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静。
和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脸。
以及每一双眼神中涌动的震骇与恐惧!
司马长平,居然也死了?
而且是这样的方式。
位列安西天才榜前五十位的顶级天骄,名动九火王都的司马氏双子星中的一颗,居然就这么熄灭了!
而那白衣少年,仍旧面无波澜,目色平和。
别说稍稍的得意,就连略略的神色变化,都不曾出现在那张俊美的脸庞。
连斩两人,于他而言,仿佛只是踩死了两只卑微的蝼蚁。
“怎么……会这样?”
一个个充满恐惧的疑惑,渐次出现在所有人的心间。
先前跋扈嚣张的太史氏子弟,人人身躯战栗,连头都不敢抬。
太史安康更是心脏剧跳,面如土色。
司马双星之一,死在自家府邸,无论出于何种情由,他作为此事的操办者,都闯下了弥天大祸!
如何善后,是摆在他面前的巨大难题。
云扬等安西天才榜上的俊杰人物,也个个脸色难看,他们平日里都是自信果敢的主儿,此际却连多瞧萧玄天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此人到底什么来路?手段如此厉害,以前却从未听闻?”
人人困惑,无限惊奇。
谈红袖深深的注视着身姿如孤竹长松的伟岸少年,那淡漠双眸深处泛着的冷色,令她联想到无限古老莽苍的荒原,仿佛历经了无数岁月的洗练,洞彻诸天人寰的一切真理,深邃如永恒,如同谜题。
梵清影的手心都渗出了汗水。
顷刻之内,再度看到萧玄天杀人,带给她的除了理所应当的惊惧,还有难以形容的紧张、激动和刺激。
她甚至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匍匐在此人的脚下,将自己的一切献给仿若仙神的男子,就像凡人将灵魂与尊严敬献给神祇。
“玄风子!”
便在此时,一道阴柔尖锐,满是戾气的声音响起:“别以为你摘掉了面具,我便不认得你!先杀孟行云,再杀司马长平,你还真是凶残,泯灭人性。难怪你敢放出狂言,挑战整个安西天才榜!”
开口的,正是自打来到喜迎殿,始终沉默的“病书生”韩典王。
“什么?玄风子?”
“他就是玄风子?和卓狂生定下生死之战的玄风子?”
“他不是常戴着黑色面具吗?听闻此人少说也有两百岁,怎么看上去如此年轻?”
人群失声惊呼。
本就震撼的心境,又被匪夷所思所充斥。
此人,竟然就是玄风子?
先前众人对他百般嘲笑,原来正主儿一直坐在身边?
太史安康更是悚然失色,惊呼道:“你就是玄风子!”
十绝天骄玄风子,身份贵重,传闻名动圣朝中枢,若早知这重身份,他今日绝不会如此轻率的,布下这一场鸿门宴。
“玄风子?”
“他就是玄风子?”
谈红袖更是俏脸色变,深深看着那清风明月般的白衣少年,美眸中绽放涟涟异彩,忽然惊喜交集。
原来是他!
怪不得会有如此清平秀逸之气。
怪不得连安西三十六杰都不怎么放在眼里,那位目高于顶,身为王都功绩殿主的义父,都对他那般推崇备至,言语之间,敬仰万千。
当时好奇不解,今日一见,乃知缘由。
他比口口相传之中,还要惊才艳绝!
“世间竟有这样的男儿!”
旋即,谈红袖素来静谧的心湖中,泛起强烈的涟漪,生出如潮汐般涌动的感慨。
“你认出我,又能如何?”
萧玄天淡然一笑,傲然道:“你若以为,修炼了一门邪功,便能抗衡于我,那你可以过来试试。”
当日韩典王被罚自宫,逐出圣院,凭他的修为和本领,只要被切之物保存完好,完全可以重新接续,用不了太久,也能复原。
此时再见,他气息阴柔,阳气大失,言行举止,大类女子。
再加上周身涌动的阴诡法力,萧玄天自然知道,他非但没有变成男人,反而为了修炼某种须得自宫之后才能修炼的邪术,成了不折不扣的阉人。
天下之大,道术万千。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诡术,别说在中土世界,便是九霄天界,都广为流传。
修炼之后,受邪功之影响,往往心性大变,短时间内修为暴涨,最终走上歧途。
“是吗?”
韩典王一步步走出来,阴鸷的目光中汹涌着难以抑制的怨毒,狞声道:“当日败于你手,的确是我技不如人。不过现在的韩典王,再也不是你玄风子抗衡。”
他且行且言,每说一句话,周身的气势就明显的强大几分。
但这股气息,却与常人大不相同。
阴寒、森诡、可怖,如鲜血汇成无边无际的河流。
又像厉鬼出没的邪地。
阴风阵阵,鬼气森森!
殿内之众,人人遍体生寒,心惊肉跳,只觉似乎正有无数只厉鬼,萦绕在四处,哭吼着前来索命。
不过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个。
尤其是太史安康,眼见司马长平死后,人人震怖,束手无策。
韩典王能在此时出手救场,简直就是大家的救星!
多少人正殷切盼望着,将此人的嚣张气焰,狠狠碾杀掉。
谈红袖俏脸煞白,喃喃自语道:“好邪恶的气息!韩典王从前也是声名赫赫之辈,从何习得如此可怕的功法?”
梵清影亦是秀眉大蹙,道:“我记得韩典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