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的伤势非常严重,有毒伤、有烧伤,有锐器洞穿的痕迹,七窍也有不少损坏,所幸,林候部有治伤的异能战士,也有两个能够疗伤的巫弟子。
帮助他愈合了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昏迷了半个月,拓才悠悠醒过来,林候问候过两次,部落熟识的人,也接连来探望,他一一应付完毕。
过了半个月,等他逐渐恢复,林候才开始询问,他们是怎么遭到的攻击,在什么地方遇到的异兽,拓就把起因、经过、结果,仔仔细细道来。
在他的叙说中,发起攻击的异兽,是一头可怕的大鸟,能够口吐烈焰,拥有尖锐锋利的爪子,叫声穿金裂石,且浑身剧毒,刚好符合他受的伤。
飞禽类的异兽,在丛林比较少见,最大的可能,就是路过的迁移兽,正好映衬了意外的条件,林候想了想,没有头绪,趁着机会,准备上报王部。
异兽迁徙是大事,于情于理,都该交给王部处理,嘱咐他好好休息,林候离开了房间。再经一月,拓的伤势好转,身体仍然虚弱,却能下地行走。
但他没有乱跑,只在房间活动,又过了一个月,他的伤势恢复,可以正常运动,只不能剧烈活动,寒季结束,生季开始,狩猎他也没有参加。
再过两个月,他的伤势彻底痊愈,有熟人邀他参与狩猎,他却没有答应,还是以伤势未愈为由拒绝,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自己待在房间里。
打探敌情?不需要,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哪里的角落没有钻过,哪个族人他不认识,他需要做的,只是等待,以及隐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记忆、模样、气质,没有任何变化,可在熟悉的人眼里,总是有了些许诧异,短时间里无法发现,若是接触过于频繁,难免会不慎露出马脚。
可身份的不同,过于低调的隐藏,反倒引起了警觉,某天,林巫来到他的房外,隔着木门问道:“拓,你没事吧?”
首领是部落的力量,巫是部落的智慧,林候部的林巫,智慧而灵敏,世代戴着树皮面具,说话也压着声音,沙哑难听,无比诡秘,不知是男是女。
而和拓说话时,却放松了下来,依旧有些嘶哑,却勉强能听得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只有八尺多高,在原始人里,是相当较小的身材了。
巫的身材,本来就不壮,或者说,天生觉醒异能的人,身材都不会太高大,长身体要靠气血,而异能是气血的消耗大户,巫和弟子都比较较小。
“嗯,我没事,只是有些累。”黑暗中,拓回答道。
“不要整天待在屋里,没事多出来走走,对伤势也有帮助。”林巫静静道。
“好的,我知道了。”拓打开了门,朝她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嗯。”林巫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住处。
三月,候部筹备贡品,他也跟着帮忙,见到多日不见的大子,热心地帮着做事,倒让林候放心了不少,处理好了贡品,把族里事物交给林巫。
终于到了离开的日子,林候正式启程,前往战王部,带着两百骑兵、大量货物,离开了大山谷,候部的族人和战士,都出来送行,拓也站在其中。
随着队伍逐渐消失,送行众人很快散开,拓准备转身返回房间,却见到林巫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他笑着打了招呼。
谁也不知道的是,林候离开山谷之后,并未像往年那般,直接前往了王部,而是留在领土的边缘,停驻休息,等了半个月,没看到山谷的狼烟。
这时候,林候才带着队伍,继续启程,赶往了王部:“我就说是她多想了吧!终是缺了些许稳重,险些赶不上王部祭祀,罢了,多些挫折总是好的。”
……
五月初,木部落的征战队伍,到达了林候部边缘,撑开油布帐篷,安营扎寨,驻足休息,三头健壮的大狼,拉着一辆青铜战车,坐着垂老的木巫。
青铜战车,称得上是部落最高工艺,花了木巫几年时间打造,攻防兼备,不仅坚固耐用,更重要的是灵活,可任意调节,能过平川,能走陡山。
木巫已经一百四十岁高龄,加上种植魔果的八年消耗,就是一百四十八岁,离骨肉战士的极限,只剩下两年,能撑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虽说极限是一百五,可正常的部落族人,往往活不过一百四,大多数的战士,年轻时受到太多伤害,积淀成疾,重病缠身,活过一百四都很罕见。
他二十岁成为巫,之后就很少干架,除了外出的几年,遭到过几次重创,基本没有旧疾,而且自身的异能,也有温养身体,修复损伤的效果。
关键在于,他修炼的鸿蒙练体术,有很强的养身奇效,保住他生命精元很少流失,才能撑到了如今,即便如此,他也虚弱衰老,没有几年活头。
别说是剧烈运动,就是挑水、砍柴,也能累得半死,还算硬朗的身体,最多只能支持慢跑快走,高速的行军,肯定扛不住,只能用战车驮着。
在车上,他并没有休息,而是演练着对敌的策略,脑袋倒是始终清醒,眼不花、头不晃、气不喘,就是有些耳背,尤其专心之时,什么也听不见。
出征的拢共四千四百人,长矛兵、盾牌兵、刀斧兵、弓箭兵、连弩兵、马骑兵、牛骑兵、重步兵,八个战队各三百人,器械兵、斥候兵各两百人。
剩下的一千六百人,两百是军医,五百是运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