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李桂芝为了把院里猪圈前边的电线杆拔出去,再次跑了趟镇供电所,可却又再次失望而回。
王彪看着母亲骑摩托回来,问道:“妈,供电所的啥时候来给拔电线杆啊?”
李桂芝气愤的说道:“那所长局里新上任个主任,不给批钱,想拔电线杆子,得咱们家出钱。”
”啥玩意就他妈咱家出钱啊,把电线杆埋咱们家院子里还没朝他们要钱呢,居然腆脸朝咱家要钱,这事你不用管了,我还整。”王彪骂道,“对了,妈,小斌家卖牛了,你去把帐经管一下,正好咱家盖房子用钱,赶这时候,帐也能好要点。”
李桂芝看着王彪,“是吗?行,那我这就过去。”说着她来到前屋,找到账本,抱着就去了何斌家,来到何斌家大门口的时候,正见老太太从屋里出来。
“大姑奶,我老叔给家呢吗?”
老太太抬头拿着昏黄的小眼睛一看,“奥,桂芝啊,你老叔跟屋里躺着呢。”
来太太说着进了屋,推了推躺在炕边上午睡的何斌,“小斌啊,小斌,桂芝来了。”
何斌睁开朦胧的眼睛,“谁来了?”
“桂芝。”
“老叔啊,睡觉呢啊。”李桂芝进屋说道。
何斌做起身子,打了个哈欠,又用手揉了揉眼睛,“桂芝啊,啥事啊?”
“老叔啊,我来找你帮忙来了,你看我家这盖房子,花钱地太多了,没办法出来经管经管帐,你可别埋怨侄媳妇儿生我的气啊。”李桂芝放柔着语气说道。
小斌一听,心里腾的升起一阵烦火,瞅了瞅一脸讨好之色的李桂芝,也不好发作,“不能,老叔得多不明白事理啊,洪刚那腿脚,啥也干不了,你家确实挺难的,不过老叔手里也实在没啥钱。”
“老叔啊,我知道你手头也不富裕,现在要不是听说你家卖牛了,我今儿也不会过来。”李桂芝话没说完。
何斌苦笑一声,“谁说我家卖牛了?那是让金四牵回去顶帐了。”
李桂芝见何斌表情不似再说假话,转念一想,道:“这样啊,老叔,你把今年你和我老婶的钱给清了就......”
“啥玩意我就给清了,她的帐你找她要去,她现在都跟我没关系了你还找我要钱?我找谁要钱去呢?他妈的这婊子跟人跑了,把家里的两千多块钱都拿走了。”何斌火道,“行了,桂芝,我手没钱,你要要钱你就把那牛犊子牵走。”
说完,往炕上一趟,弄个后背对着一脸窘迫的李桂芝。
王彪打完国家电网95598客服电话之后,继续拿着铁锹干活,正干着呢,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喂,你那谁啊?”
“我是大华供电所所长,你就是王先生吧?”
王彪眼睛一亮,没想到这客服电话还真有用,“嗯,我是,怎么的给我家拔电线杆子了?
“你说你反应什么问题就来所里说呗,怎么还打客服投诉呢。”
“呵呵,我妈去你们所找好几次,你们说没钱不给挪,那我当然就得打客服投诉问题了。”
“那这样,你来农电所,咱们聊聊这个事。”
王彪想了想,说道:“好,我这就过去。”
撂了电话,他骑上摩托三驴子从屯后的水泥路,往大华农店所跑去。
十分钟后,王彪到了所长办公室。
这所长穿了个淡蓝色的保罗短袖,下身穿着西裤,人精神又富态,一看就是有钱人,嗯,这稀疏的头发,还真是劳智劳心的领导脑袋,四十多岁脑瓜顶就要快成为不毛之地了。
“所长,我是王彪,之前和你通过话。”
所占打量了一眼,穿着一身老式军绿迷彩的服的王彪,心里不由有了数,难怪不掏钱,看着穿着家里还真是没钱。
他伸手指了指座位:“坐下说,兄弟,你说我跟你母亲都说道明明白白了,不是我们所里不给你处理这个事,是我们真没钱,我总不能自己出钱雇吊车啥都去给你挪杆子吧?”
“所长,我看了,我家那不用挪,猪圈外边就有一个电线杆,只要你换个高杆,就能把电线拉高,就不需要院里的那个电线杆了。”王彪把手机拍的照片,拿给所长看。
所长看了看,说道:“现在问题是,派人给你去挪电线杆没问题,问题是所里没吊车,得顾吊车,还得雇个大车拉电线杆子,那高杆十米高,这些都是钱,今年年初新上任个主任,这些钱都不给批,没办法,你说总不能让我自己掏腰包吧?”
“不是,所长,那也不能我们家掏啊,按理说,你们电网的电线杆子埋我们家院里了,你们得给占地费吧,好几十年,我们没问你们要一分钱,现在我们家盖房子那电线杆子碍事了,想让你们给拔出去,怎么就这么费劲呢。”王彪很是不平衡,这不是强盗吗。
所长一笑,“话不是这么说,当初立你们家院里,肯定也是你家人同意了,不然供电所也不敢在你们家院子里立电线杆,你说对不?”
“哎呀,呵呵,占我们家院你们还有理了。”王彪气笑了。
“话不是这么说,我也是没办法,真的,这样,回头有客服给你打电话回访,你就把投诉撤了,到时候你家自己找车,我给你派人把电线杆子挪了不就得了吗,你这投诉不撤,你说我心里不痛快,你家即便是自己雇吊车了,我也不能给你派人去挪线。”所长说道。
王彪眯着眼睛看着所长,笑了笑,道:“好,呵呵,那你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