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了两个时辰,人困马乏,疯道士这才招呼大家下马休息。
“这位师父,咱们还是继续跑吧,要是恶和尚们追过来,那就麻烦了。”木吉说道。
“呵呵,你这小鬼头知道什么。此前让你们喂那些马吃了些药,那些马,跑不过五里,怕是都得倒那儿爬不起来!”疯道士得意的说道。
“道爷高明啊,安排的妥当!”刘枫抽空拍了个马屁。
“嘿嘿嘿,那是自然,贫道一向思维缜密,机智灵活,英俊潇洒,功夫非凡......”
眼见这家伙自吹自擂无边无沿,艾西拉连忙阻止,“疯道士,既然他们的马都跑不动了,你还让我们跑这么远?我们几个被他们绑了半夜,都快累死了,你这安排,可不咋妥当哦!”
“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疯道士摇头晃脑,“万一有个漏网之鱼,被赶上了不就麻烦了么?”
“漏个一个二个的,有什么打紧?赶上来的话,直接杀掉不就行了?我看你那小黑手,杀人不是挺利落的么?”艾西拉快言快语。
“哎,你说的对呀,那我还怕什么?嗯,不对不对,我当时是有别的顾虑的,只是,我一时半会忘记了。”疯道士伸出黑瘦的手,使劲儿挠着脑袋。
“别找借口了,你就是思虑不周吧!”见疯道士难堪,艾西拉继续逗他。
“咚咚咚”,疯道士以头撞树,开始冥思苦想。
刘枫见状,连忙挥手示意艾西拉,让她不要再逗这老道。看起来,这道士确实有点不正常,说不定,有什么事想不通的话,真的会疯掉的。
“道爷”,刘枫不忍疯道士难受,仔细想了一下,也明白了,于是提醒疯道士:“当时,你坑定是怕他们去通知牧牛山的另一伙山贼,对不?”
疯道士恍然大悟,转忧为喜,眉开眼笑,“对对对,我就是这么个想法,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让你们如此受累。那牧牛山我也去过,那儿的山贼可真的不好惹。拿他们点肉吃,吊着我打了......”说到这里,估计是想起了丢人的事儿,疯道士捂着嘴巴不再言语。
“疯道士,你以后跟着我们,保证你经常有肉吃,而且绝对不挨打。”刘枫说道。
“哦?真的吗?那好,我就跟着你。不过,你能告诉我,你从哪儿来?要干什么事?”疯道士问道。
“我和你一样,从大唐而来。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疯的?”一个道士,不远万里来到这佛国,刘枫满心的疑惑。
“唉!”疯道士长叹一声,“都怪我年轻气盛,当年学了点皮毛的功夫,便以为明白了天下的大道,弄懂了人生的疾苦,找到了解脱的方法,认为修道便可解脱。听说此地为佛法之宗,便来到这里,想让他们弃暗投明。哪知道到这儿之后,才明白自己全错了。”
说到这里,疯道士满脸痛苦之色,连连摇头,“说不明白,说不明白啊!”
“疯道士,你可是和那些大智慧者辩论了?”话不说不明,刘枫索性把他这些往事都勾起来,让他好生吐露一番,说不定能解开他心结呢。
“是啊,我觉得我的道法无懈可击,可停了他们的讲述之后,觉得他们的理论虽然变化多端,但是各成体系,而且大部分的佛理都是完整的,甚至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你整不服他们,还差点被他们整服了?”刘枫问道。
“那是不可能的。当时我年纪不大,不过自幼在三清山随师父练功修道,道心十分稳固,万不可能背叛祖师爷。只是,我深入到他们每一个佛理中去体会,想找出他们的破绽,再一一击破。这里教派众多,信仰各不相同。深入之后,弯弯绕绕,我就难以自拔了。”
“原来如此。”刘枫心道,和那些只知道辩论瞎想的家伙去讲道理,你不疯才怪呢。天竺各教派的教义,虽然没什么卵用,但大部分都十分完整,要把这些东西想明白,还要找破绽,真的不是个好主意。
“那你道号是什么呢?”刘枫继续问道。
“我叫张思尘,道号玄诚子,是三清山第十代弟子。”疯道士可能是想起了师傅和出家的道观,眼神变得宁静平和起来。良久之后,眼角竟然泛起些许泪花。
“念及往事,白驹过隙一般,一转眼,来到此地已二十余载,海水桑田几翻覆,中间此桃四五熟。惭愧,惭愧呀!不知小兄弟你,又是为何来到此地?”
反正也是有时间,刘枫便把自己从何而来,遇到的事,和想做的事,捡最重要的部分,和疯道士一一说来。
“刘枫,疯子,嘿嘿嘿,你倒是比我还要疯呢,不过你这一席话,倒是让我明白了不少道理呀。”疯道士又是一番苦相,刘枫知道疯道士的习惯,静静的等着他。过了好一阵子,疯道士才继续说道:
“我之前是着了他们的道了,说到底,还是道心不纯,争强好胜啊。陷入他们的缥缈虚无之中,却忘了修道之人该干之事,这地方的人间疾苦,比之中原尤甚,需要我们帮助和解脱的何止千万,可我们却什么都没干。到时小兄弟你,一直在做正确的事,当真十分通透啊!”
“哈哈哈,正是如此。”刘枫笑道,“这里的修行之人,脱离俗世太久太远了,都未曾入世,何谈出世?我不是出家人,不修道也不修佛,可我想做些正确的事,就这么简单。”
“嗯,本该如此。做对很重要,那些夸夸其他的家伙,就随他们去吧。”疯道士颇为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