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的事该如何处理,这几日一直在姜商的脑海里盘旋。
朝廷和魔宫,本是水火不容的双方竟然在针对北辽一事上默契地上演了一手争锋相对。
姜商这会儿特想杀回京师北都,找那个毛都没长齐的皇帝小儿问问,你丫的是不是脑袋进了水是不?不合力驱逐魔宫势力反而处处对北辽横加掣肘,是打算刚登基就要把家底给败光了是嘛?
当然姜商不可能这么做,北都啊,如今请他回去都不敢,在御书房闹过了那么一通,陈煊那小屁孩见着自己还不得吹胡子瞪眼。
哦,对了,这丫还是个孩子呢?跟个屁事都不懂的小娃娃置什么气呢。
青城这边的事一了,姜商就准备率队前往峨眉。
临行前也终于拿到了一套量身裁缝出的洋服,腊月更是早早地就换上了心仪已久的旗袍,开叉直接开到了腰间,躲在闺房里穿着起来本就有些丰腴的身段呼之欲出,火辣刺眼。
初八和七夕又在门外听了一夜的浪声细语,红了一夜的脸。
等着第二日房门大开的时候,都透着一股子令人心律不齐的霏糜气味。
不过换上一身米白洋服的世子殿下还是让两个一夜都不得安生的丫头看直了眼。
要说长褂披氅的三爷有着天下最fēng_liú倜傥的谪仙气质,换上修身的洋服之后整个人的气质又是随之一变。
两个丫头都看傻了眼。
七夕没读过书,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形容爷如今的样子,只是在心里对自己说,恐怕整个天下,最好看的男儿就是自家的爷吧。
可还有比爷更好看的人嘛?
没有的,一辈子都没有的。
替姜商梳发的腊月又换回了原本的衣饰,那件用料极为讲究裁剪极托身材的旗袍这会儿撂在地上早已碎成了几块布条。
可见昨晚的战况何其激烈,收拾杂物的七夕小心肝儿突突突地直跳。
她私底下问过徐鸦,男女之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场景。
千面娇罗徐鸦当时只是浪荡的一笑,说了句,“男女啊,不就是躺在床上打架的勾当咯。”
七夕根本想不出在床上又是怎么打得架,为何衣服都撕得粉碎了,爷和腊月姐姐的面上却是容光焕发抹了一层光一样。
打架还能变美嘛?七夕不禁暗自想着,爷以后让自己服侍的话,自己是不是也要打打架才好呢?拿小拳头捶,还是?
再多的画面,七夕想象不出来,决定了再去问问徐鸦,要不问问师傅仲婴也行。
爷身边的女子一个比一个漂亮,七夕觉得自己也应该更漂亮一些才行,不然万一爷哪天不要她了呢,她可就没了家啦?
唉,就是床上打架到底该怎么打嘛?
腊月鼓捣了半天都不知道如何盘一个符合洋服的发髻,愁得嘟起了嘴唇。
尽管无论怎么样,爷都好看,就是觉得差了点意思。
姜商嘴角一勾,面前是一块西洋传来的镜子,看着西装革履的自己有些恍然好比重新回到了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一般。
确实那长长的头发是有些违和了点,尽管气质这一块永远都拿捏得死死的,但古风和现代风还是有些冲突难以融在一起啊。
“去,给爷拿把剪刀,照着耳根子剪了。”
“爷!”
腊月和初八立马就双双跪在了姜商的身边,吓得七夕也匍匐在地不知道又整了什么幺蛾子。
不过腊月和初八尽管贪新鲜,可骨子里还是这朝的女子念头多一些,一听爷要把长发给剪去了哪里敢啊。
“都起来,干什么呢?”
“爷,这可使不得。”
“哪有什么使不得的,都换了这一身行头,不也得有个称景的发型了?”
“爷,这般大事还得是王爷和王妃拿主意。”
“哈,你说咱王府,爷是第一个做如此惊世骇俗的事嘛?”
“……”
从小留洋海外的王府大少爷姜寻打小起就已经剪去了长发,大小姐姜韫更是以遮耳的短发被誉为大麓第一奇女子,姜商也要弄个短发赶洋派摩登潮流还真说不上什么惊世骇俗。
只是突如其来的心血来潮,还是让腊月和初八有些不知所措。
“听话,拿剪子来,爷自个儿鼓捣个最摩登的发型出来。”
短发齐眉的秦沫瑶就坐在大堂里安静得等着姜商出来,继而前往峨眉。
没有青丝的遮掩,宛如天鹅曲颈的螓首划出了一道极为优美的弧线,精致的五官无一不在展现着天下最灵秀的气质。
佩了两柄剑,徒添浓浓的英姿飒爽,反正是把徐鸦给看得都直觉目眩神迷,就是想想自己的年纪又觉得和年轻貌美的女子争这个潮流作甚呢,人老珠黄了都。
挺好奇咱的fēng_liú三爷哟,放着这么一个认命的娇娃不下嘴整天和腊月这妮子胡天胡地的缠在一起也不嫌腻了。
倒是想哪天三爷放开了手脚勾勾手指,她啊巴不得往上凑。
怕是有这个想法的人还不止她一个,那个话唠的大长腿怕也是这么个龌龊念头,不然哪会天天和她窝在阴暗的角落听墙角咧。
脚步声响起,可总算等爷折腾完了,是时候去峨眉逛逛。
只是看到那个身穿洋服刘海挂额的男子就这么走了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呆了。
曾是谪仙之姿的桃三郎,褪去了一身仙人皮囊,此刻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摇身一变,成了人间的摩登俏儿郎。
仙味儿让人神思向往,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