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进,你吃人比较多,有经验。你说,人的哪块肉比较好吃?”那个大兔子并不是象它长得那样善良,一上来就龇牙咧嘴,目露凶光。
那个魈竟然有个名字,叫“魈进”。魈进块头很大,兔子立起来,能和既望差不多高,而魈进比兔子还高一头。它看起来就是凶神恶煞,那种吃人的魔王。
不过,魈进楞了一下。它看了一下兔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前辈,小魈也是年轻的时候,吃过一些。当时事出紧急,并不是好这一口,或以此为乐。你说哪里好吃,我真是吃不出来,只知道,人肉是酸的。前辈你也吃人肉?!”
虽然这俩妖精说的不是人话,但是,既望懂农术,当然能听懂它们在说些什么。
一听这俩妖精在讨论要吃人,既望心头“腾”地火起,肾上腺飙升。他迅速凝神聚意,口中默念祝词,最强的五行术就要打出。
忽然,既望觉得手臂一紧,身后竟闪出一个人来。既望没提防,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笑道:“哎,慢来、慢来。你这个年轻人,真是好没道理。别人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出手伤人呢?”
既望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这少年长得好生漂亮,皮肤洁白如玉,一双眼睛漆黑发亮,如被松油熏燎过的鼎腹,看起来年岁不大,却俏皮异常。既望自认为自己长得还可以,但是,在人家面前还是不够看!只是这少年的打扮实在寒碜了点,一对牛角髻只简单地插了两根木棍,身上寸缕皆无,下身只围了一下树叶。好好的一副皮囊,却不知象是从哪个原始部落里跑出来的野蛮人。
俩妖精一见少年出来,立刻跪拜施大礼,高呼“瞳祖”,请安问好。
既望吃惊地望着少年和俩妖精,眼中尽是疑惑神情。
少年哈哈大笑,让俩个妖精起身。他拉着既望的手笑道:“公子,你不要害怕。我认识你爷和你娘,他们都是好人。你放心,你在我这里很安全,谁也害不了你。”少年说的是一种很古老的语言,似乎属于人类,但是,既望从来没见到有人说过。只不过,他懂一点点农术,知道少年说的什么意思。
既望见他岁数不大,讲话却老气横秋的,心里有点不服气。
“你是谁啊?干嘛的?为什么跟我套近乎?”既望肚子里连住地发问。
少年还没说话,大兔子先笑了,“哎,小孩,你可别不懂礼貌。瞳祖可不是你冒犯的,你们祖上跟他老人家可有极大的渊源。”大兔子一改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变成一个笑眯眯、憨态可掬的胖兔子。这家伙真是会演戏,刚才就是它假装要吃人肉,惹得既望即刻翻脸的。
既望更吃惊了,“这真是一伙妖精啊,自己还没说话,肚子里想什么,人家全都知道!”
瞳祖笑着摆了摆手道:“兔穷,你别吓唬他了。我观此子隆运昌盛,以后,你们还要很多时候需要指望人家。你现在捉弄他,小心以后人家以后跟你秋后算账。”大兔子“嘿嘿”地傻笑了两声,连忙说道:“公子,我这人就是喜欢开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既望见它说自己“我这个人”肚里一笑,心说:就你那样,还我“这个人”,你长得哪有点人样啊?不过,他忘了人家会“读心术”的,他想什么,人家肚子里一清二楚。大兔子瞬间脸就变了色,笑容尴尬在脸上,也不知道是生气、尴尬、难受、怒火还是什么的,总之太难受了。
瞳祖也是一楞,继而哈哈大笑,但是,他并没有丝毫要责怪既望的意思,反而拉着既望的手,朝洞当中一指,“来,公子,这里坐一会儿。咱们好好絮叨、絮叨,”同时,头也不回地对俩妖精说道,“你们也过来吧!……,哈哈,看到没有,这叫‘六月债,还得快’。我叫你不要捉弄人家吧?你看,马上就被人家还击了。”
既望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想什么,别人全知道。他也觉得挺尴尬的,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少年拉了过去。转身来到洞当中,既望更吃惊了。刚才那棵小松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案俎加筵席。
兔子和大魈嘀嘀咕咕,先落了座。原来,大魈和既望一样,它也是一脸的懵逼。兔子和少年,在某种程度上,是比既望高一级别的生灵,只要它们愿意,它们很轻松地就知道既望在想些什么。而大魈不行。魈据说是人类冤魂所化,是妖的一种,而妖又人类远支。正常的魈魅是属于普通的生灵。是以,大魈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些什么事,需要兔子跟他解释才行。大魈听完全过程后,只见略微有点笑容,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有意思的事。看起来依然很凶、很酷。
少年安排既望坐在了大魈和兔子旁边,笑道:“公子,此中之事,说来话长。好在你也懂农术,不然,要跟你讲清楚所有的事,还真要费点劲。来、来、来,我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你刚才赐我了一壶琼浆玉液,我还你一壶松子酒,咱们就扯平了。哈哈哈……。”
少年此话一出,大兔子也“哈,哈,哈”笑得前仰后伏,忍不住以拳捶地,既望则是囧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能钻进去。
他终于明白,这个俊美少年原来是个老树精。刚才他慌里慌张到处找出口时,一时着急又内急,就在那棵小树面前解衣裳,撒了一泡尿,肚子里还说,给人一壶琼浆玉液。现在知道了,这树成精了,就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