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挥办公室的一个房间里,宪兵队长站在他的顶头上司,卡里埃办公桌前。
宪兵队长亨利一脸的冷峻,目光却透露出一丝不被查觉的狡诈。
坐着的卡里埃上校,是队长的舅舅,人称卡里埃爵士的上校军官。在军中,他是个实权人物。
在之前的法兰西共和国时代,他是一个工厂主。由于他和共和国的议员走的比较近。拿破仑发动政变之后,展开大清洗运动。他的工厂受到牵连而倒闭。
“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亨利?”卡里埃说。
“舅舅!从那个中国人入亚力山大,我们就盯上他了。这个人出手阔绰,而且,他的未婚妻浑身名贵的珠宝,已经引起我们的警惕,我认为这是一个重型贪污犯,军界的败类,如果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我们将对其采取行动…”
“嗯!嗯!很好!”上校频频点头,“你是说,那个叫约瑟夫的中国人利用职务之便,倒卖我们考古队的文物?”
“是的舅舅,有这方面的嫌疑,我手下的暗探正在调查,”亨利想也不想地回答,“一个中国猪能把职位做到上校,是我法兰西共和国的耻辱!”
“噢!亨利,注意措辞,共和国已经触礁沉没,现在是拿破仑的天下,这种话到此为止吧,你明白的,不是吗?”卡里埃说着,往椅子上一靠,叹了口气。
作为长辈,卡里埃一再地叮嘱亨利,对约瑟夫夫妇展开全面的调查。他们将在约瑟夫一行人上船之前,尽快落实罪名。当然,这一切约瑟夫都蒙在鼓里。
在这几天当中,约瑟夫忙于工作和查大盗探杰克逊。当地的警察局人心焕散,只立案不侦案。约瑟夫也无可奈何。
他和苏术房间卧室里的床下,有几木箱的金条和金币。苏术最担心的就是这些财富,乃是系于身家性命一身的。这几天,上船之前,苏术一直足不出户。偶尔有阿迈德夫人去陪伴她。
关于石像会动和流血的秘密,约瑟夫思索了很久,他开始相信,真的有诅咒的存在。
如果,艾瑟丝女神附身梦娜的话,是真的,那就不好办了。唯一能远离艾瑟丝的办法是用法术驱逐她。让艾瑟丝女神的魂魄没有容身之处。
请来懂法术的巫师施法,这一点可行。可惜,埃及没有道士。巧合的是,正好安娜提到的巫师,或许,可以请巫师来帮忙。
他换了身便装,深黑色西装和呢绒礼帽。租了辆厢式马车,与安娜一起上车。
从港口出发,马车夫知道一条捷径,从沿海小路可直达渔村。快马加鞭,用了不到二个小时。
这个巫师叫鲁士,据说是个从耶路撒冷来的阿拉伯游民。
这个小渔村,不足百户。空气中满是鱼腥味儿。掀开马车窗帘,能看见路边晾晒的鱼网。
下了马车,约瑟夫向几个路边玩耍的小孩子靠近。他的一身装扮十分显眼。
“请问有个巫师叫鲁士的,是住在这附近吗?谁能告诉我?”
其中一个男孩很狡猾:“嗯!是的先生!如果您肯给我们买麦芽糖的钱,我们就领你去鲁士的家…”
“成交!”
约瑟夫笑了,兜里有十几枚硬币,毫不吝啬地分给孩子们。
孩子十分高兴,一帮孩子领约瑟夫浩浩荡荡,穿街过巷,转了几转。路遇的埃及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们。
巷道狭窄,确实不适合马车行驶。约瑟夫三口人步行过去。
在一栋圆顶土楼前,孩子指着这里说是鲁士的家。
正巧,有几个信徒模样的人从里面出来,约瑟夫一问果然是这里。
他进了土楼,敲了一下粘土墙壁夯的很结实。顺石梯而上,一个蒙黑面纱的妇女拦住了他。
“约瑟夫先生!请您再等十分钟好吗?”她说。
“你!你们居然认得我?”约瑟夫感觉不可思议。
“是的!不只认得你,稍后,您的敌人也将追踪到这里来…”妇人眨眨眼说。
“我的敌人?!”约瑟夫感觉莫名其妙。没再说什么。
没说什么不代表心中无事,犯了嘀咕:敌人太多,是哪个咧?不禁为安娜母子担忧起来。
十分钟后,里面的房间门口传来声音。一个干瘦的小老头送一个大腹便便的富人出来。二人有说有笑。
目送富人下楼后,干瘦老者面向约瑟夫,一摆手:“先生、夫人请进!”
约瑟夫和安娜稍有迟疑,还是先进了门。
这是一个会客厅,内部装饰的很布阿拉伯艺术气息。四壁遮以木版画,三十多坪。木版画上,除了他看不懂的人物图案,还有蝌蚪形的阿拉伯文字。
唯一带有现代气息的,是靠壁方桌上的留声机。
先礼貌地拜见鲁士。鲁士留有花白的山羊胡须,脸上的褶皱,出卖了他的年纪。估计超过七十岁是有了。
一身洁白的素袍,白色缠头。连同室内一样,十分干净清爽。
他忍不住问鲁士:“鲁士先生,怎么会认识我们?”
“我家主人是个先知!”门口的埃及妇女说,她为约瑟夫二人和主人奉上了茶。
小约翰安静地呆在安娜怀中。
“噢!”约瑟夫听了,肃然起敬,再一次向鲁士鞠躬。
鲁士拈须笑着说:“约瑟夫先生尽管吩咐,鲁士愿意为你分忧解难!”
约瑟夫睨了一眼妇人,鲁士会意,让她离开了。
“约瑟夫带来的消息,一定很震撼!”鲁士先开口说,“不应该存在于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