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芃静静的听着,不错,他也查过卧龙山这些人,可是为啥不知道是卧龙山大当家?那就是说,宿州的事可能也是她做的?她不会是跟了自己一路吧?不然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自己?她跟着自己是图啥呢?还有她眼中那异样的神采,那种莫名的熟悉,这些迷一样的东西将他包裹,但一听到连珠弩三个字还是让他眼前一亮,手好像有点痒了。
杨九林横了他一眼,不想说话了,这人就是这样,对稀罕武器的热爱超出一切。
魏芃静静的说道:“这次圣意要怎样处置他们?”
“不能生擒为朝廷所用,那就直接就地正法!但我求了便宜行事。”
屋内的空气凝重下来,这样的人才,如果不能收伏,将来必然是心腹大患,虽然只是个女子,可是……可是如果她们被哪个有野心的人所利用,甚至他们当中哪个是有野心的,那么,等他们成了气候朝廷只怕也难以收拾。
魏芃默然:“换作是我,可能也会这样做。你打算怎样?”
“我?”杨九林苦笑:“我只有一半的把握。”
魏芃微诧,杨九林的攻击力怎样他是知道的,这些年自己大多在漠北,他却被支使的到处救火,漠北、西疆两处的战场他都去过,现在剿匪也要他来,不知道如果哪天海上开战,是不是也要去,他斜睨了杨九林一眼,杨家这就快成了靶子了吧。
杨九林看穿了他一般,无奈摇头:“我也知道眼下朝中的局面,可是又有什么好的办法,现在杨家能激流勇退吗?杨家历代镇守边关,忠于你们魏家,家训便是忠君为民定天下。”
魏芃一口血差点喷出来:“我们魏家?哼,你这话应该说给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什么大志向。我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别招惹我就成了。你没事的时候多想想谢家。”说到谢家,那个聪明秀丽的小姑娘的脸浮现在眼前。杨九林苦笑:“说真的,我不忍心剿灭对面这些人。太可惜了。”
魏芃冷冷的甩他四字:“慈不掌政。”想到那个点了自己穴道,又在自己胸口上拍了两把,大吃自己豆腐的人,他就想拍死她!耳边是她的声音:打死我你会更后悔……
杨九林无语:“她救了你。”
“那是为了洗白自己,她是个聪明人,不想趟这个浑水,所以才会救我吧。”魏芃冷冷的说道。
杨九林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好歹人家救了你,你这是跟她有仇吗?还是想恩将仇报?”说着,把在外面听到的传言说给他听,钱福喜被洗劫的财物已经被人全散给了穷苦人,而且这个事极有可能是贺兰雪等人干的,他们算是劫富济贫,让自己对她下死手?真的良心会疼。
魏芃沉默下来,早就听说他们经常会劫富济贫,自己才主张招安的,而自己受伤也不是他们做的,他们是冲那哥俩去的。其实,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是不相信她只是为了洗白卧龙山才救自己的。他总觉得别有隐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杨九林忽然问:“你说我要是招安了他们了怎样?”
魏芃沉吟,叹了口气,认真的说道:“虽然这丫头着实可恶,如果可能,真想一掌拍死她!可说实话,我一直是赞成招安的,只是中间出了这档子事儿。”
杨九林看着窗外院子里的那株海棠,默不作声,过了很久,才下定决心般说:“希望今天的决定不会让我们后悔。”
对阵定在三日后,这两天,杨九林和贺兰雪都在各自部署安排应对之法。既然是约定对决,自然就有对决的打法,双方各遣武将对阵拼杀,直到一方不敌。杨九林本次率军带了能出战的武将七人,骑兵兵五千,步兵两万,而卧龙山的土匪不过万来人,就算是拼人数,胜算也是有六成以上的。加上这些兵素日里训练有素,比之对方这些呼啸山林的绿林中人,又多了几分胜算,但杨九林见识过贺兰雪的身手,加上之前几次剿匪和镇国公吃的这个亏,他着实不敢轻敌。
贺兰雪同样不敢轻敌,杨九林的威名她还是知道的,何况两军对阵不是江湖厮杀,那些大刀长枪虽然素日里也多有研习,但毕竟不同战场,比不得杨九林带的这些兵更精于此道。议事厅里,贺兰雪和刘怀钰细细的叮嘱着,杨家惯用的也是枪法,杨九林手中这杆长枪重四十八斤,舞动起来虎虎生风,在战场上斩敌无数,令人不能小觑,
说到这个,贺兰雪不禁想起自己使的枪来,比他的轻了十八斤,但她可以骄傲的说:在本朝所有女将中,自己的枪是最重的,比当年寿平公主的刀还要重两斤。寿平公主是本朝开国时的长公主,跟随太祖皇帝在马背上得了江山,为大晋开国立下汗马功劳,因此,本朝也不禁女人入伍从军,但真正能上战场的,除了几大世家的女儿,实是少之又少。
这次剿匪,朝廷势在必得,这个大家都明白,成败也就此一举,卧龙山更是要以少对多,刘怀钰是山寨的智多星,兵法布阵也颇有造诣,这次也和贺兰雪一道,细细的安排进退细节和对阵要领。
这天不到晌午,山下就传来战鼓声,贺兰雪不急不慢,同刘怀钰兄弟带兵下山。山下有大片的平地,乃是攻山必经之路,厮杀起来也很是宽阔。双方停下队伍,摆出对峙之态,远远的,就看见贺兰雪一身红衣坐在马上,她并没穿盔甲,倒是身边几个大男人都披了甲衣;马鞍上横着一杆长枪,鞍后是长弓箭壶,这行头令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