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叽叽”女孩的肚子换了一种叫法,很像是刚出生的坎精发出的细小而尖锐的叫声。
女孩感觉自己确确实实是挨着饿着的,但是这份饥饿感又是很模糊的,因为他被一种强烈的yù_wàng掩盖住了。
女孩顷刻已经不能感受到自己的躯体,自己的器能,自己的感官的存在,女孩只能感受到这份yù_wàng。
这种yù_wàng仿佛充盈了女孩全身,代替了女孩身体里的细胞和血液的存在。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对于食物的一种原始的yù_wàng。早在一百七十万年前的原始人,元谋猿人就是已经存在着的了。
这是一种人体本能的yù_wàng,是利于人类在这个世上赖以生存的必然条件之一。
可是如果去长期的抑制对食物的需求,那么这种yù_wàng就会慢慢地滋生蔓延起来。他最后会到达一种突破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的一种状态,接着,他就会彻底爆发出来。
女孩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之下。
女孩能感觉到这种yù_wàng在自己的身体里不断的叫嚣着,他来势汹汹,他在不停的翻滚着,游走于女孩身体内部的每一个角落,他仿佛是在寻找一个突破口,准备随时爆发出来一样。
女孩知道一旦这种yù_wàng爆发出来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这是女孩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领教过了。
所以女孩在竭尽所能的,拼尽全力的去压制住这种yù_wàng。
女孩很痛苦,因为她所要反抗的正是自己,是自己的yù_wàng,是自己的本能,是自己本不应该与其作对的。
可女孩仍是要反抗,因为女孩深知自己是承担不起放纵yù_wàng,放任本能所带来的后果的。
女孩又一次将身体躬起来,像一只小虾米那样。女孩闭上眼睛,低下头,选择不再去看眼前触手可得的糕点了。
可是yù_wàng,这难以忍耐的yù_wàng,还有本能,不可抗力的不能。
他们逼迫着女孩,不断挑唆着女孩。
去看那些糕点吧,去碰那些糕点吧,去吃那些糕点吧……
女孩很痛苦,太痛苦了,但她没有丝毫的办法。她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嘶哑的,类似于某种动物濒临死亡而发出的呜咽声。
女孩猛然用力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她两只手抱着自己的头,手指插进湿漉漉的头发里,抓了几撮,用力地扯着。
女孩把自己的头皮都扯得生疼,可女孩是需要这种疼痛感的。
只有这样,女孩才能勉强分散一下注意力,才能多少清醒一些。
可是身体对食物的yù_wàng实在是难以抑制住了,甚至是到了连疼痛都无法缓解的地步了。
女孩整个人一下子蜷缩着瘫倒在床上。
女孩听着电风扇吹动装着糕点的塑料袋的声音,只觉得身体是越来越躁动不安,并且连自己都跟着是心乱如麻,焦躁的很的。
就算是电风扇还在呼呼工作着,女孩还是一身一身的发着汗水。
女孩依旧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却是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猩红的,触目惊心的颜色。
女孩被这些搅得天旋地转的,脑子又是极其混乱的,不清醒的。
女孩有种从身体里分衍出了两种形象的感觉,那是两个全然不同的自己。
那两个不同的自己是站在对立面的,是天生的敌人,对手。
他们其中一个好比是女孩的yù_wàng,女孩的本能;另外一个,就是女孩自己的被她称之为的理智,克制。
他们两个彼此撕咬着彼此,谁都不肯低下头来。
他们其中一个在想着今天早上太饿太饿而买回来的手抓饼,另一个又在想除去手抓饼之外,吃的那些其余的都不足以提供人体需求的东西。
“那一份手抓饼就三百多的热量,而今天一整天都已经摄入了七百多的卡路里了。”
“只不过是超了一百多的卡路里,没所谓的。”
“这些糕点看着这么油,热量绝对不低。”
“自己的基础代谢都得帮自己消耗一千多的热量。”
“吃吧吃吧,前两天不是都没有吃东西呢吗。”
“今天要是吃得多了,前两天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只吃一个,就只吃一个,不碍事的。”
“只要是吃了一个,铁定会把这些所有的糕点全给吃了去了。”
“其实自己是算不上胖的,没必要为难自己的。”
“说好的减到九十斤的,这还没到数呢。”
……
这两种不同的声音,一左一右,轮番地,就在不停地争吵着,不停地争吵着。
他们吵的女孩头疼,吵的女孩心焦。
女孩的yù_wàng和本能告诉女孩是要去吃这些糕点的,但是女孩的理智和克制同时又在提醒着女孩说这是万万不能的。
这两种力量简直是不分伯仲。
不过,yù_wàng和理智,本能和克制,他们本就是天生的敌人,是难以抉择的。
可女孩却被这两者活生生的夹在中间了,女孩只觉得自己像是在被一块一块地切割着,是被四分五裂了。
“不,不能吃,绝不能!”
做了太久的挣扎后,这是女孩做出的最后决定。
女孩猛的从床上一跃而起,把老式糕点整个都丢入床旁边的垃圾桶里,紧接着就马上把灯关上了。
在黑暗中,女孩扯过床上的被单把自己整个蒙在里面。
不过是短短的十秒的时间,女孩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