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懒洋洋的样子,魏翀又想起陈叶敏的话来,当今皇上身子已经不如从前,早有立储的打算,所以才会让他们三个皇子分别去六部中历练,自己的呼声是最高的,这些年来也一直没出过什么错,但除了兵部这些人,其他的王公大臣也要多多笼络,既为己用,也为将来立储时,多些支持,而这些人当中,宣王是一定要交好的,宣王就算不出头,把魏芃笼络住也是将来可以为自己使劲的,可谁知魏芃居然直接就打消了他的念头。
他也明白,自家老子对宣王不是不忌惮,宣王偶然露出的才干都是惊人的,当年自己年幼,已经不记得,但听说早年间,宣王也曾替先帝出征,上马提刀,横扫过北狄蛮夷,还听说当年他与自家老子都是先帝亲自教导过的,只是从小他就没有争储的心思,与诸位兄弟关系都不错,当然,最近的还是父皇,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后来先帝病重,下了遗诏将皇位传给父皇,那时他在外面打仗,赶回京城时,几位皇叔试图谋逆,也是宣王帮着平叛,若不是这些,以父皇对他们的宠信,他都会觉得自家父皇是不是有把柄被人握着了,不然,敢把漠南给他当封地,虽然不甚富裕,但紧挨北疆,若想和北狄勾结谋反,太方便的有木有?可是,父皇无论怎样忌惮,人家依然是位高权重的那个。
次日一早,雨水停歇,魏翀兄弟也整装启程,钱福喜小心翼翼的送这几位大神离开,目前他们向泰宁方向而去,钱福喜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喃喃道:“好歹走了,这几位是真难伺候。”
师爷在旁边道:“大人,依小人看,您还是抓紧先打点一下上下吧,这次不妙啊。”
钱福喜不住的点头:“正是正是,宣世子和三殿下想必已经瞧出来端倪了。周长植这厮就是多事,从堤上呆着还消停。”他眼中闪过一丝阴晦来。
师爷忙低声道:“大人不可。宣世子可是扔下话了的,您别轻举妄动,过些日子再寻个由头也不晚。”
钱福喜收回心神,眼前又浮现出魏芃那张俊脸,脸上微微勾起的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他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平淡如水:“钱知府,这些日子你也挺辛苦的吧,本世子瞧着你的小脸都累的有些浮肿了,要多休息才是。那个什么周长植挺讨人嫌的吧,啧啧,这下伤的不轻,可别浪费了那上好的伤药,本世子难得大发慈悲肯出手把人搞回来,啧啧,这老小子还真是运气。”
这话里有话,自己还是明白的,他这是不让自己为难周长植,他堂堂一个世子爷怎么冲这小小的府城使上劲了?至于吗他!可是想到他手中的刑狱司,钱福喜后背一阵阵的发冷。
两日后,魏翀一行便到了泰宁,要从此地兵分两路,这天就住在了泰宁府衙,可随后传来的消息让几人吃了一惊,他们走后的第二天,宿州府衙被人洗劫一空,钱福喜被人扒的只剩下条底裤挂在了城门口,背上贴了张大纸,写明了钱福喜这些年为官贪没了多少财物,欺压了多少百姓,做了多少坏事,居然满满写了一大张纸。不仅府衙被人洗劫,连他在外面的小妾也被人绑在床上,家里财物不翼而飞,而且,被绑的小妾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一个宿州府的知事,这俩人被绑在了一处,小妾那大红的肚兜上面绣着七彩的鸳鸯,当真是活灵活现;那知事也是只穿了条底裤,捆绑挣扎之际,还被撕破了一块,露出雪白的半边屁股,那场景无比香艳,当真是劲爆火辣。
消息很快就便遍各处州府县镇,也传向了京城。魏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那贪官还不等魏翊下手,就被人捷足先登了,损失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魏芃心里也是愕然,这是谁干的?他眼前忽然浮现那个蒙面女子的样子来。“我复姓贺兰,并非你们宿州人士,路过而已……”咦,为什么会想到她?难道潜意识里觉得是她干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她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又给自己说那样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么她是谁?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入夜,又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绵绵不断,魏芃拿了本泰州志,在灯下细细的翻看,他有个习惯,每到一地都要看看当地的地方志。舞墨和洗砚也在屋里陪了他,他一边看着书,一边问道:“他们两个在干嘛?”这自然是指魏翀兄弟了。
舞墨道:“已经快三更了,两位殿下早就歇下了。”
魏芃轻哼:“他们心倒真大,居然能睡的着。”
舞墨洗砚微怔,却忽然听到屋顶瓦片传来细微的轻响,心中顿时了然。这一路都没有出什么问题,明天就要开始各自行路了,所以今晚要动手了吗?
鼻端忽然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魏芃忽叫不好!舞墨也惊道:“是油!”
随后,传来利箭破空之声,顿时,火光四起!魏芃拔出软剑,护住身子向外冲去,口中吩咐道:“洗砚,快去救驾!”随后扬声道:“羽林卫何在?速来救驾!”
这边火光一起,便有羽林卫手持兵器冲了出来,但见府衙四周早被人团团围住,一群数量不明的身着黑衣黑布蒙面的人手持弓箭瞄着这边,箭头上俱燃着火苗,羽林卫哪敢含糊,已经纵身上房向黑衣人打去,一个声音低喝道:“放箭!”羽林卫躲闪不及,被射中数人,中箭者呼号倒地,其余众人又奋不顾身冲了上去,羽林卫首领白宣喝道:“许亮、冯千宇,你们去保护几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