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道元《水经注》说:“昔周武王封尧后于蓟,今城内西北隅有蓟丘,因丘以名邑也,犹鲁之曲阜,齐之营丘矣。”
蓟城本来是蓟国的国都,但后亡于燕国,蓟城自然也就成了燕国的国都。
这是华夏的蓟城历史,而关于眼前这座蓟城的历史,徐天所知道的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初,燕定都于武陵,旋踵月余,迁定于蓟。”
意思很简单,就是说燕国最初定都在武陵郡城,但是才过了一个月左右,就迁到了蓟城。
徐天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段记载,定都一月就迁都,太儿戏了吧?开国帝王没有庸才,怎么会做出这种比烽火戏诸侯高出不了多少档次的事情?
没心思继续想这些有的没的,商队马上就行接受入城检查了,还是先过了眼前的这一关再说其他。
燕都到底是有别于其他几座郡城,不光城墙加高了不少,连守在城门内外的卫兵都至少有着后天二层的修为,这在其他几座郡城里可是见不到的。
看着商队最前端的几辆车架已经开始接受检查,徐天的心不由得暗暗提了起来,都走到这里了,可别在这时候掉链子啊!
燕都的南门共有三个城门洞,虽然徐天不清楚费通为什么选了守卫最多的那个城门洞进,但看着费通很顺利的就通过了检查,徐天也就稍稍安心了些许。
将身份证明递给城门守卫,徐天的注意力再度转移到城门洞上方的蓟城两个字上,那上面全尸刀劈斧砍的痕迹,显然在过去某个时刻,这里也陷入了战乱之中。
“你叫葛芳天?”接过徐天递来的身份证明的城门守卫盯着徐天的脸,皱眉问道。
徐天亦是皱起了眉头,葛芳天是这支商队东家的小儿子的名字,也是徐天现在所冒用的身份,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刚刚看费通接受检查的时候,这个守卫似乎也只是看了一下身份证明就直接放行了。
等等!这守卫该不会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吧?徐天悚然一惊,内力暗暗集聚起来,一面却是不动声色地道:“我就是葛芳天,守卫大哥,有什么问题吗?”
“老崔,货物都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怎么,你那有什么发现?”一名瘦削的城门守卫从车队最后方走上前来,见人员检查还没有结束,不由得有些好奇。
前方已经半步跨入城门洞里的费通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徐天这边,他不清楚到底什么地方漏了陷,但是如果徐天的身份在这个时候被戳穿的话,那剩下的就只有血战这一条路了。
老崔深深地看了徐天一眼,似乎要将他那张脸牢牢记住,见瘦削守卫朝自己走来,便是将手上的身份证明递还给徐天,笑骂道:“我这儿能有什么鬼发现,倒是你每次都查货物,捞得不少吧?今日下了值可别跑!”
“嘿,老崔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跑过?”瘦削守卫似乎有些生气了,不过却又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沉甸甸的褡裢,朝四周的守卫豪气地笑道:“今日下了值,李家酒馆,我请诸位兄弟喝酒!”
周遭一通的应和声,有人请喝酒这种便宜事可没人会放过,老崔笑了笑便也不在言语,转过头看了一眼已经驶入燕都内的商队,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忧虑。
进了燕都,眼前的景象便是随之一变,如今的徐天已经完全见识过了苍茫、松阳、武陵这三座郡城的风采,可无论是锦绣其间的苍茫郡城,还是随心所欲的松阳郡城,亦或是禁法森严的武陵郡城,都无法与眼前的这座燕都蓟城相比。
感到震撼的人有很多,譬如那些出身大狼峰的护卫,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他们这一辈子不出意外是到达不了这里的。
再譬如说四号,虽然他过去就曾生活在这里,但自从他上次出现在燕都蓟城中已经过了整整十年。
当然有一种人是不会露出这种震撼的神情的,那就是这里的住民,徐天能看得出,他们看向这支商队的目光和华夏城里人对乡下农民的目光是一致的,是一种带着鄙夷又带着些许看不起的目光。
商队在前行,徐天也在看着四周的街道,只是还没看多久,待在商队最前方的费通就缓步退走到了徐天的身旁。
“刚刚是怎么回事?那个守卫你认识?”
费通的面色有些凝重,徐天却是摇了摇头道:“这你不该问我,虽然我也觉得那个守卫奇奇怪怪的,不过就目前看来应该对我们没什么恶意。”
“希望吧。”费通摇了摇头,商队停在了一家名叫昌顺的客栈外,徐天看着费通一个人走进了这家客栈,在往柜台上扔了一块小木牌后就走了回来,然后催促着商队继续前行。
“不住这家吗?”徐天若有所思地朝费通问道,他记得虎霸寨发来的联络贴上,安排的客栈就是这一家,既然到了,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呢?
“因为我们信不过,也不敢信。”
费通似乎是知道徐天在想些什么,冷笑道:“人心尚且隔肚皮,更何况是两个偶有冲突的山寨,你信不信,红巾寨的那些人如果到了,也不会住进这间客栈。”
徐天笑笑不置可否,其实他已经相信了费通的判断,如果红巾寨的寨主不是什么无能之辈的话。
燕都内的客栈不少,所以在在费通的带领下,商队很快又找到了一家新的客栈,将整支商队安顿了下来。
这家名叫义海的客栈并不算大,所以费通直接把整座客栈给包下来了,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