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珊心神稍定,狠狠白了林三姐一眼,她也看到林三状似无意,实则有心的推了杨婉儿一下,若是轻轻碰到,断不会直接跌向水里的。杨九林是她心里第一重要的人,她的妹子就是自己的妹子,嗯,应当这样吧。所以推她下水就是跟自己过不去。眼瞧着贺兰雪把她俩两个全救起来,魏珊心里松了口气。此时皇后也到了桥上,她抖抖衣襟,快步跟了上去,静和也随后慢慢走上桥,既然皇后到了,一坐贵女命妇也都并那些公子哥们也都到了桥上,分立在皇后两侧。
魏珊的簪花楷本是一绝,从诗意上来,倒并不见长,宁王妃掂起幅字,轻声念道:“街闻香花一树,国色倾城妆满湖;等闲留得春风驻,却把旧词添新赋。”她向身侧的德王妃赞道:“王嫂,这首倒是不错的。”
德王妃也不住点头:“不错,是杨家姐儿的诗作,这丫头素来是有些才名的。”
皇后接过看了,也笑道:“看来这首要做魁首了,难得是这丫头的这手字,也着实不错。”她又看了周围这些诗作,略奇道:“安平,怎的没有你的?”
贺兰雪含笑道:“回娘娘,臣粗鄙,并不长于蠢,故此不敢献丑,免得贻笑大方。”
林夫人还不知刚才在池边发生的事情,但在家已得太傅叮嘱,加上唐培的事上贺兰雪也把他们给撇的干净,老两口自然也私下交流过,因此凑趣道:“县主这是自谦了吧,刚才在景阳殿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可堪称惊艳。”
魏芃眼前一亮,倒不知道自己的准老婆还有这样的文采,皇后微笑道:“是啊,本宫罚你把这首补全吧。”
贺兰雪面露难色,自己心里明白这是自己偷的唐诗,这样卖弄实在有些丢脸。贵女中一个少女轻声道:“想不到县主还有这样的才情,却不肯显露,难道是怕打了我们的面子?”
一个命妇轻斥:“莲儿休要胡。”
魏芃眼神微眯裴夫人和裴五姑娘。这个裴文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他心中担心贺兰雪只顾练武,不知是不是字不如这些贵女出色,当下转向:“皇伯母,不如让县主补全诗作,侄儿执笔可好?”
皇后给他气笑,拍着宣王妃的手道:“王妃,你替本宫打这个子。”
宣王妃也表示无语,这熊孩子已经一把年纪了,总这样不加掩饰,魏芃已经令人抬来桌案,魏歌砚墨,一脸希冀的看着贺兰雪,贺兰雪骑虎难下,心知这是躲不过去了,只得向魏芃瞧了一眼,然后又向皇后福了一礼道:“那臣献丑了。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魏芃轻赞一声,提笔落墨,一蹴而就。魏芃的字原来便是京中子弟中的佼佼者,一把行楷写的洋洋洒洒,飘逸不凡。
众人不禁赞不绝口,这字固然是一绝,县主这诗作也不是凡品啊!相比之下,杨婉儿的反而落了后。
静和郡主拉着皇后的手嗔道:“皇舅母,这首不算,今早县主和芃表哥同车进宫,谁知道是不是表哥知道今要献艺,帮县主作弊了。皇舅母,你得让县主重来才公平。”
她这是出了众多贵女的心声啊!要知道,这群女子中明里是静和痴缠魏芃,不知道还有多少位心悦魏芃的,眼瞧贺兰雪这是要抢了大家的风头,不不,是抢了大家的大众情人,偏偏魏芃还亲自执笔,啊啊啊,这太打击人了。
裴五姑娘道:“宣世子未免太偏心,从来不见宣世子为哪位执笔过,莫不是怕县主字写的不及众姐妹?”
贺兰雪想骂人有木有啊!这牡丹园怎么酸味弥漫成这样。她不由白了魏芃一眼,都是你惹的祸!魏芃表示无辜……
皇后微微皱眉,这个侄子长的这张脸不知道迷倒京城多少闺秀,可好歹这在御花园,居然都这样不知道掩饰,也太不矜持了!宣王妃也好生着恼,我家儿媳妇这是惹众怒了?你们也太瞧我们雪儿了吧。
她淡淡一笑,向贺兰雪道:“本王妃也甚是好奇,县主到底还有多少惊喜要给大家,县主不妨勉为其难,为大家献一字可好?歌儿,给县主磨墨。”
众人目光落在贺兰雪身上,各有意味,贺兰雪叹气,接过毛笔,请内侍将宣纸高高挂在竹架上,面对竹架凝眉沉思,就在众人以为她不准备写的时候,只见她飞身而起,身形忽然闪动,漫声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她身形飘逸,衣袂飞扬,这几句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墨迹淋漓,力透纸背。
在场诸人不乏行家,魏翀抚掌叫好!皇后等人也不住点头,这诗固然是一绝,这字也写得和她的人一样英气逼人!魏芃脸上浮上一抹笑意,这丫头果然没让自己失望。这字……
杨九林赞道:“县主好功夫!”贺兰雪手中笔随手一掷落在桌上,冲他嫣然一笑,道:“谢侯夸奖。这字侯爷拿去裱了送给老侯爷吧。若是老侯爷看不明白,只管着人来唤我,我便去给侯爷讲。”
魏芃白她一眼道:“为什么不是送我父王?”
贺兰雪愕然:“王爷难道还需要这个?”
众人不解,魏翎道:“九林哥,县主这字确实不错,可是,难道还有什么玄机在里面?”
杨九林一边纵起拿下字,轻轻吹干墨迹,一边道:“这幅字包含一套剑法……”
一语未了,魏翃扑上来便抢,杨九林身子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