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还是挺方便的。
李如玉没多久就飘了回来。
“三娘，你闺女还跟以前一样，吃点面糊糊饿不死，张家人没打她也没管她。”
李如玉倒是有些心疼那个孩子，继续说道：“这都三天了，你还不回去？你不回去，囡囡连饭都吃不饱。”
秋野心情不好，面色冷淡的说道：“死不了就行，我暂时不会回去。”
“咦？这段时间我日日跟着你，你是最紧张囡囡的，你怎么……”李如玉狐疑的看着她：“自从那天你能看见我开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奇怪……你也不像被鬼附身的样子，怎么变化这么大呢？”
“你就是鬼，我有没有被附身你看不出来？”
“哦，我是个新鬼，虽然死了几年，但生成意识也才几个月，鬼力低微，有些老鬼厉鬼可比我强多了，能杀人的。我要是个厉鬼就好了。”李如玉有些低落，继续说道：“不过你身上并没有鬼气，想来没被附身，可你为什么能看见我？”
秋野只有使用精神力的时候才能看见鬼，这几天她想看见李如玉的时候，就用精神力覆盖双眼，这样精神力几乎没有消耗。
不过大部分时候她都是将精神力关闭的，因为李如玉实在太烦了。
“你就告诉我嘛，好不好？”李如玉飘在床顶，直视平躺的秋野。
秋野果断关了精神力，整个世界清净了。
秋野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咣当——”
重物落地的声音将秋野惊醒，她起身看见凳子倒在一旁。
运起精神力，李如玉焦急的脸立刻出现在眼前。
“三娘，囡囡生病了，张家人不管她，你快回去看看呀。”
“你又回去了？”
李如玉点点头，说道：“你不理我，我就回去看看囡囡，她应该是着凉了，哭都没力气了。”
秋野没有犹豫，穿上外套就向张家走去。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路上没什么人，但凡出现的，都是鬼。
不过也不多，大鬼小鬼加起来也就几只，好奇的看着李如玉飘在秋野身后。
秋野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冲动，装着看不到‘他们’。
心想可能是从小阴影太大，听鬼故事吓到了，遇到别的物种也没这样，看到鬼就觉得毛毛的。
这个时期没什么路灯，特别是住宅区，路上黑漆漆的，很少有还点着灯的人家。
秋野摸黑来到张家，跟着李如玉来到囡囡的住所。
狭小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小桌和一张单人木床，小小的身影蜷成一团，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她在发抖。
秋野上前抱起小孩儿，轻声叫道：“囡囡？”
小孩儿嘴里无意识的发出几声模糊的呢喃，听不到在说什么。
李如玉凑到跟前，小孩儿抖的更加厉害，她立刻飘的远了些。
小孩子受不得鬼气，她也不敢近前，只是催促秋野道：“你快带她去看大夫，我就不去了。我离的太近她受不住。”
秋野点点头，没有惊动张家人，将孩子抱了出去。
走了一阵，她才想到，医馆在哪？？？
“我这智商也叫狗吃了？为什么不叫李如玉跟着来？这可怎么办？”秋野低头看了看怀里孩子。
最后在路上的老鬼帮助下，秋野敲开了一家医馆的门。
老大夫一边抱怨大半夜的被叫起来，一边认真的看了看囡囡的病，有些不忿的说道：“你怎么当娘的？孩子烧成这样你才送来看病？”
“……”秋野没有反驳，说道：“大夫，孩子没事吧？”
老大夫瞪着眼睛吼道：“没事？这样还叫没事？那怎么才叫有事？这孩子再晚送来一会儿就烧傻了！看你的穿着，可知家境不错，难道是这孩子后娘？这么小的孩子有什么错？看骨龄也有三岁了，长的却像一岁多的奶娃娃！你还是不是人？”
秋野不能解释，有些无奈的说道：“大夫，这孩子……一言难尽，就请您费心医治了。”
“废话，还用你说，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富户，就知道拿孩子出气，这闺女也太可怜了。”老大夫骂骂咧咧的，手下动作倒是不停。
过了一会儿老大夫冷着脸起身捡了些药材，去后房熬药。
秋野这才转头向门外的老鬼道谢：“老先生，谢谢您了。”
那老鬼也不上前，扶着腰说道：“也不要你谢，那大夫说的也没错，你怎么当娘的，巴拉巴拉巴拉……”
老鬼接着训了秋野半晌，看到秋野额上青筋浮现，果断的转口说道：“你记得去路口给我烧点纸，就当道谢了，我走了。”
想到烧纸，秋野才发现，她好像付不起诊金。
秋野仿佛回到年少，刚刚步入社会的时候，真是处处是坑，步步艰难。
这任务让她做的，太失败了。
说不得又要去找个富户‘借’了。
老大夫熬药回来，就看到在榻上睡着的小女孩儿，而抱她来的女人却不见踪影。
气的他吹胡子瞪眼，却没有叫骂，而是动作轻柔的开始喂药。
秋野来回用了一个多小时，因为这次她准备干把大的。
逻辑消失，她虽然还可以使用精神力，却已经打不开空间了。
而她不能总是做梁上君子，一是良心过不去，二是她准备以后带着囡囡，不能教坏小朋友。
以后有了钱，这些‘借’的钱还是要还的。
她带着一个小包袱回到医馆，就看到老大夫守着囡囡的这一幕，在心里默默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