,他向着秦玉招了招手,秦玉连忙恭敬的来到傅洪面前。
“你有兴趣和我走走吗?”傅洪温和道。
秦玉喜出望外的点头应答。
两人沿着太学院风景宜人的小径闲逛,秦玉时刻落后傅洪半步。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突然,傅洪饶有兴趣的问道。
秦玉抬头看了一眼傅洪,眼中闪烁奇异的光泽,但很快,他眼中的光泽熄灭。
秦玉微微躬了躬身,一副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样子。
“这件事情有些复杂,先生还是别问了,免得波及到先生,我就万死不辞了。”
秦玉一副想讲却不敢讲的样子,忌讳莫深。
傅洪嘴角含笑,心中思虑,秦玉这幅姿态,倒是让傅洪有些感兴趣。
是什么人,是什么事情,让秦玉如此惧怕?
下一刻,傅洪温言劝解道:“这些时日你一直在听我讲学,也算我半个学生,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和我言说。”
说到这里,傅洪对着秦玉一笑,意味深长道:“或许,我可以解决呢?”
秦玉一脸激动的望着傅洪,突然,他恭敬至极的施礼,道:“先生学究天人,我可以作为老师的半个学生,真是三生有幸!”
“呃。”傅洪一愣,目光愕然的看着秦玉。
他万万没有想到,秦玉竟然没有因为他那句,或许他可以帮他解决困境的话激动。
反而,因为一句他算是自己半个学生,感到三生有幸。
秦玉的赤子之心,不由让傅洪感到一阵好笑。
“哈哈哈,好好好,老夫就收下你这个学生了!”傅洪哈哈大笑几声,看待秦玉的目光,变得更加和善。
秦玉面色狂喜,打蛇随棍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语气郑重诚恳道:“学生秦玉,拜见老师!”
傅洪安然受了秦玉的拜师礼,扶起秦玉,语气肃穆道:“现在,你可以和我说说怎么回事了吧?”
秦玉面色纠结一瞬,接着推诚置腹道:“老师,学生开设了一家商铺,名为驻颜坊。”
“万幸,生意还不错,但学生没有想到,竟有歹人盯上了驻颜坊,常常前来捣乱,威逼学生交出驻颜坊。”
傅洪听到这里,面色一变,眼中森寒一闪而逝。
秦玉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势,苦涩一笑,接着面色郑重道:“金钱乃是身外之物,唯有学识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秦玉恭敬道:“既然我现在拜了老师为师,当抛弃一切身外之物,安心跟随老师左右!”
秦玉话语中的意思,毅然是放弃驻颜坊,侍奉在傅洪左右。
驻颜坊傅洪也知道,他家夫人几天前,咬牙买了一盒驻颜坊的什么神仙水。
却没有想到,这竟然是秦玉的产业。
想到这里,傅洪面色一板,道:“胡说!大丈夫当安身立命,修身治国平天下!”
傅洪谆谆教诲道:“驻颜坊就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怎么能轻易的放弃?”
秦玉唯唯诺诺道:“老师说的是......”
傅洪望着秦玉叹了一口气,他看出来了,秦玉性格懦弱,是被那歹人吓破了胆!
一想到这里,傅洪心中就有怒意汹涌。
何时,京城有如此肆无忌惮,为非作歹的贼人?
竟然胆敢强抢别人的产业!这是他的渎职,他的过失!
“好了,这件事情,为师替你主持公道!”
傅洪一脸坚定,他倒要看看,是谁如何的胆大妄为!
傅洪和秦玉分别,秦玉望着傅洪的背影,收起脸上的恭谨谦逊,眼中流露出一抹感动和歉意。
他能看得出来,傅洪确实为人刚正不阿、铁面无私。
自己算计这样的善人,有些坏到流脓了,冒蛆了。
......
傅洪回到了丞相府中,唤来下人叮嘱了几句。
下人匆匆离去,很快,下人回返,在傅洪耳边低语几句,傅洪面色微冷。
翌日,早朝之后,傅洪屏退众多大臣,和刘太史结伴而行。
“刘太史,我们为官志在造福一方。”
刘太史是个白发苍苍,行将就木的老头,他认同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有些不明白傅洪是什么意思。
这时,傅洪语气淡然道:“吾等食禄,又岂能夺百姓安身立命之根本?”
“百姓不从,勾结歹人威逼恐吓,拳脚相向?此乃人事乎?!!”
傅洪先前的话语不轻不重,但后来,就是指着刘太史的鼻子,说他不干人事!
刘太史被傅洪骂懵逼了,老头我干什么了?你傅洪指着鼻子骂我老头?!
不怕我老头两腿一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