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州秀英楼,算不上在青楼这一行当有多大的名头。
跟北都全国闻名的销魂窟庆元春和梧桐宛一比,简直天差地别。
就拿镇楼的姑娘来说,有清吟小班坐镇的庆元春和梧桐宛,那才叫真正的温柔乡,楼里的姑娘真正比宫里的娘娘还要金贵一些。
秀英楼说穿了在翟时雨和世子殿下的眼里,充其量就只算个窑子,三等青楼再多也没有了。
不过越是俗气的楼子,越是热闹非凡。
像在庆元春和梧桐宛,大家伙都窝在幽静的院子里各自忙活,其实很少有太多的互动。
秀英楼则就不是,整座大堂灯火辉明,穿着好比花朵一样的姑娘满场子乱转,莺莺燕燕之声响彻整座楼。
还给弄了一个戏台子搭在在大堂中央,算是给所谓地头牌清倌人登台献艺。
越是档次低的青楼越没有卖艺不卖身的说法,本来就是做得皮肉买卖的生意,立那贞洁牌坊作甚。
搞一出登台献艺,也不过是东家想出的戏码,来一个价高者得的手段。
老鸨媚娘今儿个遇见姜商这一伙财大气粗的主儿,心思早就开始活泛。
又见青竹帮的堂主廖英进去嘀嘀咕咕了一阵又急匆匆的出楼,就想着这伙人还真是够得上台面的大人物。
先是让一群庸脂俗粉往厢房里涌去,一边又招呼着秀英楼里唯有几个拿得出手的红姑今儿个来一出精彩的。
男人嘛,就是好个面儿。
齐鲁地域的汉子尤其重面子,哪有给外来人拔得头筹的道理,只要操作得当今儿个包准赚得盆满钵满。
果不如其料,腰包鼓鼓的姜老板别看长得不咋滴,眼光还真高,骂骂咧咧地把一群庸脂俗粉给赶出了厢房,随后就咋咋呼呼地跑了出来,一把拉着媚娘道:“秀英楼就这么点货色?媚娘,爷不差钱就不能整几个能入眼的来唱几曲,逗得爷舒心了,来一出千金买一夜也不是问题。”
媚娘正暗喜,心想着说眼光越高越好,今儿个可是给准备了压箱底儿的货色。
吵吵闹闹之际,弹曲声响起,一瞬间让秀英楼给静了下来。
只见搭起的戏台子上一位长相跟那大家闺秀一般的女子开始抚琴吟唱。
举凡有点名头的青楼,总有一两个身世离奇地镇楼红牌,尤其是齐鲁之地,本就民风剽悍有些混乱,台上的这位还真是出身大族的黄花闺女,不过路过滨州的时候给几个大帮会给做了一票,来了一出强抢民女的勾当。
也算秀英楼背后的东家有实力,把这女子给留了下来,放在秀英楼招徕生意。
还别说真有几分噱头,也是秀英楼底气足楞是给压了几年的时间没让头牌下海陪客,玩了一手奇货可居,就等着一掷千金的豪客过来把价格给抬高些。
那些个帮中好汉各位老大,觊觎秀英楼这位头牌的不少,秀英楼一直给压着没松口,今儿个倒是有心来一出价高者得的戏码。
欺得就是外来人姜老板,都已经把暴发户的品性展露无疑了,这头肥羊不宰难道留着过年不成?
眼见着姜老板露出色与魂授的样子,媚娘就知道今晚的戏码成了一半。
可对姜商来说,见惯了天下绝色对那在戏台上故作矜持的红牌还真没啥特别念想,也只是为了配合演出,尽量让自己像是被勾去了魂儿一样。
底下人倒是开始起哄了。
秀英楼把这位头牌一直看得死死的,从来都不轻易出来陪客,像这种登台献艺的事儿更是没干过。
“媚娘,今儿个怎么这么大方让蔓莹姑娘出来献唱啊?平日里藏得可严实咯。”
“怎么滴?今儿个秀英楼来了豪客,你这龟婆可总算乐意让蔓莹出来卖了?”
“什么个玩意儿,外来人的银子是银子,爷几个的银子就不是银子啦?以往连个小手都摸不着,今儿个要来称斤卖了?”
面对底下人的喧闹,媚娘嘻嘻哈哈一一打过招呼过去。
“各位爷,各位老大,今天咱蔓莹姑娘可终于给想通了,先给诸位献唱一曲,要是哪位爷给看上了,今儿晚上蔓莹就陪哪位爷,可是货真价实的清水倌人,只是嘛,各位爷捧个场,要想做蔓莹第一位入幕之宾可就得看各自的实力了。”
赤裸裸地推销,这种手段谈不上有多高明,可偏偏在三等青楼最有噱头。
要说男人嘛就是犯贱,那蔓莹也谈不上如何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也就穿着显得雅气一点,出身有点不寻常罢了。
跟技艺超群更是搭不上边儿,但惟独这未让人染指的处子之身,就是最大的卖头。
既然秀英楼都已经舍得把镇楼的红牌给拿出来直接卖,几杯黄酒下肚精虫上脑的大老爷们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还没等蔓莹把一首完整的曲子给唱下来,秀英楼的大堂就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底下一百两一千两的开始喊价,谁都愿意掏出辛辛苦苦打拼来的血汗钱就买这fēng_liú一夜。
调教调教未**的清水倌人,怎么也不得比和那饱受摧残的花朵颠鸾倒凤来得有滋味。
姜商虽也不钟意蔓莹的姿色,就是瞧着那略显苍白的笑脸,和已经微微颤抖的小手,未免有了一丝心酸。
无论在哪一个时代,柔弱女子都是一群饱受摧残的可怜人。
烟花之地,看起来纸醉金迷霏糜悱恻,可其中又暗藏有多少心酸故事。
蔓莹是悲惨的,可也暂时幸运过,起码给秀英楼捧着几年下来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