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商一下台就被姜韫给摁在了边上。
“阿弟,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姜商的底细,这位弟控可谓了解颇深,到底是个什么路数哪里不熟稔于胸。
“阿姐,你信不信一夜之间开了窍?”
姜韫眨了眨,一撇嘴。
也没说信,可也没说不信。
她深受西洋文化熏陶,一切以科学为依据,但中原大地的武学一道根本就是番外之人无法解释的东西。
就连追求天道羽化成仙的事在大麓王朝都传得神乎其神,有些事根本就不能用常理去揣测。
出身王侯世家,眼界必定是比寻常人要高得多。
一夜开窍!
或许在普通人眼里太过玄乎了一点,可姜韫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关于姜商的先天不足,北辽王府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一套执行的方案,早些年道门魁首太华真人给了一句谶言,姜韫也知道。
说是三儿命里会有一劫,安然渡劫后当是一夜化为人中之龙。
这是太华真人的原话。
别看姜韫一口一个牛鼻子老道叫着,其实打心底还是认为太华这人是有真才实学的。
反而她自己在心里给出的解释,阿弟会有这般耀眼的表现,绝对脱不开大鸢北顾的干系。
也唯有这柄当世神兵才有如此惊艳的表现。
世间当有气运傍身这一说法?
姜韫不由脑海里飘过这句话,却随之给抛诸了脑后。
只要阿弟能成材,管它什么幺蛾子,她就高兴得了呗。
不过经过姜商这一剑之威后,擂台算是被彻底打烂了。
大半的擂台一片狼藉,只好把翘楚大会武试稍微暂停一下,加急人手清理道场。
姜商倒是想着跑去陆青衣那边胡言乱语几句。
自己和纪清辞扒拉扒拉一通,给心上人误会了可就得不偿失。
可姜韫就是一把手捏着他的手臂,当真是要给栓在了身边,无奈之下只好用眼神去瞟。
也不知是不是陆青衣当真心里有了想法,盘膝闭眼安心在程九秋身边打坐,楞是看都没看一眼。
这就让咱三爷心里奇痒无比。
都怪自己这张嘴,啥话都敢往外吐,这不都是当年在体制里厮混嘴里抹油习惯了嘛。
姜韫可是那心细如发的女子,自家阿弟腚儿一动就知道在想些什么念头。
“怎么看上了梨宗的那丫头?”
“阿姐说什么呢?”
“你是什么个性子阿姐难道不知道?我听娘说了,爹给你安排了亲事,推不掉的,晚琴虽然性子冷了点,可也和我们王府门当户对,你要钟意这梨宗的戏子,事先可得跟人家交代清楚咯,当不得妻。”
姜商完全楞了,想不到姜韫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阿姐,你认识?”
姜韫撇了一眼,笑道:“你平日里尽想着往胡同里钻,也不就是多落脚在庆元春和梧桐宛,阿姐喜欢听戏,这北都城如今最大的角儿,梨园魁首难道还不知道?”
“阿姐……”
“三儿,阿姐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家姑娘如此上心,当然知道你的心意,可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座儿捧场叫声陆老板,可终归只是个戏子,就算是个纯粹的江湖人,你觉得又有几分看重?生在王侯之家,婚姻大事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姐!”
“好啦,就别说了,阿姐这一次回来特意给你带了个讨喜的玩意,既然你钟意陆老板就拿去献殷勤,不过晚琴那份就自己想办法去。”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柄紫竹剖丝壮锦团扇,制作非常精美。
扇面是纯白绣着山河图,意境悠远。
“是百越那边的供奉,阿姐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来,有个很好的说头,叫方寸之间执芳华,送给陆老板也衬景,她上台唱戏的时候也用得上。”
姜商自然爱不释手,这团扇瞧着就喜人,送女子最是贴切不过。
但见扇面还写有一行小楷。
余尝学道穷冥筌,
生成未遍霜霰过。
请公放笔为直干,
你可知我心独痴。
指示青云借羽翰,
教人寂寞复相思。
姜商一瞧嘿嘿笑道:“阿姐,这首表露心思的小诗水平一般,这些年你的学问差了呀。”
姜韫翻了一个白眼。
“知道你现在号称大麓文仙,了不得呢!这是一首藏头诗。”
姜商一愣,再低头一看。
果真是。
余生请多指教!
妙啊,横看就是一首水平拉稀的爱慕诗词,竟然别有玄机。
“满意吧?找个人给送过去,这么多人盯着,你注意一点。”
姜商早就心痒难耐了。
自己去买了串糖葫芦都把陆青衣给逗得笑开了花,这柄喜人的壮锦团扇可就更要命了。
只是抬头望了一眼打坐调息的陆青衣,只好打消了自己亲自去送的念头。
朝着观礼台上的王玉璞扬了扬手,把这北都五纨里最有文人气质的小五给喊了过来。
送女儿家之物还得小五出面才行。
赵煜不行,曹銮更是不行。
“三哥,你那一剑真的太精彩了,你知道……”
王玉璞一过来就咋咋呼呼,兴奋不已,他一个吏部尚书的公子纯粹就是个文人什么时候见过如此大气磅礴的武人之间的比拼。
尤其是咱三哥那犹如天上剑仙下凡的一剑,可把他给瞧得热血喷张心潮澎湃。
“小五啊,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三哥托你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