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欺负那些百姓,就是冲着这些官宦子弟使劲,这次是上了什么劲,怎么一口气把四个皇子全打了?
惠文帝想想就来气,这是宠过头了吧!宣王就这一个儿子,大家都在宠着……
宣王看到自家儿子一身污泥的回来,也是大吃一惊,不是找杨九林去侯府了吗?这是又去哪打架了?这一年,他早就不会打架把自己搞成这样的,这是跟谁动手了?
不止是他,杨青山也很是崩溃,杨九林的性子一向温和,功夫也不坏,别说同龄孩子,就是在军中,寻常的兵将也不会把他打成这样,呃,不,他身上没伤,就是泥巴多了些,细问原因,原来魏家兄弟叫着他和魏芃一起去城外皇庄骑射围猎,结果三言两句惹烦了魏芃,大打出手,一众侍卫不敢招惹魏芃,只能拉架,结果越拉架魏芃火越打,一个打四个,把他们四个全打了,自己去阻拦,便和魏芃打起来,才算让他们四人没被打的太惨,自己和魏芃也都多少挂了点彩,只是不严重而已。
宣王强压吐血的yù_wàng,先让儿子冲洗干净,换了干净的衣服,然后让立春等护卫按在春凳上,亲自动手,用马鞭抽的魏芃屁股见了血,最后还是王妃哭着求他放过,才罢了手。
他打谁不好,怎么就把宫里那四个也打了,这是亏得七皇子年幼,才刚四岁,没有跟着一块出去玩,不然是不是也要被他一块打?
御史的折子雪片一样落在龙案上,惠文帝那个心疼啊!挨打的是自己儿子好不好,弟弟护子,自己也护好不好?他都不舍得打的孩子,给侄子打了,还打的鼻青脸肿鼻血横流自己也心疼啊!王府发生的事情,他也接到禀报,宣王打儿子下手还真重。
这次宣王没有跟从前那样护儿子,直接上折子请罪,令人抬了魏芃入宫请罪。魏芃只能趴着,显然给打的不轻,惠文帝心头火气稍减,毕竟魏芃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下手不知轻重也是正常,再说这两年大家对他惯的也更多一些,毕竟王府就这一个儿子,只要不大出格,也没有去管,宣王夫妻对他更是宠上了天,生怕受一丁点的委屈。
魏芃已经被内侍抬去了太后宫里,他们不心疼,太后心疼,都是自己的孙儿,哪个挨打都疼。
议政殿里,御史的指责声令宣王烦躁不已,自己也教训儿子了,皇上也罚了俸了,他们还想干嘛?有完没完?难道非要自己打死世子?眼看宣王脸上已经罩上一层寒霜,文渊久圆场道:“皇上,世子已经被王爷责打过了,也处分的王爷,这事也就算了吧。”
惠文帝刚要点头,这一任的左都御史却继续道:“皇上,世子实在太过顽劣,如果再不加以规劝教导,日后怕还是会惹更大的祸事啊!”
惠文帝皱眉,这还不够?他想怎样?巧了,宣王也这样想,冷声问道:“本王打也打了,皇上罚也罚了,孙御史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大概所有的御史都是一个脾气吧,孙栋正色道:“王爷是国之栋梁,若世子不加约束,养成纨绔,将来承爵岂不是要为害一方?”
惠文帝微怒道:“胡说!芃儿年幼,不过是贪玩一些手下没轻重而已,哪里会恶劣到此。”
宣王眼睛微眯看着孙栋,孙栋梗直着脖颈,道:“王爷便是再将臣发去太学,臣也要规劝王爷严加管束世子,免得日后下手无轻重,做出弑父弑君之事。”
这话说的可就太重,小孩打架而已,怎的就上升到了这个高度。林亿轻咳道:“孙御史慎言!犬子给他打过,学艺不精,学艺不精,小孩子打架而已,哪里就成弑父弑君?试问列位哪个小时候没有顽皮过,今日不一样是陛下的肱股之臣吗?”
宣王冷笑道:“依孙御史的意思,本王应该将芃儿杖毙?还是送去孙御史府中请孙御史管教?”
他身上散发着冷意,显然是已经火了。文渊久又劝道:“王爷言重了。皇上,小孩子间打打闹闹也是正常,做大人的也无须参与了吧。”
文渊久的女儿是宫中的德妃,甚得圣宠,手中也握着兵权,大多时候在西疆,今年西疆局面稳定,这才回了京城,可就看到京城如此的热闹,他笑着向宣王道:“王爷,小世子也确是顽皮了些。”
宣王转向他,又看看孙栋,忽然向他拱手道:“老侯爷,我家芃儿自幼就给我们宠坏了,本王也没少打骂,偏这孩子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不如将他送到您的西疆大营,去搓磨历练可好?”
文渊久吓了一跳,摆手道:“不可不可,王爷,世子金贵,怎么能去西疆大营?刀枪无眼,可不是闹着玩的。”
惠文帝也黑了脸,狠狠瞪了孙栋一眼,道:“皇弟不可,芃儿年幼,怎么能去大营,拘在京里多加约束就好。再说朕也没有怪罪于他,小孩子打闹原也正常,咱们小时候打了架,父皇也不曾说过什么不是。”
宣王瞟了孙栋一眼道:“臣弟瞧着,这个儿子如果不死在外面,朝中人心甚是不定啊!皇上,杨世子十一岁便去了大营,这在北疆已经呆了两年,他虽不是单传,可也是侯府世子,前些日子回京,臣弟瞧着比从前更加懂礼有分寸了,这次若不是他拦着芃儿,怕芃儿还要闯出更大的祸来,既然芃儿将来难免弑父弑君,那索性现在就扔去边疆,有本事就活着回来,没本事就死在外面,臣弟只当没生过这个逆子。”
这番话显然是在赌气了,堂堂王府世子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