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伪军咧了一下嘴,“张旅长走之前特意交代了,任何人也不能接触病人。”
“八嘎,任何人不能接触病人,那是怕有人对病人不利,皇军会对病人不利吗。”说着抡巴掌就想打,可一看伪军吓得缩脖子那可怜相,高全心里又不忍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身上穿的也是鬼子军装,穿这身军服打中国人,心里总是不舒服,“快点带路。”强行把抡出去的巴掌变成了一指,手指头指向了病房楼。
“是是,您老请。”伪军官再不敢啰嗦,赶紧转身在前头带路。
院子里头的伪军看见他们头都那副德行,一个个老早就躲得远远的,谁都不往跟前凑,眼睁睁的看着皇军们上了病房楼。
一层、两层、第三层,上了三楼,三楼一个病房门口也站着俩伪军,看见伪军官带着一队皇军上了楼,那俩伪军“啪”的一个敬礼,规规矩矩的让到了一边,伪军官推开病房门,高全一步跨了进去。
病床上躺着个人,浑身上下缠满了纱布,从头到脚裹得跟个木乃尹似的,除了鼻子、眼睛别的地方全是纱布,不是特别亲近的人,外人根本认不出來他是谁。
“这就是武家班的林班主,据那几个和他一起的武生讲,林班主是被一伙儿小偷打成重伤的,山田司令给张旅长下了命令,全城抓捕小偷、乞丐和无业游民,限三天破案,一定要抓住凶手。”这伪军官还真不错,高全想知道啥也不用开口,这位直接就给讲明白了。
“这人病情怎么样了。”高全一指病床上那位,看这位身上插的管子、挂的吊瓶,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去把医生叫來。”伪军官这会儿才想起医生沒在现场,赶紧点头打声招呼,跑着喊医生去了。
“这龟孙子命还挺大。”金飞龙恨恨的咒骂了一句,一步跨过去,在高全还沒來得及阻止之前,已经把床上病人的脑袋猛地往上一抬,“咔吧。”一个不大的声响之后,又重重的把病人的脑袋摁到了床上。
一个健康的人被这样猛地窝一下脖子还受不了呢,更别说这位重伤员了,倒霉的林班主大约做梦也沒想到,有人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追到医院來对付他,可能金飞龙这下确实是弄疼了他,林班主猛哼了几声,胳膊腿剧烈抽动了两下然后不动了,也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就此死了。
“老金,你。”高全话出口,金飞龙已经把活儿做完了,“过來。”高全用手往身后一指,这回金飞龙反应倒挺快,两步就跳到了高全后头。
“医生來了,太君,医生來了。”金飞龙刚刚站好,门口就传來那个伪军官兴奋的喊声,高全一回头,就看见那位军官拉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分人群走了进來。
那医生进來之后,看了高全这群太君一眼,然后就看病床上的病人,“哎呀。”医生突然叫了一声,一个箭步冲到病人床头,对着病人的脑袋脖子部位仔细检查。
“病人,病情的严重。”高全cao着半生不熟的汉语问那个医生。
“病人身上多处骨折,肝、肺均有损伤,颅脑也受到过重击,神智一直沒有清醒,并沒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我们给他打了石膏,但是病人脖子和头上的石膏现在又出现了松脱现象。”医生狐疑的看向高全,他怀疑是这个i本人刚才做了什么手脚。
“唔,病人病情很严重,那就拜托医生好好给他治疗吧。”高全终于说了一声顺畅的中文,话一说完掉头就走,他沒法在这儿多呆了,专门跑到医院來虐待一个躺到床上动不了的病人,这事实在沒啥光彩的,高全受不了医生那异样的眼光。
今天这事又沒办成,出了医院高全沉着一张脸也不吭声,他不说话,大家也都沒人说话了,一行人闷闷的在大街上走着。
今天的收货就是:知道了山田梅二带着六月红去了他的司令部唱堂会去了;张二胖缩到了军营里不出來;满大街都是伪军、jing察,到处抓捕小偷、乞丐,不管是进军营去杀张二胖,还是混进鬼子司令部去刺杀山田梅二,难度都不小,不到必要的时候,高全还不想干这种沒什么技术含量的暴力活儿。
由于他们身上穿的都是鬼子军装,走路都得像鬼子似的排着队快步走,还不能和汉jian伪军一样瞎溜达,走了几条街之后高全就觉得无聊了,回去,明天再出來,要宰山田梅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这是个长期的工作,哪怕一个月两个月,只要能找到机会干掉这老鬼子就算胜利。
众人能平安归來,最高兴的就要数姚碧君了,这位姚家的女当家人高兴地就差沒唱出來了,姚碧君吩咐大摆酒宴,要给平安归來的众人压惊庆祝,反正姚家有钱,顿顿摆酒席也摆得起,晚宴上高全照样是下了限酒令,中午每人喝了一小杯,晚上能喝两杯,严禁多饮。
吃完晚饭众人又聚在一起讨论了白天的见闻,高军长重点批评了金飞龙下午在医院不听命令,擅自向病床上林班主动粗的恶劣行为,金飞龙对此虽然不以为然,对于军座的批评却不敢有丝毫的反驳,高全再次强调了服从命令的重要xing,在场众人无不凛然应诺。
当天晚上就留宿在姚宅,众人各自回房休息,高军长和洪莹莹一间房,其余各人每人一间客房,至于金飞龙,由于和姚碧君分别数年,自然是被本宅女主人专门请走再续前缘去了,对此,高全自然不会反对,只要不耽误大事,成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