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风上台时的詹家财团处于绝对的内忧外患之中:
虽然经过了一番清洗,但财团内部隐藏的叛徒依旧不少,特别是詹星被暗杀后,因不看好财团前途而临时叛变的也大有人在。
詹风虽然用反物质炸弹恐吓了全世界蠢蠢欲动的敌人,但阻止得了人家来硬的,却挡不住人家来软的;
种种离奇的“意外事故”,如关键设施“老化”、关键人物“出意外”的事件频发,因种种弊案利益受损的游行示威更是层出不穷……各种伪装成流民的特务也开始疯狂渗透!
整个三山市就像是被丢到火堆里的叫花鸡,外面是熊熊火焰,里面是炙热的蒸气,看似用坚硬的外壳把什么都护住了,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护住!
在这种情况下,詹风变了。
遥在这里说道:“我现在分析,或许是她把父亲的死归结于了他太过理想化了吧;她觉得是他想带领所有人都活下去的理念,是他追求公平和自由,承担了太多的责任的拖累,最终导致了他的身死……”
因为怀抱这样的理念,所以当詹风彻底掌权后,便开始像真正的资本家一般,对企业进行了展开了彻头彻尾的改革:
她裁撤了大批低效率员工,其中包括大量中老年人、残疾人、怀孕的女人;
她改变了宽松的生产工作环境,提倡残酷的竞争,以更高效地压榨;
她开始压低薪酬,玩弄各种把戏,以钱为骨头把人训练出了狗的服从性;
她使用手段将下面的人区别对待,变成无限可分的利益群体,再无法团结一致与她为敌,让他们为了争夺利益彼此斗争不断;
她收缩自由,通过信息技术监控一切,让每一个员工无法偷懒,更无法做出任何损害她利益的事;
她玩弄资本手段,通过种种借贷和金融衍生品,收割因詹星而支持她的三山市民的血汗钱……
“她除了依旧重视工业研发外,几乎是照着她父亲的反面行事,但偏偏就是很有用——她凭借这些手段迅速让资产恢复到了超过詹星鼎盛时期的时代,让詹星曾经的计划变成了现实。”遥略有些不甘心地道。
东平听到这长叹了一声——伟大的目标难道必须残忍地实现吗?就像莲花开自烂泥之中……
如今的三山市,常规力量甚至超过了曾经的雄狮王国,达到了连警察都装备战斗机甲的奢侈程度了。
三山市崛起的速度超过了那些跨国资本被大公司病困扰的迟钝反应速度,几乎是一眨眼,他们就发现即便不动用终极手段,在常规军事实力上,他们也不再对詹风具备压倒性优势;
即便是七大财团,现在也必须给与这个迅速崛起的资本新秀一点薄面了。
“如今詹家财团也开始向世界各地进发,对各个资本的薄弱环节进行差异性竞争,所以已经有人说,新启星的财团是‘七加一’了。”
遥说这话的时候摇了摇头:
“但詹风让财团崛起后,我们的生活并没有变好,相反,房价、租金一涨再涨,生活成本随之快速飙升,人们的收入却没有涨太多……
不但是生活变得拮据,人们的空余时间也变得更少……所以我们茶楼生意一下就变得很差……”
“比二战时更差?”东平问。
“对……”遥说到这儿,起身走到窗前扶着玻璃,“我们几乎就要维持不下去了!我每天都必须想方设法才能让所有人都吃饱,有段时间,我们三个月都吃不上肉……
哈琪特别懂事,见我一个人支撑的困难,就自己去想办法……你知道吗?当时哈琪瞒着我,偷偷去工厂打工了,那时她只有十三岁啊!”
东平目瞪口呆地看着遥的背影,听着她诉说:
哈琪很聪明,在学校学习地很轻松,所以她干脆跟老师商量着以补课为名辍学了,偷跑到了一处给詹家工厂提供零件的代工厂打工。
其实这工厂给的钱给的不算多,但有几样好处,一是不考察年龄,二是完成大概普通人十五个工时的产量后,随时可以走,三是离家和学校近。
在那里,她由于工作效率高,九到十个小时就做完了任务,所以总是提前离开,这就招致了因工作效率低而受惩罚的女工们的嫉恨;
一天,她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其他女工的围攻。
女工们生活压抑,又缺乏经验,宣泄起来没有轻重,差点将未成年的哈琪打死。
说到这儿遥又哭了出来:“那次哈琪回来说是痛经,不让我管,但实际上被打尿血,要不是她之后坦白,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差点就失去她了!”
好在那时一个善良的男孩路过,喊了声“工头来了”,拯救了哈琪。
之后这男孩跟哈琪成了好朋友。
哈琪利用工作赚的那点钱支撑了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对遥她谎称是得了学校奖学金,不让遥再给钱,大大减轻了家里的负担。
“我哪里知道那学校早就不是詹星时代的学校了,它已经被私人承包!
学费增加了、食堂涨价……什么费用都增加了,就是没有什么奖学金!”遥说到这儿时气的手都在抖。
就这么过了一年半时间,哈琪十四岁了,长大了些。
她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因为读书,显得十分自信,在众多女工中鹤立鸡群,这招来了一个大麻烦。
工厂主的儿子对她产生了兴趣,先是收买利诱,随后以工作机会威逼,屡次三番都没有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