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位置上,在侧边的卡座位坐下。
“所以你和人渣在拉萨认识的?那人渣多大了?”灯光忽暗忽明聊着正起劲,并没有人注意到隔壁桌背对着被他们唤为“人渣”的男人。
闺蜜间就是这样,只要是惹了我姐妹,管你对错就跟你对上了。
樊月思索状,“29……现在应该30了吧。”
小男友一脸震惊,“我去,这么老?”
不知对方是真心感慨还是顺着对话一起再骂周墨,樊月没有解气的爽感,反倒觉着连同她对男人的审美被一起骂了。
而身后刚才还是“人渣”,现在是“老男人”的人额头上似乎爆了根青筋,微调了坐姿,黑着脸竖起耳朵干起了偷听他人闲话的事。
杰森,“比苏鲫鱼那死渣渣还渣?”
樊月虽不玻璃心,但闺蜜都知道在她面前最好别提苏景瑜的名字。那就是她二十二年人生里的一个败笔,骗情骗色的死渣男。
樊月翻了个白眼,杰森继续问,“那他做什么的?”
“律师。”
“难怪呢,看着是一表人材。”
赵佳溪此时也凑了上来,“聊啥聊啥?”
杰森一脸色眯眯,“在聊老渣男那方面功夫如何。”
一群人饶有兴致坏笑着地等待她的答案,樊月抿了口酒想了想,“一年了,不太记得了。”
有些话可以随心所欲的说给朋友听,因为彼此知底,不会因为言论过于奔放以偏概全把你归类为放荡道德败坏的坏女孩。
这道理周墨不是不知道,可是听到回答的“老渣男”,心里压下去的那团火还是突地又蹿了上来。
一旁的卓正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妹子搂着,见自家合伙人的脸不知道为何,越来越黑。
在身边妹子脸上亲了一口,一脸坏笑,“周老板看着有点欲求不满,大好时机快让你们小姐妹贴上去。”
*
众人又玩了半个多小时,杰森和小男友开着两座超跑走了,赵佳溪被男友接走时本想陪樊月等车。
“走吧走吧,”樊月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网约车的地图界面,“车还五分钟就到。”
“啊……”佳溪看了眼男友,“那行,你自己小心点,到家了和我说一声。”
而他们刚走,网约车司机就打来电话抱歉道,“小姐不好意思,我刚才走叉路了,再十分钟就到,实在不好意思。”
樊月咋舌,伸手,从包里掏出一个空了的烟盒。
郁闷地捏扁在手心。
老天像是读了她的心,身旁懒懒的传来低沉的嗓音,眼前出现了一个烟盒,“10元一根。”
熟悉的对话,不用看都知道来人,樊月没接,“不要。”
周墨,“刚才的话……不是那个意思。”
“哦?说我出来卖的那句?”
“……我没那么说。”
这男人的诡辩她见识过。车夫的腿律师的嘴,樊月懒得和他争,反正也说不过他。
又约车的位置不仅没近,反倒有越开越远的趋势。
“那里过来至少十五分钟。”
“……”
见女生还是不理她,周墨的视线在那截露出的腰肢上盯了一会,“走吧,我开了车,送你回去。”
此时男人身上多了件西装外套,懂的人一看就知道材质上乘价格不菲,愈加人模人样。
“周老板,我怀疑你现在是在馋我身子。”樊月也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只是因为周墨今晚的反应,在她脑海里和欲求不满的大狼狗划了等号。
男人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你要是这么理解也行。”
“哦。那抱歉,不约。”
调情这种事在青藏高原上她能当作是艳遇,可在满是霓虹灯繁华的沪市夜店外,那股带了朦胧滤镜的美好,就有点变了味。
要说一年前的相遇是新鲜与激情的碰撞,那此时的再见就是被凌辱和蔑视后的窝火。
谁还没有点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