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之中,卡嘉的思绪游荡到几百年前,想起历届画臂修炼者,有哪个不是陈钰莹所说的“丧心病狂”?
单说方枘,在第一次试穿画臂,进而举重若轻,破釜沉舟,发出亡命毒誓,那种不成功毋宁死的壮怀,岂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感怀不已中,卡嘉脸上现出坚定的神情。她对两人说:
“丧心病狂也是一种修炼法门,就因为它极为有效。”
陈钰莹见卡嘉俯下身来,捉着自己的下颌,赞叹着:
“好漂亮的脸蛋儿。”
“姐,你别这样,浩子在旁边呢!”
话刚出口,她见阎维浩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暧昧表情,忙解释,
“浩子,学姐可是堂正直女啊,你可千万别往歪处想,是卡嘉她先……”
话倒这份上,简直越描越离谱了,她索性住嘴。
而卡嘉的进一步的举动匪夷所思。她的纤指在被露水打湿和地上撩了一下,又顺手抹在了陈钰莹脸颊上。
“姐……你?”
卡嘉说:“人格构成中,女人的核心就是一张脸,特别是美女。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毁掉你这张脸,让你厌弃和扔掉自己!”
陈钰莹望着卡嘉凌然冰酷的眼神,两行清泪刷一下淌落下来。
阎维浩带了几分幸灾乐祸,张口结舌地看着她俩。
被卡嘉喊了过来:“浩子,愣着干嘛,过来给她毁容。你和她关系密切,能最大程度摧毁她人格中的厚壁。”
“对不起啦,我是被逼的。”阎维浩不顾她绝望中的哀求,抓起一把烂泥,糊到了陈钰一日百镜,自恋不已的俏丽脸蛋上。
陈玉钰的眼泪和泣声只能从泥水中的泡泡中呈现。
阎维浩叹了口气,刚要安慰鼓励两句,被卡嘉甩着手低喊的“要打击她,让她崩溃,向死而生!”所改变,极为残忍地对着陈钰哈哈大笑,百般嘲弄。
这时,阎维广两口子兴高彩烈地赶了过来。
光耳朵上上就打了三个眼,满身珠宝华光的来有凤,素来对腰比筷子脸比猴子的所谓美女暗有怨恨。
现在她已成贵妇人,就不再隐忍心结,向卡嘉提了个建议:
“要我看,捉两只苍蝇放上去更好玩一些。不是貌美如花嘛,就给她来个蝶恋花。”
“胡说。”
“嫂子你……”
阎家兄弟同时反对,并对这个往日以忍气吞声为性格主线的女人画风突变感到?异。
“我看行。”
没想到卡嘉投了赞成票,并吩咐阎维浩赶快经办。
不一会儿,两只花头小强上了陈钰的脸,在泥浆中挣扎。
“很好。”卡嘉欣赏了会儿,还嫌不够,食指勾了勾,草叶间的一只蚂蚱飞了上去,并瞬间由明绿色化为纯白,爪子趟着泥水,向两个可怜的小强逼近。
“好啊,这样更热闹了些。”来有凤十分钦佩卡嘉的创意。
阎维浩望着陈钰莹的鬼模样,痛惜地摇头。
“浩子。”卡嘉唤了声,说,“用不着怜香惜玉。现在到你了。”
“啊,我……”阎维浩先是一脸惊悸,很快释然,“行啊,不就是抹点泥巴嘛。听说红衫树下的泥能美容呢,我也搓点。”
卡嘉冷哼下说:“美得你。你个臭小子,脸盘子跟鞋底有得一比,沾点泥算什么。
而且,你虚头滑脑,心胸狭隘。更在南风画室项目中包庇亲友,以侥幸心态,把方枘置于险境中。”
阎维浩一脸冤枉,但卡嘉所言,特别是南风画室的项目中,自己对亲哥有所姑息。但是其余恶评,他并不服气。
“小肚鸡肠,我应该没有吧?”
“没有?”卡嘉冷笑下,说,“是谁,开始时对人家姑娘甜言蜜语,夸下海口,画下大饼,许以前程。
可如今,热情骤减不说,有时还拿赵洪金说事。人家这女特工是你安排的,事办成了,却要把脏水往人身上泼。为这个,好几次我都想抽你。”
戚。平时看卡嘉不识烟火的样儿,没想到啥事她都入眼走心。阎维浩暗暗想着,垂下了头,不再争辩。
“所以,对渣男要下猛药。”卡嘉说着,转向阎维广,“阎大哥,你兄弟有什么特别怕的东西嘛?无论是人,事,动物,或是物件。”
阎维广寻思半晌,才有了:“我弟弟最怕的是钱,特别是收到我给他学费,并且知道我为此和贱内还大吵了一架。那两天,浩子心事重重,连续失眠两天。”
卡嘉听了,又气又笑,“敢情我教你弟弟功法,还得花钱哄他才行,对吧?”
卡嘉就差没说,我这儿还缺钱呢,不得不仰人鼻息从方枘手里抠。
阎维广忙摆手说:“误会,哪能这样。”
卡嘉无奈,只好从袖口处抽出一段长3公分的丝状体。只要用源质摧动,它会瞬间爆涨到3米长,成为一条由古蜥皮编就的长鞭。
鞭身上携带着上古源量,若对生灵鞭笞,ròu_tǐ苦痛是一方面,关键是能催毁人格,再行重塑。
正好可以对付阎维浩这种浮燥游离的人格。
恰逢其时,陈钰莹举手,要发言。
“说吧。”卡嘉吩咐。
陈钰莹隔空倒戳了自己嘴巴几下,大概表示自己口唇外糊满泥巴,不便说话。
卡嘉让阎维广给了她黑皮本和笔,写好后,由阎维广在本子上撕下一页,递给了卡嘉。
卡嘉扫了一眼,见是模仿陈钰莹笔迹写的“臭豆腐”三字,就随手扔掉,指着黑皮本喝令道:“把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