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嘉眼睛闪亮了一下,借着月夜和星光捉过方枘的胳膊,说:“你没发现?”
“发现什么?”方枘狐疑地问。
“你看啊这儿,看我干什么?”卡嘉摇着他的胳膊说。
方枘低头一望,怔住了。
画壁不翼而飞!
一阵紧张和沉默之后,方枘笑了。
他耸了下小腿肌,血红灿烂的画臂发太阳般从手臂上重现,在夜幕中显得格外醒目。
引得阎家兄弟哥嫂翘首观望,特别是来有凤,还大声嚷嚷:“蓝妹子,管好方枘,别让他乱点火。”
卡嘉拍了下额头,笑得蹲了下去,低声说:“阎嫂子,可可逗死我啦,我成了蓝妹子了。”
等她笑够了,方枘才忙不迭地问。
“怎么回事。”他摇了下变得赤红犹如血火的画臂,它蓦然消失,融入了身体之中。
“你试着运息一下。”卡嘉提示他。
方枘吐息了几次,按照平时看的那些所谓武林秘笈呼吸运转。
画臂悄无声息地在体内循行。
几只海鸟恰好钻入了海水之中,迅即中,叼起一条一条鱼儿飞向深空。
方枘也来了兴致,身体在空中盘旋翻转了一圈又一圈,画臂也随着他的动作在体内运转串行。方枘从来没感觉自己的身体如此轻盈灵动过,好似就要像鸟儿一样展翅而飞了。
他轻轻落在地面上时,才得到卡嘉给的答案:
此时此刻起,你和画臂不仅是完全融合,而且可分可合,收放自如。
可以由快画境向古法画臂修炼的第一阶——匠画境进军了。
方枘内心由衷地欣喜。一是画臂修炼终于出了新手村,得以进入更精深的层次。二是终于可以撂下心里的包袱了。
因为明天一早,游轮将会在莱平市靠岸,乘车西行十公里,就是xa区八里屯,那是他的家乡,母亲和大哥已得到消息,正在等他。
他可不想让家里人误以为自己成了小混子,带着个花臂在村里逛来逛去。
这时,船舷上浪尖上跳起一只硕大的马哈鱼,雪白的肚子闪了一下。
方枘兴起,啪地一抖左臂,藏于血脉筋骨中的画臂应声而出,激射出去。
一道赤红的流光瞬间击中的大鱼的肚皮,只听噗哧一声,大鱼翻了几个跟斗,扑通落下水中。
在落水的一刹那,还用硕大的眼睛惊恐地望了下方枘,引得卡嘉嘎嘎直笑。
“你控制得不错,只使了两分力道。”卡嘉很是赞赏。
方枘伸手收回了画臂,瞥了一眼卡嘉的掌心,露出夸张的忌惮的样子,说:“我若使了全力,你会伤到我。”
卡嘉随着他的眼光低头看了下,忙收回掌心的红色束流,赧然一笑,说:“它只是一条鱼。”
“它和我们一样,但更单纯一些。”方枘说。
卡嘉上前,拥抱着他,在他脸上留下两记香吻。
然后,她低声地说:“它和我们不一样,做为画臂传承人,你要明确这一点。”
方枘无心争论,只是微微一笑。
……
第二天,因为船载越野车上只能容纳五人,所以阎维广和来有凤留在游轮上,其余人乘车向方枘的家乡,八里屯驶去。
果如其名,花了三十分钟,车子到了莱平市xa区车站,又南行整整八公里,路东出现了一条两公里长的乡间公路,在路的尽头,就是八里屯了。
一条南北流向的河流穿过村庄,岸边有一大片火海一般艳丽壮美的红衫林。
林中地带,有一颗巨树,高20米,直径4米,血红的表皮上布满斑驳的岁月刻痕,尖锥形的树冠直冲天际。
就在这红杉林畔,有一个占地四百平的四合院,那就是方枘的家了。
一行四人经过一道大漆雕花门,迎面是一个汉白玉大屏风,上面精雕细刻着八仙过海图。
阎维浩脚步停了下,拽了下方枘的袖口,嘴里哧啦着问:
“枘哥,我可是家里十代贫农,见了地主老财的宅园就打怵。”
“去,别胡说。”方枘笑笑,拉他越过了月亮门,进了宅园。
“妈——”方枘大声喊着。
“诶——”一排五间最中的正堂处传来了一声应和。
稍倾,一位根据常识判断有四十几岁,但丰容靓饰、姿态优雅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上身着一件浅黄对襟暗花上衣,下身是乳白色的筒裤,浓黑的头发挽了发髻,一支碧玉簪斜插在上面。
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岁。
娘儿俩手拉手互相端详了会儿,枘妈略带歉意地向随行的几位打了招呼,让进屋内。
中堂正对门口的是一个八仙桌,两边各有一把檀木雕花椅。
卡嘉没太谦让,就坐在了雕花椅上,舒服地仰了下身,让背脊充分感受着老木头才有的一种温润和厚重。
方枘除了把大家介绍给老妈曹婉青,还忙着倒水沏茶,呈上果盘。
阎维浩和陈钰莹则坐在靠墙的老式长凳上。
凳子很高,陈钰莹近170的身高,踏踏实实坐上去后,两只脚还能悬离地面,悠悠荡荡地,觉得特好玩。
阎维浩暗里捅了下她的腰,耳语说:“来地主家了,规矩点儿。”
没想到,连蚊子哼哼都不算的低语,竟然让曹婉青给捕捉了去。
她笑笑对阎维浩说:“这个宅园是民国一县令赐给的,是专用于奖赏娲守的。其实,除了这片宅子,方家也只是是贫家小户。”
“伯妈,我多嘴。”阎维浩说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