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乔玉咬牙道:“这好好马怎么惊?我们一同出来,偏我的马惊了,王嬷嬷下落不明,咱们险些遇难,若是意外,我怎么也不信。”
银翘红了眼圈:“县主已经差人去通知,姐,这事依奴婢所见,还是要老爷给做主,那几个歹徒的明白,是受人之托,这次没有得手,谁知道以后还有什么。”
廖乔玉恨恨道:“父亲心一直是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害我不是一次两次,父亲哪次又真心过问过。”
银翘又道:“那咱们去舅爷家住些日子呢?”
廖乔玉苦笑:“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一不出嫁,她们就一不死心,既然她一心想着攀上侯府的高枝,当初又何必许下这门亲事。”
主仆二人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
侍郎府里也是一片混乱,廖希栋才从衙门回来,就看到家里一片慌乱,今早夫人廖卫氏带着两个女儿去宝定寺上香,谁知就出了意外,大女儿乔玉的马车受了惊,将廖乔玉带入深山,甩下山坡不知所踪,随行的护院去找也没有找到人,只在山坡下找到马车残骸,还有被惊马甩下来的王嬷嬷,王嬷嬷为了扯住惊马才被甩下的,受伤甚重,发现时已经气息微弱,身上还被滑落的大石压着。
廖希栋吃了一惊,这个女儿是亡妻所生,自己虽然不甚宠爱,但是娇生惯养着的,嗯,他以为如此而已,这会去上香出了这样的意外,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急令家丁再去山里找。一边还责怪廖卫氏没有照看好女儿。
廖铃玉哭道:“父亲就只怪母亲,谁知道马怎么会受惊,难道母亲想看着姐姐出事吗?”
廖卫氏也哭道:“老爷既然怪罪于我,那我便给乔玉赔命便是。”着跳起来就要往柱子上撞。身边的嬷嬷忙抱住她,求道:“老爷,您可错怪了夫人,这畜牲受了惊吓关夫人什么事?”
侍郎府一时闹的不可开交,鸡飞狗跳。门外厮忽然来禀报,宣王府的护卫来传信,安平县主在宝定寺后山遇到受赡廖大姑娘,将她救到宝定寺,慧慈大师已经为姑娘诊治,恐侍郎大龋心,令人特来报信。
廖希栋大喜,忙跑到前院,廖卫氏和廖铃玉停了哭,面面相觑,这关安平县主什么事?廖乔玉这蹄子运气也太好了吧?难道那几个杀手失手了?
廖铃玉声问道:“娘,这个安平县主就是那个从北疆回来的女土匪?”
廖卫氏点头:“正是,你外公这位县主目前风头正劲,战功赫赫,颇得圣上赏识,牡丹宴上又露了一手,也入了皇后娘娘的眼,而且跟宣世子,杨侯关系密切,不知道这两位动的什么心思,怕是将来会在这两位中间择婿,你外公还特特叮嘱我,若有机会不妨与她交好。”
廖铃玉吃惊:“刚才厮来报,是王府来人报的信,可见她今日是和王妃娘娘一同上的山,难道王妃默认世子与这女土纺私情了?”
廖卫氏道:“女土匪又怎样?人家现在是县主,还是四品将军,虽然没有实权,可手下也有可用之人,就冲前番化解御史弹劾,皇上对她可宽容的很,你听娘的,千万不要与这人交恶,万一不心,就把祸水引到身上。”
嬷嬷也不住的点头,道:“夫人的极是,这些日子京中传言甚多,这女土匪出身不好,但入了宣世子的眼,在自家门口打了娘娘赏赐的管事和嬷嬷,还令人打了唐培,唐公子也是好打的?太傅大人据非但没有生气,还送了她开府大礼,宫中娘娘也赏赐颇丰,牡丹宴上打了四殿下和七殿下,皇后娘娘都没有责罚,她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二姐若是对上可要心。”
廖铃玉撇嘴:“再怎样不过是仗着有些军功罢了,一个无甚根基的人难道还能上?”
贺兰雪有话:咦?你咋知道我要上?
廖希栋这次不敢耽误,令人套车,又带了两个婆子,几名家丁,自己亲自去宝定寺接女儿。赶到宝定寺时,已近申时,王妃不愿意掺和他们的事情,用完斋饭就带着魏歌下山去了,临走细细叮嘱她一番,又给贺兰雪留下几名王府护卫,嗯,贺兰雪出门比较省事,既然跟了王妃一道,一个护卫都没带,就带沁香和品茗两个,也亏得如此,还有辆县主府的马车,不然连坐骑都得王府给留下。
贺兰雪就在后面的禅房与廖乔玉闲聊几句,廖乔玉不住的感谢她的救命之恩,贺兰雪只淡淡一笑未再多,只叮嘱她日后多加心。又让沁香帮银翘也上了外伤药。
廖乔玉给碰到头,头晕难耐不住的想呕吐,贺兰雪轻叹,这是打谱要她命的节奏,这姑娘生的秀丽无双,明眸善睐,是个标致的美人,这又是谁下这样的死手要害她呢?银翘自然也不便多什么,只在一边抹着眼泪。
有沙弥在禅房外通禀,道廖侍郎大人来接女儿了。贺兰雪看了眼廖乔玉,廖乔玉眼中眼泪又不住的淌了下来,贺兰雪拍拍她手,轻声道:“廖姐,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和解决的,我不知道你这次是因何而起,可若有人给我下这样的黑手,我必会加倍奉还。旁的话我也不便多什么,廖姐是个聪明的,好自为之吧。”廖乔玉看着眼前这张英气中透着几分张扬的脸,默默点零头。
贺兰雪摆手,示意沁香开门。
廖希栋大步进了禅房,看到女儿和银翘脸上都带着伤,不由心疼不已,握了女儿的手腕急道:“乔儿,你可要紧?听你们出了事,可急死为父了,你若有个好歹,我怎么对得起你故去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