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何方?
姜商不断的问自己,问天问地,没有答案。
耶律明月依然还在没日没夜的练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她的剑气从来不缺犀利,可没有本命剑的剑修又算哪门子的剑修?
司马长如自从姜商登山后就再也没练过剑,两人就时常坐在一边胡侃天际,偶尔指指点点浑然没把取剑一事放在心里。
在耶律明月看来,两人根本就不适合练剑,她很怀疑老祖宗说的自己本命剑需要贵人点拨纯粹就是一个玩笑,就这个姜商凭什么资格当她命里的剑中贵人,滑稽。
这一日,耶律明月还在练剑,司马长如和姜商两人又在边上谈笑风生,司徒阳远远地站在边上,既不练剑也不搭腔,剑奴的身份便是如此尴尬,在洗剑山从来没人正眼看他。
也不知道扯到了什么话题,两人开始对耶律明月品头论足,只言片语顺着风声传进了耳朵里,再也没有任何心绪安静地练剑,说不出来的烦躁。
“咻”
一道剑气在两人身边炸开,落下泥土残雪,把两人吓得不轻。
“如果你不是来学剑的就滚下山去,何必在这里虚度光阴。”
耶律明月很气,她足足在剑庐结庐了十年,为何迟迟未能取得自己的本命剑,要知道吴卿只是呆了五年就拿到了剑,成为那一代洗剑山弟子里的剑主,为何她不能?
要让她给别人当剑侍,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尤其是给这些个最看不上眼的纨绔子弟,司马长如不行,姜商更不行。
“师姐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老祖宗不是说了,我们师姐弟的本命剑可就着落在小师弟身上,急不来的。”
司马长如没心没肺地回了一句,更让耶律明月气得浑身发抖。
“你司马长如甘愿给别人当剑侍可以不要脸,我做不到。”
转而狠狠瞪了一眼姜商,这厮压根就不会剑,他就是个剑道门外汉,她一点都想不通老祖为何会说这个人是她命中的贵人。
简直就是瞎扯淡。
“你这辈子都别想我成为你的剑侍,死都别想。”
姜商却是舔着脸道:“那不如师弟给师姐做剑侍嘛,也不是不可以。”
耶律明月狠狠剐了一眼,却是突然一笑。
“我觉得你这辈子都取不了剑,废物!”
风雪再起,云海再涌。
遮天蔽日的云雾笼罩在洗剑山,浓浓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面色阴沉的姜商,就算只是呆在洗剑池边,闹出的声势竟然比在剑庐上还要骇人。
吓得司马长如咽了一下口水,“师弟,你可别再整幺蛾子咯,忒也吓人。”
盘踞在山巅的云海不断往下压迫,像是有一种无法抗拒的牵引不断地在拉扯,越往下剑气愈浓。
只是耶律明月丝毫没有退却,浑身上下剑气浩荡,不管狂云压城还是在争锋相对,不退一步。
山巅处,吴氏剑主并没有在意洗剑山的云海低垂,年轻人的小打小闹而已,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却是心思一动,剑指一挥,一柄挂在墙上的佩剑径直飞了过来。
这一柄剑悬挂在墙整整六十年没动了,就等着那个人出来的时候递出去,而今日好像是到了出剑的日子。
走出剑庐的刹那,双足就像是悬浮在空中,足下似有无数的剑气在托浮着,一步便登天。
洗剑池的水潭隆隆作响,冒起一个又一个的水泡,像在池底有一股冲天的剑意正欲喷发。
云海越压越低,整个洗剑山都被笼罩在一层厚厚地云海之下,不见一丝光。
沉闷的气息,揪着所有人的神经。
突然云海像是被人伸手给鼓捣了一下,楞是破开一个大窟窿,洒下炙热的光芒。
浓得凝成水质的气氛转眼间被驱散一空,云淡风轻。
满天的剑意消散得无影无踪,更像是遇上了一股避之不及的恐怖气息,四散逃逸。
洗剑池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一个背负双手的男人,像是本就在洗剑池边上呆了无数年的一尊石像,凝望了百年,原本就应该在此,出现得没有一点违和感。
男子相貌根本看不出年纪为几许,可以说很年轻,也可以说很沧桑。
论不上如何英伟俊俏,可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深邃的双眸和高挺的鼻子,显然不是中原人士。
“洗剑山的剑气号称天下最重,能搅动这里的剑海云层,几百年来都没几个人做到,本尊闭关这些年,武林里出了不少让人心动的好胚子啊。”
男人侃侃而谈,压得洗剑山沸腾的剑气都抬不起头。
姜商更加震撼。
刚才的一番举动不过是他拿来和耶律明月开玩笑的手段,老祖说过未得剑道传承前让自己别碰这些先天剑气,只是不吃想要拨动对于他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人是何时到了洗剑池旁的?
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更加妄论其余人。
而最让自己恐怖的是,在姜商的眼里,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气运之浓郁好比一座无底深渊,他可以猜想得到,只要自己去吸,绝对会被这男人的傍身气运给压成了一团肉酱。
一个念头冒上了心头。
他和眼前的男人不是在同一个档次里的人,而所谓地天下大宗师竟然没有一个人比他还恐怖。
男子撇了一眼姜商,大有深意,却是笑得很好看。
“你很有意思,本尊对你很有兴趣。”
伸出一只手掌,姜商就身不由己地往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