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辞不说有多精致,单论五官精美程度与北都大飒蜜岑晚琴差不了多少。
之所以令人如此吹捧乃至疯癫还是归功于一副飘逸出尘的气质。
其实跟姜商同理,宛如谪落九天的天女,往那一站,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范。
并且纪清辞予人的感觉如梦如幻,大有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意味。
岑晚琴犹如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令人望而生畏。
黄山派的天都仙子左小青则是清新脱俗的出水芙蓉。
峨眉的虚灵仙女秦沫瑶是那空谷幽兰里的一朵仙芝。
那么纪清辞就像那梦里百转千回的托梦神女,一旦梦醒就不知归处,不应在人间。
姜商对纪清辞并不感冒,说白了岑晚琴,左小青,秦沫瑶,纪清辞各有胜场却都不算是他的菜,美得惊心动魄却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就是不来电,纯欣赏。
反而是如今坐在一位烟云缭绕的老烟枪身边的女子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这一次翘楚大会的种子选手之一,神秘莫测的梨宗弟子,陆青衣。
看过画像依稀能辨认出几分相像,不过瞧着真人完全不能和画像比较,那种隐而不露的内媚,怕不是此道老餮很难扑捉到这份神韵。
北都五纨里几人大多是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其中曹銮还算对江湖人士颇有几分了解,只不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站在身后的韩小兑在三爷耳边轻声道:“梨宗陆青衣身边的那个老头儿是十三太保里的老烟枪,陆青衣在咱北都城有个金儓魁首的名头,三爷不听戏,那可是如今北都城最大的角儿。”
“南宋阀,北辽王,十三太保分江山。乞丐教官一夫当关,豪侠快刀风月无双。浪子少爷老烟枪,天使虓虎一道观。再有白衣红缨定军山!就是那人老成精的老烟枪?”姜商轻喃。
“是的,三爷,梨宗直盛唐立下山门是由梨园脱胎演变而来,传承至今足有千年之久,几经浮沉,在大麓朝,还是这杆老烟枪给一举拖了起来,不过他们甚少参与江湖之事,更像是摆摊撂地的卖艺人。”
伶人唱戏在这个年代一直不受人待见,认为是末九流之辈,不管你是多大的角儿,除非背后是有显贵给家养着,不然很难放在不羁的江湖人眼里、
其实各大门派各有自己生财的门路,梨宗靠戏班子养活也是一门正经的生意,始终还是受了时代限制,所谓地国粹远远没上升到艺术的地位。
不过姜商却是对陆青衣给留了意,好歹不说,这一眼呐,当真有一见钟情的意思,看来爷是时候逛逛戏园子给捧捧场才行。
今儿个北都大飒蜜岑晚琴没有出现在道场里,许是人太多太过拥挤。
她一个本就不屑抛头露面的郡主哪能自降了身份和这些江湖草莽混杂一起,这就让姜商没了那种如芒在刺的感觉。
你一个未过门的未婚妻,这手也伸得太长了一点。
可如此强势的岑晚琴那以后又该如何红旗不倒彩旗飘飘呢,愁死个人。
姜商还在浮想联翩,不过道场里所有人都已经屏住了呼吸,静待纪清辞的精彩绝艳。
男有姜三爷,女有纪清辞,都是不似人间的仙人风采,旁观者们俱都大呼过瘾不枉此行。
先前的片片嘘声早已消失不见,武林四大圣地之一,地位最超群的瑶池玉林培养出来,号称近百年最杰出的弟子果然是有几分料子。
和前面几个清汤寡水食之无味的文采相比,纪清辞确实有几分真才实学。
尤其是那飘飘欲仙的气度,轻启檀口,就跟天女呢喃,发人深省又让人甘拜下风。
与姜商先前的咄咄逼人光耀四射一比,纪清辞的这一番文比显得文静了许多,虽然没有太过惊世骇俗的言论出口,可依然言之有物扣人心弦。
整个翘楚大会其实都是按着故有的路数进行,如纪清辞这种事先就筛选出来的种子选手,各门派都默认得避开,上去讨教一番的大多是仰慕其名的裙下之臣居多,三言两语就自承不如,终归是要给真正的仙子留下个好印象。
这一轮很快就接近了尾声,纪清辞一路轻松拿下,如今已是八连捷,看这架势很有可能再次上演一出姜商创下的神话,十战十捷,再留一段千古佳话。
而第九个上场的,恰是某派安排的雷管子。
不管你瑶池玉林地位多超群,也不是人人都爱的银子金条,就是有人看不惯你们的高高在上要使些绊子,尽管影响不了大局,终归要在十捷大胜里给你留下点残缺。
这是以往翘楚大会的惯例,安排雷管子的作用就是如此,哪有一家独大一枝独秀的道理,当然像姜商完全就是一个例外,那势头当真是按也按不住。
一场雷管子和纪清辞的较量果然把大会的气氛推至高潮,诸人大多伸长了脖子要看一出大戏。
等着纪清辞一句,“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说出口后,那位信心满满的雷管子如遭雷击原地炸裂,最后摇头不语,拱手认输。
九捷!
又一段十战十捷的佳话即将诞生,这一届的翘楚大会龙凤交辉确实极有看头。
而最后一人估计也没人会故意刁难,这是要给瑶池玉林挂面的事,真要有人不依不饶的未免开罪太深,人家的地位就摆在那里,惹恼了谁也没好果子吃。
就在最后一个人头等着上场之时,道场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