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莫成愣了下神。
钟小琬看着莫成，一双明眸盈盈如水，轻声道：“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装作……这种怪怪的样子？”
这一次，莫成是真的呆住了。
“你，你说什么？”就连说话的舌头都有一点打结。
看到莫成的模样，钟小琬原有的窘迫反而没有了。
“我的感应一向很准的。”
钟小琬很肯定地说道：“我能感觉出来，你是在说谎。”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一直都觉得，你不是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子。”
莫成没想到这女孩子还有这种技能。
这时张牙舞爪还真有些进退两难。
难怪在宗门前，她离开的时候，要对他说那样一句话。
“我以为，你不会是那样的人。”
当时莫成还以为那只是女孩儿天真善良的委屈。
现在才知道，这是她的真实感觉。
不得不说，这丫头的感觉确实异于常人。
自己戏演得这么足，隐藏得这么深，居然也能被看出破绽！
眼下有些尴尬，对方都这么说了，自己再要上去弄点啥动作，似乎还真有些进行不下去了。
吞了一口口水，莫成哼哼两声，“你以为？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么？”
“你还没有见识过我的……”
“小琬！”
不远处传来青萝的声音，迅速往这边过来。
莫眼皮一抖。
“莫成！你竟然还敢上我向阳峰来。”
青萝一看到莫成，立时变了脸色。
莫成看到青萝出现，露出如蒙大赦的表情，扭头一溜烟往山下跑去。
“哈哈哈，算你走运，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运啦！”
临时拼凑的台词有些生硬，莫成也管不了了。
钟小琬将脑袋偏了偏，小巧的鼻翼好看地轻轻皱起，不解地自言自语：“这个人，怎么这么爱演？”
移步过去，弯腰拾起一截树枝。
那树枝切口光滑平整，还带着淡淡的元力气息。
青衣激荡出猎猎风声，青萝飘然落在钟小琬的身旁，看着莫成仓皇逃离，鄙夷道：“这小子，也就这点出息。”
钟小琬轻声道：“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差的。”
青萝打断她道：“小琬，这些年你都跟我一起，哪知道这世俗人心，”
钟小琬忍不住道：“娘，你是知道我的……”
青萝牵起她的手，轻轻拍拍手背，温言道：“我当然知道你精神力超乎寻常，否则如何会让你修习‘镇魂诀‘这种功法？”
“但是，你的感觉虽然灵敏，却也不能将人心尽数洞察，有些东西，光靠感觉，也是不行的。”
钟小琬轻轻捻着手中的树枝，低头嗯了一声。
从小到大，娘的话都是不能轻易违背的。
青萝瞟到钟小琬手上的树枝，接过去看了两眼，露出一些异色。
“这段时间，你居然将这笙月流光也练得如此纯熟，”
钟小琬的眼神忽地一亮，挽住青萝的手。
“娘，你从这截树枝上，就能看出来来这些么？”
青萝语带不满地笑骂道：“你当你娘好差的么？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我怎么能当上向阳峰的长老？”
拿着树枝对钟小琬解释道：“笙月流光，其实是以元气化为剑气，因后期化形如同新月，故以得名。”
“这根树枝切口非常整齐，说明元气非常凝实。”
“主枝虽断，旁边的小枝却没有受到影响，表示对元气的控制很到位，没有多余的元气散逸。”
说到这里，青萝的脸上露出一丝赞赏：“这段时间，你修炼得很用功啊。”
钟小琬却在想另外一个问题，又问道：“那，这与林晋在宗门前使出的笙月流光相比，又如何？”
青萝不由失笑：“他怎能与你相比？他不过是今天机缘之下刚刚顿悟，虽然气势很足，控制却是不够。”
“这根树枝如果是让林晋来切，绝对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所以莫成当时虽然狼狈，却也只是被切破了衣服而已。”
青萝喟叹道：“以莫成的境界，当时若不是被笙月流光夺了心神，也不至于被林晋逼成得手忙脚乱。”
回想起当时的情形，青萝也有一丝疑惑。
在林晋攻势最凌厉之时，莫成一掌切入笙月流光，击中林晋。
那一掌无论时机还是力道，都恰到好处。
若莫成有此水准，前面又怎会被打得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钟小琬翻看着手中的树枝，若有所思。
青萝注意到她的神色，却以为她还在念着林晋。
爱惜地摸摸她的脑袋，“娘不会看错，那个林晋现在虽然还境界不显，但必有惊人之才。”
惊人之才？
钟小琬眼前浮起一张神色古怪的面容。
虽然他一直在装出一种或凶狠，或嚣张，或色迷迷的样子。
但钟小琬依然记得，宗门前，他刚转过头来时，眼中那份发自内心的欢喜。
在那一刻，他的笑容也是温暖动人的。
那是他们相见的第一眼。
树枝在指间轻轻转动，钟小琬的思绪也随之萦绕。
“你的修为明明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为何又会在宗门前，故意做得那般狼狈？”
回想莫成身上的种种，钟小琬觉得这个家伙身上的迷团越发的迷离起来。
莫成自然不知道这两母女的心思，青萝都出来了，他再不跑就等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