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想走?”
“恐怕没那么容易!”
王立能站在秦园路旁边还没有反应过来,由于是背对着的,所以也就没有看到他此刻,那逐渐已经变成酱紫的脸色。
“多么感人的一幕啊!”
“怎么,是谁给你来得电话?”
“想叫人?”
“那你倒是继续啊,我们就静静地坐在这里看着你装逼。”
仿佛仍旧沉浸在之前的嘲讽和得意当中,因此哪怕是发现了沈浩在接听电话,也还是没有及时阻拦。
“把你目前所能联系到的关系,全部都给我找来试试,倒要瞧瞧谁敢替你出头?”
“我还真就不信那个邪,在滨河还有我得罪不起的人?”
秦园路坐在沙发上,直至沈浩挂断,这才状似随意地点燃一根雪茄,接着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
尽管表面上大大咧咧,但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放松。
之所以如此放任,就是为了松长线,钓大鱼。
他真正想知道的是,究竟是谁在背后撑腰?
否则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在自己面前能有底气敢说这话?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而另一侧的红姐,此时也好像才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堆出一副笑脸酥声恭维道:“哎呀,在滨河谁不知道您秦哥哥的人脉才是最广最硬得了呢。”
“他呀,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哪会有人这么傻,真要替那小子出面啊?”
她跟在秦园路身边的时间最长,也最久,自然更能明白和懂得,那些隐藏在这个男人背后的能量到底有多恐怖。
那可都是在滨河,乃至整个中原地区都跺一脚,震三震的大人物。
除非就是他们的子侄或者直系,要不然谁能得罪得起?
但这些人的相貌,无一不是被深深地刻印在脑海里,沈浩,绝对不是!
白旗袍的女人在另一边却是不动声色,始终默默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垂下头,眼底则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怨毒。
与红姐不同,她算是半推半就,苦苦支撑了大半年,才最终被秦园路施展出各种卑鄙的手段而收藏得。
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如果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退路,那么也就只能选择屈服。
她,舍不得死亡,更舍不得丢下这副皮囊。
死亡是丑陋的,凄惨而悲凉。
想到这里,她不由又担忧地望向沈浩,显然并不看好能有人前来解救。
大厅之中,霎时间一片寂静,只剩下杨豪等人浓重的呼吸声。
然后就是持久的等待……
一分钟?
又或者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短暂的沉默并不意味着妥协,而是更加猛烈的****。
路漫漫,夜茫茫,一步一步走向深渊,最后终于踏上了通往黎明前的黑暗。
“阿彪!”
“嘭——”
直至秦园路开始变得焦躁莫名,再也不耐烦起来。
伴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和房门同时响起的巨响。
世界,安静了……
“真是没有想到,原来小兄弟竟然是沈家的人,失敬失敬,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千万不要在意。”
包括红姐和白衣旗袍女在内,现场所有人无一不是目瞪口呆。
这还是他们那个,在印象中能够呼风唤雨的滨河大佬吗?
怎么好端端得,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
不仅服了软,而且竟然还荒唐向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躬身道歉?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未免太过荒唐了吧?
难道他的背后真有什么通天的来历不成?
否则以秦哥的势力,怎么可能会被吓成这样?
但即便是面对市长或者高官,也绝对不至于如此地卑躬屈膝吧?
莫非是他的来头更大?
难道是……
众人不敢再细想下去,只有红姐似乎是隐隐地猜测到一些什么,猛然打起冷颤,心中无比的惊惧与惶恐。
她刚才还在想着自己的男人有靠山,却没想到,沈浩就是他们背后最大的靠山。
沈浩的眉头微微皱起,深感疑惑。
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之前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大佬,现在却诚惶诚恐地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对他道歉。
“嗯,秦哥是吧?”
“我希望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是个误会,咱们点到为止。”
“另外,别让我知道你再去骚扰那个女孩儿。”
“当然,要是真有什么不甘,也可以直接冲我来,一定随时恭候,愿意奉陪到底!”
沈浩转过头,扫了一眼面露喜色的秦园路,警告道。
“不敢,不敢……”
秦园路满头大汗地连连表态。
“呼——”
“终于走了,可吓死我了!”
等沈浩和一众保镖们离开之后,良久,他这才长吁口气,缓缓直起腰来。
“秦哥,您这是?”
撅着屁股趴在沙发背后的地上哆嗦半天,一直都没敢说话的王立能也跟着提心吊胆。
“王老板,让你看笑话了,哥们儿今天算是彻底栽倒了。”
秦园路苦笑着摇头叹息。
“那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能把您吓成这样,难道是上面来得?”
王立能抿着干裂的嘴唇,稍稍吞咽着口水,这才缓解嘶哑。
闻言,秦园路却是不再说话,而是环顾着四周。
身为心腹,红姐立即秒懂,赶紧将那些毫不相干的莺莺燕燕和保镖们全部打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