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里,同样的空无一人。但其中却别有洞天。
这里的地板是铁皮的,踩上去还有清脆的响声。在正前方还有几个不同大小的显示屏,当然,早已黑屏。
这里有几分密室的意思,但又有些许不同。
“看来你们收到了我们的求救信号,很可惜,太迟了。”
播音器里的那个声音不咸不淡道:“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留存下来的价值,作为这个世界的守墓人,我所能做的不过是游荡在数据的世界中,直至终焉。”
“你们以为看到了几本蒙在鼓里的记录,就是全部了吗?”
听上去很像是虚无主义者的发言,不过锡兰所展现出来的兴趣可是要比卡洛斯高多了。
“我说——从某种角度看来,我们的世界也面临与你们一样的危险。你也不想看到我们这条时间线一齐毁灭,不是吗?”
锡兰的话,激起了播音器里那人的兴趣,他那亘古不变的司马音居然有了一丝变调的倾向,尽管只有一丝。
“何以见得?”
“你们被乌萨斯的军队赶尽杀绝,甚至投放了生化武器。而我们这里,丧尸病毒潜伏在所有——我是说所有里面。不管是什么,普通人,感染者,动物,甚至古神,都感染了病毒。这种死亡时就会发作,将死者躯壳改造成活死人的病毒,在半年前的一次大爆发里洗牌了整个泰拉的秩序。换句话说,你我世界应是孪生兄弟,毁灭我们的天灾是丧尸病毒,而毁灭你们的天灾,则是太阳风暴。执行型智能网络,艾因先生。”
“......”
“继续说。”
见艾因的兴趣被勾起,锡兰趁热打铁,把话引子抛出:
“因为一些位置的原因,我们二者的空间发生了联系,说得简单点,就是出现了一座连接两界的桥梁。种种迹象表明,你们世界里的什么东西,将我们世界里的一个幸存者组织所抹除。”
锡兰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而播音器那也沉默了许久,久到锡兰都以为艾因是不是已经挂机了。
然而,半晌还是传出了声音。
“我不过是游荡在网络里的一个亡魂,指望我来与一个足以抹除概念的存在抗衡,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乃至这个世界的法则了吧。更何况,我并不认为有谁能做到抹除概念,那应该只是科幻里的产物。”
“但很遗憾,艾因先生,它就是这么发生了。我希望你可以提供整合运动区域网络里所存有的所有信息数据,我们的人会对其进行筛选分析。其他事情也不劳先生动手。”
......
沉默,沉默中透露着悲凉。
他们也曾是明日方舟的一份子。
但作为无数时间线中微不足道的一条,也微不足道地毁灭了。
他们连上层叙事的存在都无法意识到,更别提所谓反抗命运。
艾因可以选择将所有的资料都抱到死,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在你的份上——事实上,我的求救信号里对太阳风暴一事只字未提,就连那个‘史官’的文献资料里,也未提及,甚至还以为外面的世界还安然无恙。你是从何知晓太阳风暴一事?”
艾因的话里透露着疑问,他动用了所有的计算能力进行分析,发现无论是理论逻辑还是现实概率,锡兰都不可能意识到太阳风暴的存在。
电子屏的那一端,锡兰神秘地笑笑:“这个,其实并不难猜。文献里确实没有提到太阳风暴,但提到有长久的无线电短波受绕,再加上我对我们两个空间的时差计算,与记载里军队‘封锁战略’实施的时间进行比对,就会发现那正好是太阳风暴的爆发高发期。”
“如果我没有分析错,事情应该是这样。”
“在攻占龙门后,整合运动内部出现了一些战略上的不统一,并很快演变成严重的意见分歧。最终导致政变。那些冰棺里的,赫赫有名的存在也是如此,那些忠于塔露拉的塔露拉派整合干部,也和她们追随的首领一起被永远冰封。不是吗?”
“新上任的家伙,战争手段更有效,也更激起了乌萨斯帝国的怒火与还击。你们在消耗战下,逐渐不敌,并最终被压制在了这个地堡——一个大小堪称地下要塞的地堡当中,一个足以阻挡原子弹爆炸的地堡中。”
“上面的军队对你们施行封锁战略,并投放新研制的病毒武器,也就是生化武器。将地堡变成了人间地狱。但,或许是世界线变动的缘故,一场比以往任何天灾都要恐怖的浩劫降临了,那就是太阳活动引起的太阳风暴。”
“高强度的紫外线下,泰拉大陆的温度失衡。再加上辐射和宇宙射线的轮番侵袭,就是再强悍的生物也难逃一死。整个泰拉大陆变成了大型核试验场。你们因为躲在这个具有前瞻性的地堡当中,故而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得以幸存。”
“但是生化武器也将你们的有生力量消耗殆尽,最终,地堡也一片死寂。”
“我分析的不错吧?艾因先生。”
......
这次,那头回复得很快。艾因先是对锡兰的分析表示了肯定,但很快,又有了问题。
“你们没有收到我发出的求救信号?”
“求救信号?”
“......这不可能,莫非,是被什么东西拦截了?能拦截并破译我发出的电子信息——最少有不次于莱茵生命的计算机网络技术。”
“那是因为人家莱茵生命本就不是主攻计算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