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魏芃黑了脸,这丫头能直接射死这么多兵士,他就不信她是个心慈手软的,可她的箭居然没有倒钩,显然是留了一线,可自己射她的箭可货真价实。心底冷哼,忽然有些抓狂起来,转身出屋,顺脚还踢飞了边上的凳子。
贺兰雪就淡定的多了,此时,她正坐在大厅中央的虎皮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只酒杯,皓腕如雪,涂朱般的双唇在杯壁上轻点,雪白的贝齿咬着酒杯沿。
她忽然笑了起来,梁大保横他一眼:“你笑什么?哼,让你不要救那个姓魏的,你非要滥好人。”
李铜锤拍着桌子道:“明天也别废话,直接冲过来打杀了事。”
刘怀钰知她心中早有计较,冲他们微微摇头。只是贺兰雪带着几分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道:“二哥,我明天要烤乳猪,你和三哥准备一下可好?我现在想睡觉了。”
李铜锤和梁大保眼睛一亮,梁大保反应更快一些,当即道:“我这就去布置。”
张信也乐眉花眼笑,向她挥手道:“你去睡觉,这些事我们来搞。”
次日晌午前,杨九林又在山下邀战,今天这一战之后,若还是没有胜负,明日官兵就要强行攻山了,这一点贺兰雪等人自然明白,山寨居高临下,易守难攻,何况还有那些神兵利器,守是没有问题了,但最好还是能将杨九林他们阻止在山门之外。
两军对峙,贺兰雪向李铜锤扬扬下巴,李铜锤已经打马冲了出去,对方也派将接招。贺兰雪嘴角勾起,还等什么明日决一死战,今天就把他们全收拾了,讲道义不是打仗,哼哼,倒看看你们要怎样剿匪,姐姐就是土匪,你俩有本事来灭我看看。
她转向刘怀钰,低声道:“二哥,我还是想会会杨小侯,魏芃也可以,不知道他们手底下到底有多深。”
刘怀钰板着脸:“不行,身为一家之主,怎能随便涉险?今非昔比,你打的还不够?名头还不够大?打赢了他们又能如何?”
贺兰雪低声央求:“就试一次?你们把架都打完了,我手痒啊。”
她一脸讨好,让刘怀钰哭笑不得,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每次都是软硬兼施,这会不答应她,一会只怕强行冲过去了,他无奈:“舅爷知道会重重罚我的——你确定只是会会而已?”
贺兰雪眉花眼笑,抬手提枪在手,凑过去在他耳边道:“如果不如所料,先来迎战的一定是些小喽啰,我先收拾了他的几个副将,等不管这俩谁来,打够了,我就败下来,你们先不着痕迹的后退,待我败下来,咱们就退山里,然后给我烤乳猪。”
刘怀钰含笑点头:“你多加小心。”
话音刚落,贺兰雪已经打马提枪冲了出去,她今天着了一身的白衣,依然没穿盔甲,显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许是托大,也可能是艺高人胆大吧,她将李铜锤换了下来,对方也走马换将,眼见这是个小姑娘,多了几分轻视。
魏芃只冷冷的扫了他们几个一眼,吐出四个字:“不要轻敌。”
何归秋先冲了出来:“我来会她。小丫头片子还能翻天?”
杨九林甩了魏芃一眼:“这显然是奔着你来的,你伤好了吗?”
魏芃嗤笑:“还是你去吧,本世子是有底限的人,我不打女人。”他悠然补充:“我的伤还没好。”
说话间,却见场中情形突变,不过三五个回合,贺兰雪长枪挑飞何归秋的兵器,再一枪,将何归秋挑下马来,直接摔在刘怀钰等人马前,力道和轻重把握的正好,虽然甩的甚远,但却没有伤到人,何归秋就地一滚,不等起身,就被山寨的喽啰给按住绑了起来。听风寨众人齐声欢呼:“大小姐威武。”
“大当家果然好本领。”
杨九林等却黑了脸,这才几招就把朝中大将给活捉了,这特么不造反谁会信?向来柔和的眼中闪过冷利,卧龙山不能留。魏芃也变了脸,这小丫头还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怪不得横扫了两湖黑帮,敢抢朝廷的粮草。
身后王玄月已经策马冲了出去,大喝一声,一刀直劈了下来,贺兰雪冷笑:“你以为声音大就能吓到我吗?”抬枪相迎,硬接一刀。王玄月见她不躲,原以为能将她震伤,可这一接,却只觉双手一痛,一阵酸麻,大刀险些脱手,心中大骇,这,这丫头是妖孽!
贺兰雪可不喜欢拖泥带水,三下五除二,又拿住一个。
杨九林实在淡定不起来了,一夹马腹,挥枪刺向贺兰雪心口,贺兰雪仰身躲过,抬枪相迎,二人打在了一处。
刘怀钰给周围一个暗示,当下,卧龙山诸人不着痕迹的退后一点,再退一点,王、何二人发现不妥,想要出声示警,早被人点了穴道不能言语。
魏芃一面看着杨九林和贺兰雪的交锋,一面也在留意对方大军的行动,隐约间,两军之间的距离好像扩大了,他皱眉,他们这是想撤?贺兰雪占足了便宜怎么会撤呢?难道有诈?场中的两杆长枪已经交锋近百回合,杨九林眼睛发光,想不到还有人能接他这么多招,可惜是个女子,若是男子,这简直可以拜把子,可眼下……只有杀之,可惜了啊。
心头念头乱转,一失神,险些被贺兰雪刺中,魏芃眉头越来越紧,这不能再拖下去,他们这俩人打这么久干嘛?又不是比武招亲,明显的都没尽全力,惺惺相惜?演给谁看呢?想着,他心头忽然烦躁,一挥手,打马奔向场中,身后官兵得了令,齐齐冲了过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