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工整个人彻底傻掉了,他仗着尤家的势力胡作非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他也还算有点脑子,知道不去招惹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所以一直过得很逍遥。
但在尤家覆灭郑家,而尤临安又意外身亡,许工又算是尤长春最亲密的兄弟,所以许工逐渐放肆了起来,行事也更加无所顾忌,他觉得,整个省城,已经无人敢跟尤家对抗,毕竟,尤家已经是第一世家了,而自己,是第一世家家主的兄弟!
但他没想到,这次惹到的居然是南河省的副督长,钟离昧!
怪不得他之前看这个胖子有点眼熟,原本以为是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小高层,结果居然是只大老虎!
虽然尤家现在的确已经骑在省督府头上了,但他们也没有忘记郑家是怎么覆灭的,为了不走郑家的老路,尤家有一条家训,那就是绝对不招惹省督府的人,除非他们自己的人当了督长!
而现在,他真的踢到铁板了!
许工慌了,立刻就跪在了地上,求饶道:“表哥,我错了,我真错了,你让钟先生放过我,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你还想有下次?”尤长春厉声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许工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现在,他只想保住自己,不想被送进安保局。
“别向我求饶,你该求饶的不是我!”尤长春冷冷道。
许工立刻用双腿跪着爬到钟离昧面前,直接磕头:“钟先生,我错了,放过我,我以后一定会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的!”
看许工额头磕得砰砰响,不一会儿就鲜血直流,再看他被捏断的双手,尤长春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了。
他在异国他乡求学多年,最为欠缺的就是亲人的陪伴,如今,父亲死了,大哥死了,这个表弟虽然不成器,但毕竟是骨肉血亲,他也不想看到母亲和小姨伤心。
“钟先生,我这表弟虽然行为恶劣,但罪不至死,还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我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育他的!”尤长春忍不住求情道。
钟离昧看着地上的许工,丝毫没有同情的意味,旁边的秘书也就懂了他的意思,当即淡淡道:“尤家主,如果只是这点事,钟先生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他!”
“只是,他刚才试图谋杀钟先生,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听秘书说完山路上的事情,尤长春彻底呆住了,谋杀副督长,这不管放到哪里,都是死罪!
“啪!”尤长春再次一巴掌扇在了许工的脸上,一向温文尔雅的他,也忍不住对许工拳打脚踢,许工惨叫着躲闪,却也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救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许工仍旧在求饶。
尤长春停下手,看向钟离昧,终于,钟离昧开口了:“尤家晋升为省城第一世家,其实我很高兴的,毕竟之前郑家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我希望尤家能带领省城的各个行业,然后配合省督府,让整个南河省都变得更加繁荣。”
“只是可惜,如今尤家还没有坐稳这第一世家的位子,就已经出现了腐朽的迹象,这一点,我很失望!”
“尤家主,你的表弟,你自己处置吧,我不做干涉!”
说完,钟离昧带着人走到了山顶平台的另一边,不再去看尤家这边。
然而,他这样做,却是让尤长春心凉了,他知道,钟离昧这是在逼他处置许工,给省督府一个交代,当然,也是给那些被尤家以及尤家附庸欺压的人一个交代,而若是尤长春不狠下心处置许工,恐怕从此以后,省督府会将尤家放在对立面了。
第一世家的位置谁都可以坐,但省督府,却无人可以撼动!
尤长春脚步缓慢地转头,看向许工,眼睛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但最终,却化为了痛惜。
许工也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尤长春的意思,知道他要做出什么决定了。
“不要,表哥,不要杀我!”许工手脚并用,向后爬去。
尤长春闭上眼睛,眼角有眼泪流下,轻声道:“八长老,动手吧!”
“是,家主!”
“砰!”
八长老一掌拍在了许工的天灵盖上,他到死也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上山欺负了两个普通人,顺带怼了一个胖子,居然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想到自己这一生,几乎都是在当个浪荡子弟,许工不禁有些后悔,但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改变了!
山顶另一边,钟离昧轻声道:“苏杭,你认为我这样处置是否妥当?”
苏杭神色淡然道:“这样的人,死不足惜,恐怕这些年,他祸害的人命也不算少数!”
“可是,对于尤家呢?”钟离昧轻叹道。
“他们刚成为第一世家不久,如今在我的逼迫下处死了许工,虽然尤长春表面肯定不会说,但他心里必然存有芥蒂,以后也不会和省督府同一条心,或许,过不久,又会发展成一个新的郑家!”
苏杭道:“那也没有办法,这是个死局,无论哪个家族成为第一世家,都会因为掌握了太多的权力而迷失自己,弱肉强食,本就是人类的生存法则,弱小的时候,谁都可以当个善人,但当他强大起来,他还愿不愿意继续当个善人,就不好说了!”
“难道就没有破局的办法吗?”钟离昧有些苦涩道。
“有!”旁边陈楚河忽然开口道,“只要消除家族这种形式,就可以了,只要没有第一世家的存在,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