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都城,那股子武林翘楚大会的热乎劲儿还没消散。
京师依然滞留了诸多武林人士,尽管先前闹出了一通魔宫中人闹事,靖武司卫整天逛荡在北都街头盘查武林中人。
可依然浇不息这股子劲儿。
往酒楼茶肆里一坐,谁现在口里不是拿着三爷的光辉事迹说事,好像各个都是那有资格进去龙象宗道场观战的人一样。
就算不谙武事说起这些来也各个如同指点江山的大宗师,怎么玄乎怎么来,让吃这口饭的说书先生都少了生意。
齐聚京城的各大门派已经开始陆续回归自家的宗门,如今还留在北都城的大多是门派里打点关系的人,走走门路拉拉关系。
庙堂虽高,江湖虽远,可怎么都脱不开干系。
这不大麓王朝立国以来第二次的江湖整顿都已经提上了日程,想要在这一次的马踏江湖里不被剥下几层皮还不得朝中有人给说几句好话。
北辽王府院深门高的,没点档次还真进不去那个门,一些没甚根脚的小门小派这会儿都有点像是无头苍蝇乱撞乱闯。
不就是打点下用银子开路嘛,病急乱投医也好,只要有人肯收银子,一切都好说。
在京郊,其实已经没有太多的人烟。
那些还在北都城里逛荡的,都是有点家底的。
其实在江湖里,如同无根浮萍的人比比皆是,平日里连北都城都不敢进。
喝碗茶都得要好几个铜板,喝不起哦。
呆在这儿也没啥意义,北方这会儿还有股子倒春寒,修为要是不够,在京郊夜宿能活活把人给冻死。
和武林翘楚大会举办之时的人山人海相比,这会儿在京郊,显得异常地冷清。
一匹瘦马耷拉着脑袋,走在荒野之间,一位美人儿心不在焉的牵着缰绳,行尸走肉一般。
天大地大,竟然有那么一会儿功夫觉得天下之大,何处为家的迷茫。
美人儿恰是武林绝色榜高居第四的黄山派天都仙子左小青。
黄山派属于小门小派名不见经传,可能唯一在武林里的名头,就是门下弟子俱是那清一色的女弟子。
要论声望最高的,不也是被好事之徒弄上绝色榜单的左小青嘛。
参加翘楚大会,本来就是来过个场,纯属于打酱油的一份子。
只是这一趟京城之行,却也让左小青见识到了何为豪门何为权贵。
那一夜在梧桐宛的经历确实让她心惊肉颤,要不是有人给保下了她,保不准就要给慕容梅苏给糟蹋了。
黄山派一向自诩为名门正派,其实也是自封的,在江湖人的眼里,不过是一群娘们闹着玩,可在某些大族大宗的眼里,黄山派的女弟子,不就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嘛?
面对江南世家慕容一氏,黄山派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
那晚自己出现在梧桐宛,还不是师父下的死命令,不然她左小青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别看武林翘楚大会举办得热闹喧嚣,像是大麓王朝的全民盛宴,一片太平昌盛。
背地里多少小门小派在夹缝中求存,其中的悲哀又有多少人知道。
黄山派的掌门和几位师姐暂时都留在了京师,到底什么目的左小青不想去猜,反正是自己绝不愿参与进去的龌龊事。
这会儿就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落魄人。
何处能求心安,何处又能保得自身的清白,身为女子,这一刻为什么就有这么多无奈。
牵着瘦马,也不知要往哪去,就只是觉得走到哪里便是哪里,死在路上也不觉得可怜。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异常荒凉的地儿,远离官道,几乎难闻人声,难见炊烟袅袅。
就在左小青心思紊乱之际,那一道令人打心底冰凉的声音又了响了起来。
“天都仙子一人这是要去何方?不如让梅苏作陪如何?”
从一颗树后,走出潇洒倜傥的慕容梅苏,把玩着两颗麻核桃,正肆意地打量着失魂落魄的左小青。
武林翘楚大会结束了。
这一次长乐坊算是第一次没有赚得那么多,尤其是一等忠勇伯府的那位。
押注得最早,押得最狠,狠狠地让长乐坊吐出了不少利益。
为这一摊子烂事,慕容梅苏被身后的大爷狠狠地呵斥了一顿,心情可就恶劣至极。
尤其是那晚在梧桐宛让自己精心安排的左小青就这么溜了,心里是百般的不乐意,就等着机会要好好地蹂躏一番这天都仙子呢。
这不赶巧了,走到了这么一处偏僻的地儿,人不知鬼不觉的,当真要了你的清白,咱那位大爷还真能把自己怎么样了不成?
左小青见到慕容梅苏就跟见到了厉鬼一般,脸色唰得就变了苍白,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缠着我不放?”
慕容梅苏哈哈一笑,“左小青,怪就只怪你命不好,投不了一个好胎,黄山派,呵,名门正派,亏也喊得出口,你那几位师姐可是你师父亲手送到本少爷的床上,求得是什么,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左小青紧紧地咬了咬银牙,“我师父和我师姐要求什么那是她们的事,关我左小青又何事,慕容梅苏,你不要逼人太甚,大不了玉石俱焚。”
紧张的情绪,让左小青不自觉咬破了嘴皮子都不自知,只是那艳红的嘴唇更加勾得慕容梅苏的兽性大发。
“玉石俱焚?你左小青未免也太高看了黄山派的功夫了,本少爷一旦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