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天风的话,元溥竟然笑了起来。
“你外地人?你刚来北京?你没听过我的名字?”
方天风平静地说:“在我说上一句话之前,我已经知道你是谁。元家像你这么独特的人不多,你一向是我们饭桌上的话题。比如你那个私生子开车撞人,比如你吃相难看被当地人给赶走,比如你又包了哪个刚出道的女明星,比如你玩金融赔了几十亿倾家荡产去找你侄子元寒借钱。元溥先生,我说的对不对?”
元溥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后消失不见。
“敢在我面前说我坏话的人可不多。”元溥说。
方天风说:“敢在我面前要惩罚我朋友的人也不多。”
元溥突然皱眉说:“东江口音?陈岳威的孩子我见过,何家的年轻人我都见过,冷家那个冷云脾气再不好,也最多是转身就走,全东江不可能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谁?不对,东江最近冒出一个小子,就凭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大概敢跟我这么说话。你是方天风?”
“你比传说中聪明一点。”方天风说。
元溥盯着方天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又从鼻孔里重重地喷出来,说:“看来你搞掉向家,就不把我们元家放在眼里。以前我还觉得你是个人物,甚至元寒都提起你,没想到你膨胀的这么快。”
“你还没搞掉我,就不把我朋友放在眼里,你更膨胀。我特别受不了你这种人,仗着你爸是大族长,就好像全天下人都应该低你一头。还什么全东江人都不敢那么跟你说话,过马年你吹什么牛逼?我来这里是买东西的,你怎么耍,是你的事,别张口补偿闭口惩罚,不是所有人都怕你这种人。”方天风毫不客气地回敬。
聂小妖听的心潮澎湃,就算她爸在这里。也不会这么维护她,而方天风明知道对方是元家的大人物还这么说,这让聂小妖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感激。
元溥被骂得愣住了,除了他父亲,这个世界就没人这么骂过他。
陈老板原本还笑呵呵的,此刻却愁眉苦脸,恨不得逃走,谁知道两个大人物竟然对骂起来了。
元溥身后的年轻人气呼呼地说:“方天风,你找死是不是?信不信元哥一句话。让你横尸街头!”
“我当然信,要说元家的人没直接间接搞死过几十人,我才不相信。怎么,你是想让我给元溥算一卦,看看他杀过多少人?”方天风依旧淡定。
哪知道方天风一说完,元溥的目光闪烁。刚才的气势消散了大半,然后极为不悦地瞪了跟班一眼。小跟班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低下头表示认错。
元溥冷笑道:“伤了元家的人。这件事不会这么结束!大过年的,我不能砸老陈的生意,这礼佛堂不是吵架的地方。老陈,我准备把佛牙舍利送给我们家老太太,两千万我不是拿不出来,这东西也不是不值两千万,只是你卖不出两千万!”
陈老板苦笑道:“元爷,您说的没错,可是要是不卖两千万,我就赔了啊。我冒那么大风险弄到这东西。两千万真不高了。”
方天风说:“陈老板,我可以看看吗?”
陈老板犹豫片刻,看向元溥。
元溥不耐烦地说:“按你的规矩来。只要不是拦一道,我懒得理会。”
聂小妖疑惑地看着方天风,没听懂拦一道的意思。
方天风解释说:“我这时候要是出高价要买下来,就是拦一道。”
“哦。”聂小妖点点头。
陈老板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元溥虽然势大,但终究是元家不成器的纨绔,远不如元寒父子地位高,而且对他来说,两个人竞争总比没人竞争好。
“方先生,您可以随便看。”陈老板说。
方天风点了一下头,走到桌前,仔细观察舍利塔以及里面的舍利。
这座舍利塔的做工极为精美,一看就是名家制作,而且很可能是皇室供奉舍利的。
佛塔顶端的佛牙舍利看着比较难看,呈黄褐色,远不如法门寺出土的佛指舍利漂亮,但比大报恩寺的佛顶骨舍利要好看一些。
元溥坐回一旁的椅子上,拿起茶碗喝着茶,他虽然年纪不小,但一点没有尊长的样子,目光偶尔扫视聂小妖。
聂小妖立刻绕到另一边靠在方天风身上,利用方天风挡着元溥。
方天风觉察到聂小妖的不安,瞥了一眼元溥,毫不掩饰心中的轻蔑。
元家的人中,元老虽然是公认的吃相难看,插手许多行业,但却很有脑子。元家二代大都很低调,闷声发大财,唯有这个元溥是个例外,年轻的时候就到处惹事,到了现在还是一样,在元家的地位连元家的三代中的元寒都比不上。
元溥面露怒色,然后冷哼一声,说:“我玩了二十年才勉强摸到门道,你一个小年轻懂什么?交了不少学费吧?我不当那个恶人,你要是出价两千五百万,东西你拿走。”
方天风问陈老板:“这舍利我看不出真假,有名家鉴定过吗?”
“绝对没问题。我已经找了精通佛教文物的大师鉴定,除了有一个说看不准,另外两位都说应该是释迦牟尼的佛牙舍利。这座紫檀木铜鎏金嵌玉舍利塔是明中期的风格,是一位宫廷御用工匠打造,已经得到印证。这颗佛牙舍利,应该就是慈圣太后拿走的那颗。”
“这里面有什么典故?”方天风问。
陈老板耐心地说:“明朝万历二十年,达观可禅师在清理石经山雷音洞的时候,无意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