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微风阵阵。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大厦楼下。
车门打开,探出两条修长白皙的小腿。女人踩着高跟鞋笃笃笃的节奏,走向摩天办公楼的大门……
与此同时的大楼顶层,男人嗅着咖啡杯里现磨美式的苦涩气息,时不时挑眼去看窗外。他眼稍上挑,显得格外凌厉,刀削斧刻的面庞却在气质上平添几分沉稳。
办公室薄薄一扇玻璃门被秘书叩响:“慕总,楼下有人说想见您。”
“慕总”挑眉。
他开口,声线微冷:“有预约么?”
“没有……”
“不见。”
——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想上来见他一面了?
眉眼之间多出几分讽刺之色,男人又道:“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们自己处理。”
“是,”
女秘书垂下头,想起楼下那个气势完全不输他们慕总的美艳御姐,还是硬着头皮补充道:“那个人让我告诉您,她叫……程洛白。”
程洛白。
这三个字,仿佛一颗入水的石子。
让男人原本被淡漠和嘲弄充斥的某种晕出浓浓的诧异和百味陈杂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秘书被前所未见的、boss突变的神色惊了一惊,怯怯地问:“那个,慕总,要请程小姐上来吗?”
“让她自己上来。”
再开口的时候,男人已经将表情调整成原来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别人的幻觉罢了。
程洛白乘着熟悉的电梯,走向熟悉的办公室。
看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时,她笑了笑,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枫,好久不见。”
枫……
这个独特的称呼,已然有七年没在他耳畔响起过了。
慕枫侧首,眼神冷得像蓄满了冰碴,嘴角毫无感情地勾了勾,“程小姐,我们之间做这种寒暄,未免生分了吧!”
“当然。”
女人耸耸肩,顺应自如地点了点头。
她随后直接进门,很不客气地坐在办公桌前的老板椅上。先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抿了一口,又大赖赖让椅子地转了个圈。
此时的慕枫已经转过身来。
他看着在自己办公室里放肆的女人,语调冷漠:“起来,这不是你该坐的地方。”
“这不是我该坐的地方么?”
程洛白精致的朱唇轻启,道:“七年前,你坐在这里,我坐在你腿上,你摸着我的……啧!还是一样的地方,还是同一把椅子。”
“怎么,你有别的女人啦?”
说出这番话,程洛白脸上非但没有一丝丝害臊的红晕,反而还眸光熠熠,似乎十分关心慕枫如今的情感八卦。
男人轻哂,“与你何干?”
这女人手段通天,出国七年,却在国内布下了广阔的人脉网络。她曾经为了追星跑去做狗仔,后来被慕枫截胡又浸淫商圈一段时间,生意场上也有几个不错的朋友。
她这次悄默声地回来,又突然跑来自己的公司……
若说程洛白不知道自己已经订婚的事,慕枫不信。
“与我怎么没关系呢,我想知道自己不要的男人,被哪个女的给捡去了。”
“如果我现在叫保安把你从公司丢出去,明天你就可以上新闻头条。”慕枫立时黑了脸,面色沉沉似水。
若说之前他尚有些好奇这女人还敢来找自己的理由和目的,沟通过后便也只剩下了厌恶。
是的,他恨她入骨。
一时间,程洛白神情间也闪过几分烦躁之色,似乎也没什么心思继续跟慕枫兜圈子。她站起身,扬着下巴看向慕枫:
“慕总,请问需要特殊服务吗?”
男人眯眼,“你说什么?”
……
是夜,外头灯火缭乱,车水马龙。
酒店内却光线昏暗,照射在凌乱的圆床上更显旖旎。
“程洛白,你陪多少有钱人睡过?”
身旁的女人白净娇小,褪去脂粉的容颜没有白日里那样艳丽,却十分清纯自然。
便是如此,也没叫慕枫对她多一丝丝的怜惜。
嘴上说着难听的话,手上劲头也是不小。相较之前的反唇相讥,床上的程洛白变得沉默许多,除了情至深处的几声闷哼,基本叫都不叫。
“程洛白,你真不要脸。”
听得这话,女人纤长卷翘的睫毛轻颤着抬了起来。
她小口微张,便不由自主轻喘起来,吐出股股兰香:“你睡不要脸的女人,你更不要脸。”
“是你送上门来。”男人用力。
“啊——”
没控制住惊叫出声,程洛白瞳孔微微有些扩散,下意识地软声唤道:“枫……”
这道声线仿佛涓涓细流涌入慕枫耳鼓。
他先是手下一滞,之前报复性的动作这时也变得轻柔许多。
紧接着,男人瞳孔猛缩。
“闭嘴,”
慕枫起身,语气中是浓郁的嫌弃和厌恶:“你不配这么叫我。”
说罢,抬手将衣衫搭理整洁,再没碰程洛白一下。
此时的他,仿佛已经失去了对女人的所有兴致,只剩冷漠。
被丢在床上的女人早已缓过神来,将被子拉起来挡在胸前。她才不会像清纯少女一样被男人欺负了就哭哭啼啼,反而笑道:“睡都睡过,慕总答应我的事情,应该会做到吧。”
“你说呢?”男人反问。
原来他就应该看出这女人浑身上下写着的“功利”二字。真是可笑,曾经的自己真情实感地爱了她那么多年!
程洛白对他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