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顶,正是屠杀的好时机。
等到稀云被吹淡,一轮皎月开始驱赶浓浓的杀意。
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要破晓了,仿佛在风声中可以听到声声马蹄急促的传来。
魔宫五路神之一的吉祥天,班达拉姆抬头望了一眼有些黯淡的明月,日月交替的一刻不断地接近,可他们依然还被困在四延兵房的那道铜门之外。
王小五的刀,快到让人绝望。
还有两柄剑,一柄锈迹斑斑,一柄以指代替,可剑气一道比一道犀利。
光头纹蝎的拓跋乌雷已经挥舞着独脚铜人强攻了好几轮,怎么都闯不进刀剑交织的四延兵房,反而在坚固无比的独脚铜人躯干上留下了数道浅浅的刀剑印痕。
魔宫为了这一次的围杀出动了太多太多的人手,远远不止于涪城所看到的这一小部分而已,这一次其实是为了魔宫从北藏重新杀回中原,实则是五路神在暗地里一同发力。
并且计划之严密堪称一环扣一环,在中原各地都在悄悄的落子部署。
从最早的西禅四密向嵩山少林挑起中外佛道正统辩论开始,这一局棋就已经悄然落子。
起手的布局也十分成功,把中原各大门派的注意力差不多都给吸引到了少林那边,而后其他隐蔽的手段一一浮出水面确实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如果要说意外恐怕就是齐鲁一道的梁山,包括魔宫还是天莲教都没有预料到北辽世子姜商的第一站会选在水泊梁山动手。
其实梁山的部署,不为人知的是为日后更大的图谋在徐徐图之,反而最不引人注意的一手最先给打乱了计划,故而才有接下来的各种手段提前的仓促。
本以为有魔宫五路神三位再加上天莲教的少司卿在川蜀道涪城的这一场围杀应该是十拿九稳的谋划,却还是没有料到快刀王小五这么多年来会隐藏在涪城这么一个小城里,而赶巧不巧的又在这个关口出现。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一声,果然人算不如天算。
拓跋乌雷也知道留给自己这边的时间已经不多,好不容易逮到北辽世子落单的机会又给叶夜阴了一手,本是他们最有利的局面,却被种种意外阻扰了下来,一旦北凤骑赶至,再想窥准机会再暗算一波姜商,怕是以后再也没有如此良机了。
“让郁垒过来,我们再合力发动一次攻势,再不行的话就撤。”
四延兵房的构造实在太特殊了,建在山体之内就留一道铜门当成出入口,魔宫那边人手再多也难以形成围攻的局面,只要铜门站一人就成了一夫当关的局势,偏偏对方有三人可以一直替换。
不管是王小五,老杨头,还是独孤伽罗,一对一的话,他们这边绝对没有一个人可以稳稳吃下,且看鲜卑族以勇猛凶悍闻名的战子拓跋后诋在一轮进攻中就被王小五一刀劈得半身气血不通现在还在调息,足见这位当年号称天下最快的刀,出手不减一丝威力。
入了天品的武道宗师只要给他一个换气的机会,先天真气源源不断,就算车轮战也徒惹奈何,何况对方随随便便就拉出三个一品大宗师,还有一个落地成阵的东方衍和一个出手便见血的桃夭,那一柄探花折刀除了有叶夜和班达拉姆,其余人根本没有信心接得下来。
吉祥天班达拉姆突然沉声道:“郁垒那边应该出了问题。”
拓跋乌雷眉头一皱,他也想到了这种可能,因为他们早早就发出了讯号让郁垒赶来支援,却为何到现在还未露面。
“难道这北辽的小娃娃在城外还布置了人手?”
“不,应该是一股我们不知道的势力。”
话音未落,南城外就响起动手交击的声响,在深夜格外的牵动人心。
果然出现了最坏的局面,竟然还有一股势力在布局严密的魔宫中人意料之外。
然而稀奇的是被城北同样响起了吵杂之声,更是响起了几声惨呼,是驻守在北城的魔宫人手。
拓跋乌雷脸色一变。
“怎么可能,竟然有两方势力想要进涪城?”
班达拉姆注意到了天莲教少司卿叶夜的脸色开始有些不自然,不由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绝世修罗叶夜无奈一叹道:“可能我们要走了,想不到朝廷的爪牙跟着本司的行踪这么紧。”
“是谁?”
“北城来的是大麓四镇抚司之一的北镇降魔司。”
其实答案早在拓跋乌雷和班达拉姆的预料当中。
天莲教荼毒中原百姓在大麓兴风作浪针锋相对几十年一直是朝廷的心头之患,四镇抚司特意划出北镇降魔司就是为了针对天莲邪教,对于天莲教少司卿叶夜的行踪自然不会疏忽,却也是没有想到会在如此一个关键的时刻发难。
“在南城和郁垒交手的又是谁?总不能四镇抚司都来了吧!”拓跋乌雷有些急了。
涪城围杀北辽世子是魔宫在川蜀道里诸多计划里相对重要的一环,一旦这边不能建功随之而动的其他部署可能都会出现偏差,也很有可能魔宫入主中原打造的第一个据点会出现太多不可预料的意外。
“再出手一次,不行就撤。”叶夜道。
南北两边的声响都越来越靠近,不管是魔宫还是天莲教都是在中原见不得光,无论是哪方势力遇上都不会放过他们,唯有再拼一次,看不看能不能杀进四延兵房里一举拿下北辽世子的头颅。
可就在魔宫中人放手一搏的时候,场间异变再起。
本是快刀王小五持刀守门,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