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就有一个士兵起了头,带着在场所有人齐声敬酒,祝卡娜·哈比早日彻底恢复。
卡娜·哈比在感谢中一饮而尽后,先是对东平赞叹了桃子汁的好喝,又挨个与骑士团高层寒暄,一番面面俱到的招呼过后,她找了一个长桌坐下,与一堆骑士团的人打算聊聊正经事。
“说说吧,怎么想的,帝国这三天为什么这么安静?”卡娜·哈比问。
罗琦抢先道:“这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几天前他们才刚刚让sān_jí巫师在城门口发动袭击,尽管是偷偷摸摸地让傀儡和被催眠的人上场行动,但做法也是十分冒险的——那场爆炸造成的能量波动很大,增加了不少其他势力发现并干预的风险。”
说到这里,在座的骑士团高层有几个皱起眉头,似乎不明白什么是所谓的“其他势力”,看样子这些人还没明白凡界的真相。
一些人不懂就问,所以桌上渐渐响起窃窃私语声。
罗琦没有照顾到这些人,继续说道:“就是因为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才更需要及时管控风险,进行止损。在他们搞出那么大动静后,为了避免更糟糕的情况,该沉寂还是得沉寂一会儿的,由此一时行事保守也就不难理解了。”
“我并不明白你们说的什么几级巫师,什么暴露的……”一个头发半百的老将道:“我只知道以我的经验来看,帝国崽子安静下来后,必然会搞阴谋,所以我们必须加强警戒!我建议,以最高标准展开防御作战!”
“说得轻巧,这什么时候是个头?三天?五天?不说这样战士扛不扛得住,每天消耗大量资源,后勤首先就扛不住!”一个中年人转着手里的杯子反对道。
“那你的意思是不做防御?”
“我的意思是你要现实一些!”
这时一个膀大腰圆的家伙嘟囔道:“实在不行就主动进攻算了……”
坐他对面的人哼了声:“你怕是被之前的胜利冲昏了头,劣势这么大还主动出击,你是对面派来的吗?”
这时候,酒馆老板一手端着几杯酒走了过来,将东西往桌上咣当一放,开口道:“在判断一个组织行事时要明白对方主导者的性格!
帝国皇帝御驾亲征时,接连出现了这些糟糕的事情,可以说脸都被丢光了,以他们傲慢无比的行事手段,就是采取如何极端的手段报复都是有可能的。
在之前,他们确实也是这么做的:
进攻一失败,他们选择了渗透暗杀和谣言攻势。
这两个战术破产,他们又选择了让高等级超凡者冒险,极为卑鄙地暗杀袭击。
暗杀又失败,连基地都被整个端了……这次他们理应继续加码地针锋相对。
但他们没有。
你们觉得,他们会没有阴谋吗?”
这话一说,让所有人都沉默了,盘算着究竟会是什么阴谋……
无论有什么阴谋,这些事情都暂时跟东平没有关系了。
在女团长恢复后,东平终于能够心安理得地离开了。
他趁着他们沉默思考之际,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随后谢绝了他们的再度相送,带着坎斯洛出城,再度踏上东去的旅途……
……
无云,无风。
光照充足。
又是一天冬日里的好天气。
东平赶着驴车咕噜噜驶向前行的道路,看着片片农田向身后滚动,心中一下轻松了起来。
说起来,他已经在号角城周围逗留的够久了。
东平当初不过是想在那儿过一夜就走来着,结果世事无常,突发状况接连出现,让他根本没办法上路,一趟行程被耽误了那么多天。
如今海阔凭鱼跃,再次脱离樊笼,他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歌来……
一天后,天色将晚,东平和众多车队一起,把驴车开到了路旁的一处草地上,准备修整一晚。
在这一整天内,东平遇到了许多同路人。
跟他从西北赶往东流国时不同,这里的路人中只有少数是商人,大多还是一些被战争吓坏,向往平静安宁生活的家伙们。
由于这些人各自有各自相对封闭的圈子,对于外人不怎么爱接触,像东平这种背着武器的,更是敬而远之,所以他们的这段旅途比较沉默。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东平再次上路,一晚上时间,他们的队伍又增加了,听他们对话,这些连夜赶来的家伙,都是被号角城突然变得更加紧张的气氛给吓退的。
东平心头暗叹,看来上面感受到的压力最终还是一层层地压了下去,最后被普通民众感知到了。
号角城的人都是认识东平的,在他们尊敬的招呼声中,旅程终于又热闹了起来。
在这一天的旅途中,东平遇到一个空间裂缝,但因为不想再耽搁时间,就没有去看——在号角城时想上路,在路上他又开始怀念洗热水澡和干净的床铺了。
好在下一个大城已经近在眼前。
第二天中午,东平这群风尘仆仆的车队,便开进了金山城。
这座城很大,随处可见曾经的豪奢:
它的城墙上依稀可见斑驳的金箔贴画,但只有最上面人手够不到的地方还算完整;
道路上用马赛克的地砖拼出了一副震撼的有关建城的故事长卷,可惜脏兮兮的污迹和严重的磨损让不少场面都辨识不清;
两条铁轨限制这进城车辆的轮距,不过这铁轨有许多段都消失了,只剩布满锈迹的沟壑……
这些无疑都标志着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