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龙兴府中,陈友谅一声长叹。
徐寿辉对于迁都,一意孤行,前些日子自己虽然命人写了一封奏折呈了上去。
但却听说陛下看完之后,一笑而过,还说自己一介武夫不懂何为天命之子,龙兴并不仅仅只是名字,更是真龙腾飞之意。
倪文俊代写了一封回信,信中先是严厉呵斥自己不懂天下大势,后又责令自己着手兴建宫殿,作为日后皇宫使用。
还说什么,皇宫是朝廷的颜面,必须要修建的足够大气磅礴,不能坠了朝廷气势。
而最为关键的一条便是大开城门让明玉珍军队入城,以后护卫陛下安全。
对于最后一点要求,陈友谅全当是倪文俊宿醉未醒,直接无视。
“大帅,看来迁都之事,陛下是不会再改了。”
张定边合上信,抬头说道。
陈友谅苦笑,点头道:“迁都之事,陛下一意孤行。”
张定边蹙眉,忧心忡忡道:“就算陛下迁都,倪文俊进城也没什么,反正城中都是我们的兄弟,倪文俊也做不了什么,可这建宫之事……”
话虽未说完,但陈友谅明白他的意思,龙兴被攻破不久,民心尚未平定,此时若是大兴土木,不仅会让百姓抱怨,更重要的是钱从哪来。
难道去城中百姓身上搜刮吗?
若是真这样做了,自己的名声可就臭了!
想到这,陈友谅便心中狂骂,给我下令建皇宫,却不给我修建宫殿的钱物。
“定边,你再去城中找那些大户商议商议,看看能不能募捐些。”
张定边闻言,脸色一苦,“大帅啊,这个月咱们已经要了三次了,再去,恐怕那些人要集体搬家了。”
陈友谅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痛。
刚入城的时候,城中有钱人家怕自己乱来,主动上交了一部分保护费,第二次是自己实在没钱给阵亡的兄弟发抚恤金,于是让张定边挨家挨户募捐,此举已经让那些人暴怒。
第三次是自己为了给军中将士换了一套兵器盔甲,这次麾下将领都是披甲带刀去的。
如果真的再去要,恐怕这些人是真的会搬家。
陈友谅想到这些,便有些无奈,眼睛无意识的瞟了一眼东南方,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偏偏大元最肥的一块肉,被沈铭吃了。
“从江州,南康那边调些钱物,实在不行,找沈万三借一些吧。”
陈友谅说完之后,心中腾地升起一团怒火,倪文俊,都是你个狗杂碎,老子这次倾家荡产了!
张定边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长叹,“大帅,属下领命。”
过了许久,陈友谅心中怒火稍弱,抬头看了一眼尚未离去的张定边,疑惑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大帅,陛下迁都之事至少得几个月才能办好,可眼下还有一件事情。”
张定边抬头,沉声道:“刘福通大军如今难以汇合,兵力分散,注定必败无疑。”
说着,语气微顿,缓缓问道:“大帅可否想过,刘福通兵败之后?”
闻言,陈友谅双眼思索之色闪过,接着双手抚额,腾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长声道:“这些日子,都为倪文俊那狗贼烦心,差点误了大事。”
“刘福通兵败之后,北方必会平定。”
话刚一出口,陈友谅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
说着,眼中突然爆射出一股精光,急声道:“朱元璋!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朱元璋屯兵安丰,必会趁刘福通大败,率军抢占刘福通地盘,皆时,集庆的沈铭必然会置之不理。”
说完,陈友谅沉吟片刻,缓缓道:“定边,你让胡延瑞去一趟安丰,商议一下跟朱元璋结盟。”
若是刘福通尚在北方,兵力强横,陈友谅自然不屑于实力尚弱的朱元璋结盟,但是眼下刘福通即将大败,朱元璋即将一飞冲天。
张定边思索片刻,问道:“与朱元璋结盟以谁的名义?若是以陛下的名义,我们需要先行禀告。”
陈友谅眼神闪烁,许久,缓缓道:“我们与陛下相隔太远,来回时间太长,就以,我们的名义吧!”
……
是夜。
集庆府,十几个黑衣人翻过墙,进入府中。
“分头行动,成都带人往西,我往东。”
“记住,凡事以取得长生诀为先。”
黑衣蒙面的宇文化及,环视一圈,沉声道。
几日的探查,还是未能探出长生居在府中的具体位置,无奈之下,宇文化及只能让人在府中分头搜查。
宇文成都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身后几人,说了一声跟我来,向西飞掠。
“走!”
宇文化及看自己儿子远去之后,对剩下几人说道。
借着夜色的掩护,再加上这次宇文化及所带来的都是宇文家自幼培养的高手,一路往东并未被守卫发现。
香阁中,绯色的布幔浮动,明黄的烛光照的房间敞亮,空气中散发着少女独特的清香。
刚刚洗浴完的周芷若,阿朱二人,长发垂肩,穿着宽大的衣服,坐在床沿说着悄悄话。
“阿朱姐,沈铭哥哥这段时间好忙,每次去找他,他不是在处理公务,就是在去处理公务的路上。”
周芷若小声抱怨。
“嘻嘻!”
阿朱笑嘻嘻,“公子是城主嘛,当然比较忙了。”
说着,眨了眨眼,“要不然你就赶紧嫁给公子,这样起码天天晚上都能见到公子。”
周芷若白皙的脸蛋上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