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稍稍停顿片刻后,苏月认真地问道:
“从来没有后悔遇见过我?”
“从来没有。”
路泽坚定的语气从电话那头传来,直至说到了与苏月之间的这份坚持,路泽的状态才逐渐振作了起来。
“我也是路泽,我也从未后悔遇见你。”
苏月温柔地回应道,不过她觉得这么说仍然无法准确地表达自己的内心所想,于是她继而补充道:
“与其说是从未后悔,不如说是为此而感到幸运。”
“真的吗?你没有觉得是我拖累了你吗?”
“没有。路泽,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一切,才在不知不觉中仿佛使我更加坚定了与你之间的这份感情。虽然曾经我也有过迷茫,也想过要放弃,但是当我看到了你的坚韧不拔之后,也深深地被你的坚强所打动了。这也使我对你的了解更深了一步,我愿意为了这样的你努力下去。”
“好,苏月,那我们再努力一下。等我兑现了我们之间的承诺后,我相信很快我们就可以安心地在一起了。在一起之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我期待着。”
三天后,路泽顺利出院了。出院后刘护士还特意给苏月打了电话向她说明了路泽的护理注意事项,并叮嘱她说路泽回家后仍需继续静养,切勿动怒或饮食作息不规律。
苏月也十分感激刘护士在这段时间里对路泽的照顾,以及无数次热心地帮助自己与路泽。苏月表示等路泽好起来后,一定会找个机会当面向她致谢。
而为了庆祝路泽顺利出院,秦飞和薛可可还特地定了一家饭店,约路泽一同共进晚餐。眼下路泽的身体已无大碍,也可以适当活动了,于是他便欣然同意与自己的两位老友相聚。
据说晚餐上三个人对于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一切都感慨万分,无论是路泽母亲的突然离世,还是薛可可父亲的病逝,甚至是突然发现了自己怀孕的事实,都使得他们三个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不过这两位小夫妻在路泽病重的这段日子里对他的照顾与帮助,也使得路泽与苏月的内心都感到暖融融的。
人生在世能够得此知己,所谓的幸运也不过如此。
不过这份幸运,似乎并未眷顾路泽太久。当内心某种坚定的信心一旦被打破,便像是多诺米骨牌一般,只要推倒了其中的一张,所有的骨牌便都会轻而易举地接连倒下。
这些防线被突破甚至是完全摧毁,似乎也是命运早早就埋下的一颗种子,它的深根与发芽预示着一些路泽与苏月以前从未深思过的问题。
而路泽与这对小夫妻之间从此无法弥补的裂缝,也由于某个逐渐浮出水面的事实而引发。
在路泽出院一周后的某一天,他和秦飞一同前往薛可可工作地点旁的快递站点。
今天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查明之前由薛可可寄出的那份赠予协议的下落。那份不翼而飞的文件究竟去了哪里,路泽与秦飞都带着疑惑想要一探究竟。
他们设法通过快递站点的负责人,查询到了当天负责寄出那份包裹的快递员。
不过这位快递员却一口咬定,那天自己的确从一个年轻女士手中接过了这件包裹,并且也按照包裹上的地址寄了出去。至于为什么包裹迟迟没有送到收件人的手中,他也十分费解。
不过正当局面僵持不下之时,路泽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妙招以便尽快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一反往日的平易近人,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将这名快递员带到了警察局并严肃地告诉他,这件包裹目前下落不明,而里面的东西十分重要,如果不向警察老实交待实情,就会承担严重的法律责任。
不过路泽在这么说的时候,趁这名快递员不注意,偷偷给一旁坐着的警察使了个眼色。而富有经验的老警官一看便明白,路泽这是希望自己与他配合,使出一套激将法。
于是这位老警官也露出了十分严肃的表情,并以审慎的目光看着这名快递员,然后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
“小伙子,现在说出实情,还来得及后悔。不然等我们查出来,后果你恐怕就承担不起了这可不仅仅是赔钱这么简单了。”
听完警察的这番话后,这位快递员显然已经惊慌失措了。他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只见他突然站起身来,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说我说就是了。这个包裹的确是那个年轻女孩交给我的,但她将包裹交给我之后就让我先不要寄出去。然后她就联系了另外一位中年女士过来,然后然后是那位中年女士是她将这件包裹拿走了。”
听完这段话后,一旁的路泽和秦飞都错愕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对视了一眼。很显然,这名快递员话中的年轻女孩,是薛可可。而至于那位最终将包裹拿走的中年女士,明显是路泽的母亲。
听到这里,路泽快速从手机里翻找出母亲生前的照片,递给这名快递员,并以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
“你说的那位中年女士,是她吗?”
只见那名快递员仔细盯着照片看了看,然后十分有把握地回答道:
“对对,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她。”
这时路泽强压着内心复杂的情绪,以低沉的声音继续问道:
“为什么答应她的要求?”
“因因为”
只见这名快递员神色慌张地低下了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