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芃忽然暴起,一把拎过高仲,怒道:“再去找大夫,把全城的大夫都给我找来,她要是死了,你们都要给她陪葬!”
高仲颤声道:“世子爷,贺兰姑娘伤势严重,您……您也不要太难过了!”
洗砚喝斥道:“还不快找大夫,世子妃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能担的起!”一边给他使个眼色,让他们抓紧出去。
舞墨又补充道:“找几个丫头过来伺候着。”
此时的魏芃已经完全没有理性,谁招惹就是送死来的,这人怎么看不明白呢。屋内静了下来,魏芃跌坐在脚踏上,床上那人气若游丝,他死死握着这人的手,在脸上不住的摩擦,她的手冰凉,她会不会很冷?他想把人抱在怀里,可是又怕一动她就会继续流血,内力!对,自己可以给她灌注内力,这样她会好些吧。魏芃将掌心抚上她的丹田,内力缓缓注入她的体内,顺着她的七经八脉在她体内运转一周天后,他才撤回掌力,再去搭她脉息时,似乎不像刚才那般微弱。
眼看这位爷已经失了方寸,舞墨和洗砚相视叹气,悄悄退出到屋外,魏芃心中的阿雪是谁,他们这两个自幼一起长大的人当然知道,看眼前这情形,难道贺兰雪就是连瑞雪?
洗砚轻声道:“除了阿雪姑娘,咱们爷也从来没有承认过谁是世子妃啊。”
舞墨抓狂:“可眼下要怎么办?如果阿雪姑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世子要怎么办?这不是要了世子的命?”
洗砚也没办法,这种伤势,有几个人能活下来?
屋内,魏芃忽然暴起,冲了出来,向舞墨洗砚吩咐道:“你们留下看好她,如果她的脉息不好,就用内力助她,王府所有护卫都给我留下守着她,不许她再有一丁点的闪失!”
舞墨洗砚忙应了一声。
魏芃已经叫着高仲,大步向外走去。
北狄大营此时也是一片混乱,兀图尔术给贺兰雪的箭射中胸口,重伤昏迷,她的凤尾箭无人敢碰,最后还是兀图尔术自己用内力拍出来,然后整个人又昏迷过去,赫殊不敢耽误,匆匆给他止住血后,令人火速将他送回都城,他是立储的热门人选,也是北狄不可或缺的人物,虽然路途遥远,怕是会有什么意外,可留在大营只怕更是凶多吉少,谁知道晋朝这些疯子会不会狗急跳墙,哪一会就突然冲杀过来。
兀图尔术前脚被送走才刚两三个时辰,魏芃的大军就已经从庆云镇杀了出来,赫殊暗叫侥幸,亏得兀图尔术已经送走,不然必死——虽然这样仓促回去,一路上也是吉凶难料。那多对此颇不以为然,死了就死了呗,反正父汗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他死了自己得皇位的概率不是更高一些?这位王叔也是,脑子里进水了吗?就算自己不想当皇帝,好歹也装不知道不行吗?
魏芃身披金甲,手持三尖刀,带了十万兵马,一路杀向北狄大营,离北狄大营还有三四百米的地方列开方阵,赫殊带着兵迎战,魏芃才没空和他们鬼扯,一声令下,大晋军士推上投石车,这投石车给他改进的比之原始图纸要更加轻便,赫殊见势不好,榆关一战就吃过这投石车的亏,也知道这车拉升到装石弹需要有个时间,急令大军冲击,想争分夺秒抢占先机,魏芃冷笑,手中黄旗向前一指,弓弩手与铁甲盾挡在最前,一时间弓弩齐发,没有停歇,直射的北狄大军人仰马翻。
魏芃摘下长弓,接过身边护卫递过的长箭,点燃箭头顶端缚着的烟火,弯弓射向天际,一道红色烟雾夹着刺耳的声响飞上了天空,传的甚远。
待弓弩手停下时,投石车已经就绪,魏芃舞动手中红旗,投石车投掷出无数散石,冰雹般落在北狄军队中,北狄营中一片混乱,惨叫声不绝于耳,这轮投石之后,魏芃身后旗手舞动帅旗,魏芃一马当先,直冲入敌营。他二大爷的,老子的女人你们也敢伤,老子今天不杀光你们这些蛮夷,不翻了北疆的地,我特么就不姓魏。
北雁门关内,杨九林彻夜未眠,带兵撤回城中后,他一直站在南门墙上,敌营一片混乱,远望去,营火光不断,喊杀声不断,阿雪像一只放出去的风筝,越飞越远,他更想知道,这只风筝落在了哪里。这一守就是一夜,其他三个方向也没有了消息,这种等待是世上最揪心的等待。
元加星和何归秋都是杨家军中的战将,这一夜也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再不下去休息,如果来场硬仗,大家哪里还有精力?两人交换个眼神,何归秋终于上前劝道:“将军,您得下去歇歇了,如果一会再开仗,您还得安排呢。”
元加星也道:“阿雪妹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将军,末将觉得您还是先安排里应外合冲击的策略吧。咱们可还都等着好好干一仗呢。”
在二人的劝说下,杨九林收起心中的各种念头,在都督府安排人马做好开战准备。歇,他是歇不下的,匆匆用过饭就带人在城上巡防,天才过午,远处天空传来尖锐的信号声,隐约可见庆云方向的空中一柱红色烟雾正在由浓转淡,是魏芃!!他和魏芃一起多年,知道这是魏芃发出的信号,阿雪还活着,她遇到了魏芃,一定是这样的,杨九林心中狂喜,当下里带兵冲出南门,各将官也按之前布置各司其职。
这一来,北狄大营腹背受敌,魏芃带着的弓弩手撕开敌军之后,魏芃等人趁乱杀入敌营,这会的魏芃就是一只发了狂的狮子,逮谁都要咬一口,他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