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带煞气,大秃瓢一出现,许多跃跃欲试的人自然就有了畏惧的情绪,打斗的双方也都停下手看着大秃瓢。
大秃瓢恶狠狠地看着对面的那个丢钱的人说道:“武宏兵,你那钱不是没丢吗?掉地上了捡起来不就得了呗,用得着这么赶尽杀绝吗?”
丢钱的这主儿也不含糊:“瞎宝庆,别人怕你,我武宏兵可不在乎你,管好你这些鱼鳖虾蟹,再惹到你武爷爷头上可就不客气了!”
大秃瓢眼睛一斜楞:“呦呵!今儿你特么吃了生米了哈,不客气?不客气就凭你还能怎么着啊?好哇,既然你有干的意思,那就约个日子约个地儿吧!”
这就是燕京城有名的“叉架”了,两方面有了争执了,而当时当地又不允许大展拳脚,那就重新约个时间地点,双方各自码人儿,然后各施手段,打跑为止。
武宏兵一摆头:“谁特么耐烦等你哪天哪地儿的,就今天了,我们就眼跟前儿的这些兄弟,地方随你,等我们吃喝完了,半夜十二点咱们不见不散。”
大秃瓢瞎宝庆答应一声:“好嘞!随您所愿,咱们就半夜十二点月亮湾不见不散了。”
说罢,便不理武宏兵了,冲着正在看着这一切的人们一抱拳:“冤各有头,债各有主,瞎宝庆谢谢这里的哪位高人教训了我的小弟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我瞎宝庆查访到您头上,一定会登门拜访!再来请教!后会有期。”
瞎宝庆后面这句话交待的是咬牙切齿杀气腾腾啊,但是,谁又在乎他一个街面混混的话呢?
一干众人重新回过头吃饭喝酒,虽然说有了这么个小插曲,但还不至于影响到205宿舍兄弟们聚会的情绪,转眼之间,每个人两大扎啤酒就见了底儿了,常不为起身再去续买啤酒,就在常不为快要走到售货窗口的时候,就见那个武宏兵也来到往这边售货窗口走了过来。
武宏兵紧走两步来到常不为面前,低低的声音说道:“大哥,兄弟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大哥援手,但是这个情份兄弟记下了,大哥能不能给兄弟一个机会,留个尊姓大名,日后好报答大哥们的情意。”
常不为微微一笑:“惩治坏人坏事人人有责,相信小兄弟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会这么做的,这么点小事儿,小兄弟何必放在心上,以后多做点正事儿,少和瞎宝庆他们打连连,多干点让爹妈省心的正经的事情就算是小兄弟你表达的心意了。”
武宏兵见常不为说完话转头就买酒去了,也就不再多说,装模作样的买了点吃食坐回自己的桌旁。
205宿舍的兄弟们一直喝到晚上快九点了才算尽兴而归,常不为跟大家告辞:“哥哥兄弟们,兄弟我比不得你们这么自由自在的,家规比较严嗐!这就得赶回去了,明早见。”
兄弟们轰然大笑,说啥的都有,常不为赶紧的就跑走了。
常不为绕着前门跑了一大圈,然后就回到正阳楼饭店盯着武宏兵一伙人的行踪。
正阳楼饭店晚上十一点打烊,因为半夜有约啊,所以武宏兵一伙也是六七个小伙子就一直坐在饭店里喝酒,但也都留着量呢?真的喝醉了那还打啥架啊?
快到十点半的时候,呼呼啦啦的又来了十来个小青年,还都带着棍棒家伙啥的,来了之后一人喝了两杯啤酒,饭店也该关门了,一大帮人就奔着月亮湾方向蹅下来了。
这些人从穿过前门大街吵吵嚷嚷的奔月亮湾,拐弯走进一个胡同的时候,胡同口当街站着一个人,挡住了一伙人的去路。
走在前面的一个青年喝问:“前面什么人?”
一声喝问,惊起梁尘,一干人等停住脚步向前看去,星月光下,一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人影站在道路中间,似乎就是专为这些人等在这里的。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武宏兵分开众人来到前面仔细一看,认出来了,正是刚才在正阳楼出手帮助自己的那伙人里买菜买酒的那个人,自己还和人家说了几句话呢。
武宏兵一抱拳:“大哥,兄弟十分感激刚才出手相助,不知道大哥在这里拦住我们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人当然就是常不为了,常不为假托回家,实际就是要把一场群殴打斗消弭于无形之间。
“小兄弟,如果是你一个人自个儿去和什么人叉架,我绝不阻拦。”
“但是,这里有十几二十多个你的朋友同学街坊跟着你去叉架,我就不能不管了。”
“小兄弟,逞一时血涌之气,棍棒无眼,如果万一伤了哪个同学街坊朋友你怎么面对他们的父母?就算是不死,如果落下个终身残疾你又如何面对他们的将来?更不要说面对他们的亲人那以泪洗面的日子了!”
“小兄弟,听大哥一句话,让兄弟们散了吧,这里一切的事情有大哥和你一力承担好不好?”
几句话不多,但都实实在在的砸在了武宏兵的心头。
是啊!自己本来就是出苦力挣钱才勉强维持生病在床的老娘的生计的,如果万一……那老娘可怎么办呢?
就在武宏兵思想斗争的时候常不为不失时机的又加了两句:“小兄弟,如果你在大街上被狗咬了一口,你难道还要去再咬那狗一口吗?”
“你看你这些同学朋友街坊发小这么信任你,你得领着他们干点正事儿啊,老是这么打打杀杀的,家里人担心,社会上人们看不起,难道你就这么混一辈子吗?”
武宏兵终于下定决心:“大哥,你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