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部落退走了,进攻的五百个战士,死了一百多个,只剩三百多人退走,大半带着伤,火首领气息奄奄,伤势严重危及性命,片刻也不敢多待。
木部落胜利了,防守的四百多战士,阵亡了五十多个,其中有五个骨肉战士,木首领拼死重创了火首领,却丢了自己的生命,尸体变成了焦炭。
统领了木部落近六十年的首领,见证了部落的衰败与辉煌,陪着族人从弱小到强盛,多次为了守护部落抛洒热血,最终也倒在了部落的门前。
族人们的心情非常沉重,艰难取得了胜利,却没有太多喜悦,清理战场、疏通河道、回收武器,都没有多少人说话,用无声的沉默,缅怀逝去的首领。
葬礼在三天后举行,木部落的丧葬早有,后山的石矿玩完后,就成了部落的陵园,用来埋葬部落的逝者,像这样正式的典礼,在部落却是第一次。
木巫常常这样认为,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葬礼办得再好看,有什么用处呢?死者什么都感受不到,有何意义?可在今天,他颠覆了自己的想法。
木首领矩,既是他的长辈,也是他的挚友,他在木部落四十年,都是他陪着他、扶持他、帮助他,一个体面而盛大的葬礼,是他给他仅剩的交代。
祭祀广场上,安静盛放着近六十具尸体,被族人敛好安放,身上的血迹被擦拭干净,断裂的躯体也用麻线缝合,木首领焦黑的遗体,也一块块集齐。
有人敲响了低沉的竹梆,有人吹奏了呜咽的木笛,四边的城墙上,同时传来洪亮的鼓声,有巫女跳着祈祷舞,木巫现身,为逝者献上了祝福。
族人送上自己珍藏的礼物,对逝者的家属表示了慰问,有饰物、有植物、有肉食,用树皮做的黄纸点燃祭奠,全部落进行了短暂而深刻的哀悼。
逝者们的躯体,被火塘的火种吞噬,骨灰用精致的陶罐封好,合同族人赠送的礼物,些许个人遗物,埋在了后山的陵园,立了碑,刻了名字。
而首领的骨灰陶罐,被埋在了图腾树下,陪葬的,就有那把纯青铜的大戟,部落的青铜器还不多,几位骨肉战士的武器,也都被传给了后辈。
首领的青铜戟有三十多斤,却成了他自己的陪葬物品,这是他应得的,不算浪费,没人会反对,在树下,木巫给他立了碑,并亲手铭刻了碑文。
“木部落,初代首领矩,生年不详,卒于部落三十年,享年九十八岁……曾战异能战士于丛林深处,曾与凶种异植对决于草原,曾重创火首领,护部落……”
葬礼结束之后,就到了最重要的事,部落可以没有巫,却不能没有首领,不是谁比谁重要的原因,没了巫最多回到野蛮,没有首领就不能称为部落。
指导部落发展的自然是巫,巫的话首领不能不听,带领部落的却是首领,首领是部落最强的守护者,老首领倒了,新首领上台,新老交替才是常理。
没有巫的时候,拳头大的就是首领,而木部落有巫在,自然需要听从巫的意见,巫承认你是你才是,巫不承认,除非你是异能战士,否则再强也不行。
部落的五个巅峰骨肉战士,站了出来,三人的气息较弱,尚有提升的空间,另外两人气血足够强横,到了骨肉战士的极限,已经无法再提升。
一人是首领的儿子樉,就是部落初时留守山洞,木巫用肉块贿赂他,带他去竹林边的人,另一人是萸,巫的护卫队长,首领必从两人中选出。
但是木巫没有立即表态,只是叫上了骑兵和弓兵,协同五人离开部落,从西门而出,十骑进丛林,潜行了几十里,来到一座峡谷前,停下了脚步。
峡谷中有一棵小树,树下盘踞一条巨蟒,二十多年不见,景物照旧,巨蟒仍然是凶兽,水缸粗细的身躯,却增长到了六丈多长,树上的果子也几乎红透。
看到了谷中的小树,和树下的泰坦巨蟒,族人们脸色大骇,萸昂首挺胸走出,朝木巫躬身行礼:“我愿为巫斩此凶兽!”
“我亦愿为巫,斩此凶兽!”樉紧跟其后,同样出声道。
木巫却摇了摇头,让骑兵包围峡谷后路,让弓兵在谷前列阵,换上了青铜箭头,朝谷中的泰坦巨蟒,发起了攻击,巨蟒受创,惊怒冲出峡谷。
泰坦巨蟒身上坚硬的鳞甲,在锋利的青铜箭头下,并未起到多少的防御作用,三轮箭雨过后,身上就插满了箭矢,惶恐不安,重新逃回了峡谷。
“斩此蟒者,是为首领!”木巫此时才开口,看向了五人,樉提着铜矛,萸握着铜斧,瞬间就冲了出去,其余三人稍作犹豫,也拿着武器冲上前。
半天之后,重创的泰坦巨蟒,倒在了攸的铜枪下,既不是樉,也不是萸,而是攸,一个不满五十岁,才到骨肉战士巅峰不久的年轻人,一个后辈。
“我?”攸脸上满是又惊又喜,难以置信的望着木巫,其余两人亦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彼此争抢了许久的樉和萸,则露出了满满的失望之色。
“从今天起,你就是首领!”木巫点了点头,得到他的确认,攸兴奋得无以复加,其余四人也满脸羡慕,倒是没有嫉恨,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兴奋之后,攸拔出泰坦巨蟒身上的枪头,枪头深入了血肉,枪杆已然折断,让他好半天惋惜,耳边又传来巫的声音:“回去给你做一把全铜的。”
攸露出了惊喜之色,又见巫望着樉和萸,开口道:“你们两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