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得出去?对资本家来说,放掉权力,丢掉资本,才是真的豁得出去。”
阿肯摇了摇头。
“你要知道,他们融合的时候可都在其他的股东逼迫下,放弃了自己财团的主导地位,丢掉了控股权……”
“哈,我说呢,难怪现在资本阵营活跃的家伙们,都是以中青年居多。那他们对友虫的态度是怎样的呢?”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这些年轻人可没有像那些老年资本家那样承受种种老年病的煎熬,对自己十分自信,所以对友虫当然就非常排斥,只对自己通过科技和超能力研发的延寿技术信任……
哦,也不能这么说,记得刚变成人虫联盟的第一年,即便是年轻资本家也热衷过那三条道路,但随后他们发现,那些友虫们经受的教育都太‘好人’了,与他们自私自利的价值观完全不合!哈哈哈哈!
所以除非是‘融合’,不然无论是‘共生’,还是‘同伴’,相处到最后他们就一定会闹出矛盾来。所以最后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了。”
东平闻言摇了摇头。
“这帮蠢货,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怎么了?”
“很显然嘛,你猜目前市场上流传的关于友虫的阴谋论是谁传出来的?”
“额……那些资本家?!”
“那当然了!既然不敢否定人虫联盟的成立宗旨,但又要保证自己在资本丛林中的竞争力,就只能拖其他人的后腿了……
难怪都这么多年了,毁灭区都快生态恢复了,才接受友虫的也才千万而已……”
东平说着,想到悬在头上的虚空文明威胁,不由叹了口气:“你们得努力了,这帮家伙真是太拖后腿了,必须得好好改造一番才行。”
……
一天之内,鬼知道整个世界经历了什么,从恐惧到狂喜,两种极端情绪撕扯着所有人的灵魂,让他们不由自主地骂起了脏话。
谁能想到末世危机就这么没了呢?
按理说,所有人都应该为此而高兴,但偏偏有许多人高兴不起来。
就在资本阵营在刚刚研发出核弹,不可一世地向世界发出宣告之后,这些人就辞掉了工作,逃离大城市,花光积蓄买储备,等待世界的毁灭……
结果最终他们等到的,是占据绝对优势的资本阵营,对红色阵营的迅速妥协——他们签下了不对人类内部使用核弹的协议。
这真是……真是让人无所适从。
一个身着结实迷彩服,身上挂着镁棒和多功能刀具的年轻人,一脸沮丧的坐在河边,和身边背着大包小包东西的中年人一起喝着闷酒。
“我还以为咱们斑城紧邻红色阵营的工业中心佗城,这次要跟着玩蛋了呢,结果没想到……诶你说这是为什么呢?怎么就突然妥协了?难道是因为议会介入了?”
“不是议会。”
中年人灌下最后一口酒,干净利落的反驳。
“您给详细说说呢?”年轻人又递了瓶酒过去,恭敬请教。
中年人接过,并从身边的包中众多罐头里选了一个打开与身边的人分享。
“嘿,如今光人议会已经在两大阵营的对垒中,渐渐变成战场中心了;
那帮财团早就让议会宣布了那个党为非法组织,并通过种种手段让有红色倾向的被选举人无法参选和选举失利,但几个月来仍然让许多亲红色阵营的议员进入了议会,虽说还没有完全动摇统治,但这个苗头已经让他们寝食难安了。
在这种情况下,议会几乎无法达成共识,做出像样的决策来的,所以现在真正主导这个国家的,其实是财团联合会和共青城人民会这二位……
你可能是对政治接触的少,所以还不清楚,如今人虫联盟内不但红色区自成一体,各地那些被资本操控的地方政府、城邦议会、城主、地区管理者,也已经事实上开始自治了。
现在的议会,嘿……就算作出决定也没用了,或许就算是在首都心城,都没人把它当回事了。”
“既然情况那么紧急,那资本力量这次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会放弃核弹那么大的优势突然妥协,难不成是光人显灵了?”
“谁知道呢……”中年人摇了摇头,“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落到现在这地步了:
辞退了工作,还逼老婆也辞退,卖掉房子和车子,贷了款,租了个大仓库,往里面塞了无数的生活物资……如今我们全家流落街头,仓库租金要到期,上百吨物资没处放,老婆又闹着跟我离婚……”
接着他叹了口气,不愿说话了。
年轻人同情的敬了他一杯。
听了这位的遭遇,他突然觉得自己因为觉得末日要到了,所以打了一直折腾他的老板而被行业封杀的经历,似乎也不值一提了。
就在两个伤心人喝着闷酒的时候,身后的咖啡馆中喧哗声起,无数人叫嚷着,好像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千言万语在刹那间传递,随后兴奋地冲了过去,希望听到一些“好消息”。
他们如愿以偿了。
“糟糕了,这下糟糕了,为什么阿肯主席突破s级的消息会暴露呢?不应该是最机密的吗?!”这说话的看样子是有红色倾向。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看我辈精英横扫那些懒汉、暴徒、失败者!”这人说着挥舞着手臂,露出了腋下的补丁。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既然广播里都放了出来,看来战争都进行了有一会儿了,资本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