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看着他的背景,心中忽然也空白了一下,他刚才眼中的那抹柔情她当然看得出来,无论他当自己是谁,可那种爱恋是完全隐藏不住的,这人是有多傻啊!她忽然苦笑,可能是自己错了。要不要和他说清楚?以后再不逗他玩了。
她飞身向前,一个起落,第三次拦在魏芃身前,正要开口,魏芃已经咬牙道:“事不过三,是你逼我动手的,所以你也别再说我欺负你!”
说罢,抬手一掌,向她打去。贺兰雪忙闪身躲过,一边还想解释:“魏芃,我只想和你说我是……”
“我和你很熟吗?我和你没啥好说的!”魏芃打断她,心头火苗乱窜,自己一个字也不想听,她是什么?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只想一巴掌拍死她,她霸占了阿雪的东西,还有……魏芃心中气恼无比,手下可一招没落下,转眼间俩人已经过了七八招,这会他们离营帐已经很近,舞墨本来也在不远处等他,打斗声将舞墨和巡逻的兵士引来,当下只觉莫名其妙,舞墨忙不迭将二人分开:“世子爷,贺兰姑娘,有话好说,你们怎么动起手了?”
魏芃一摆手,转身就走。身后贺兰雪略带幽怨的声音:“魏芃,对不起。”
魏芃脚步一滞,心底说不出什么样的感觉,这一句对不起,让他有一种遥远的距离感,这种距离感让他从心里一疼,这到底是哪里不对呢?但他马上又恢复正常,大步离开。舞墨不明所以跟在他身后小声问:“世子,你们吵架了?”
“闭嘴!”魏芃现在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身后,贺兰雪怔怔的看着他远去,一时间竟然无所适从,自己是不是也有点吃撑了没事干,总气他干嘛?明明他还有伤,都气吐血了,自己还在气他,可是……抓狂啊,自己就是喜欢看他生气的样子,他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的,但十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不是吗?自己也变了很多呀,何况对于他来说,自己还只是个陌生人。她从脖颈间摸出一枚玉坠,紧紧攥在手中,几乎想要冲上去递到他眼前,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次日大军开拔,一路上贺兰雪都只和自己的四个女卫在一起,再也不和魏芃说话了。魏芃也不说,多说一句自己就得少活十年,这人绝对要远离,当初是多有病才觉得这是个人才应该招安,为朝廷所用?为啥不在卧龙山的时候直接杀了她?这是留着这人给自己添堵的吧?可是当时为啥就听了杨九林的鬼话,真的招安了呢?为了那个弩?为了那个投石车?自己不是这样没原则的好不好?那是为啥?他的心跳忽然停滞,是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是那一年亲密接触时,她身上那种熟悉的香味,所以没怎么犹豫,下意识的就放弃了杀伐,想将她带回京城,甚至能时时见到,可每次四目相对时,又忍不住会想逃避。
他默默的看着马上的身影,胸口又隐隐做痛起来,嗯,是气的。有时候他真想一掌拍死她,尤其每次看到她头上别着的那枝发簪,他的心情就会莫名的烦躁,她拿走的不只是一枝发簪,她拿走的简直是自己的心,自己对瑞雪的心是无人可以替代的,自己这些年执念的也是无法更改的,可偏偏是她!她在强行挤进来,自己偏偏还拿她没办法。自己那天到底做了什么?为啥会把簪子给她?脑子被驴踢了吗?
黄昏的时候,大军已经到了京郊,杨九林早已候在城外,当下从魏芃手上接管过来,安排大军驻扎。几天不见,眼瞧着魏芃脸色铁青,心情极差,贺兰雪也郁郁寡欢的样子,他心中不由称奇,这俩人吵架了?看样子魏芃吃亏了?他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微笑,堂堂宣世子也有吃瘪的时候?
魏芃也没搭理他的幸灾乐祸,只深深的看了一眼贺兰雪,在彼此眼中看到一抹莫名的情绪后,魏芃头也不回的带人就走,看着魏芃离开的背影,贺兰雪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打住,一个声音在心底深处在小声说:理这个傻子干嘛呢?
裴长信的伤势还是挺重的,这一路回京,虽然做了治疗和处理,但终究是伤到内脏,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护理着,总算没有再出现别的异常,眼下到了京城,自然是要回家中妥善治疗,杨九林令何归秋同裴家家将仆从一同进城,将裴长信送回裴府。
裴府中,裴文的夫人袁氏守在裴长信床前抹着眼泪,儿子是出去攒功劳的,就这样给人射去了半条命,不知要多久才能养好身子,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不是要了人命。
裴长信的妻子梁氏也哭得梨花带雨,几个小妾不敢表现太过出挑,只围在房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裴文给她们婆媳哭得上火,皱眉道:“行了,长信没事就好,皇上也令太医来诊治了,说无大碍,你们就不要哭哭啼啼的的了。”
袁氏略止哭泣,哽咽道:“老爷,你得给信儿报这个仇啊!那一个野丫头,就把咱们信儿伤成这样,皇上也不惩治,这以后还不是要更加嚣张?”
裴长信躺在床上也咬牙道:“爹,一定要杀了那小妖女给儿子报这一箭之仇!”
裴文沉着脸道:“皇上要召见她,在京城怕是没有机会,不过她马上要去漠北大营,哼哼,有命去,有没有命回来就是另外一说了。”。
袁氏和梁氏眼前一亮,裴文又道:“卧龙山得罪的人可不止咱们一个,他们往日打劫的官员不在少数,就是咱们不动手,想必要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